黃明德Dark 我的青蔥尚在

19歲,應該是怎樣的一個狀態呢?是剛入大學?初踏社會?還是為二十這個關口苦惱?英皇新人黃明德(Dark)的答案是,都不是。他,還只是一個中五學生,每天如常朝八晚五備戰DSE;卻早在去年以踢館者身分現身《冤枉新秀訓練營》,並成功憑唱作兼備的實力加入樂壇,從街邊Busking遙身一變成為實實在在的歌手。

這個轉變很大,身分、行程、態度,都要急速趕上成人進度,卻同樣要應付尚未脫下稚氣的友人伙伴。解決方法最終如出一轍,不懂說的,憑歌寄意,如最初的〈留班同學〉來段自白,向大家總結出一首〈Don’t think too much?〉,為混亂思緒整理作結:「我的青蔥尚在,但依然要想得更多。」

text. Leon Lee  photo.Oiyan Chan  styling.Calvin Wong 場地提供.Cloth.cafe.hk

以「半」結束一年

二十歲左右,想做的事很多,發現力有不逮是常態,無能為力的也常有之。對生活早已因工作出現巨變的Dark來說,能維持「一半」已經費盡氣力,一半高興一半失落,一半學業一半工作,就連這次訪問,也是趕在他下課後,匆忙地在學校洗手間內化妝set頭才得以順利進行。伴著當日微雨,Dark以自己的睡前習慣「胡思亂想」來為答題熱身,分享第四首派台作品的故事。「每晚臨瞓前,為了把課堂、工作和生活好好消化,我都會不停向自己提問,『我是否真的適合當歌手呢?』『明天上不上學?』『畢業後能考上大學嗎?』,腦袋沒有一刻消停,想自己別想太多,但真的能不去想嗎?感覺不行,所以〈Don’t think too much?〉的歌名也加上了個問號。」

黃明德的歌,一向都是以自己的故事來創作,像第一首〈留班同學〉說的是自己曾留班兩年的經歷,把自己的羞愧分享出來,便不怕被偷摸取笑;〈沒有穿校服的日子〉則對應疫情下的校園生活,是當代年輕人共同面對的苦況;而〈只想和你吃漢堡〉映照的,自然是後生仔情竇初開的姿勢。種種跡象,都讓看著成熟穩重的他依然滲露著一股青澀味,他也不反駁,「我始終還是個學生,都是等下課後才披上歌手模樣的;我希望兩者都能兼顧,最終考上大學。」青蔥尚在,而這股青澀,值得被炒至清香。

首尾呼應很重要

回望最初,〈留班同學〉的出現,源於貪玩反叛,以及對家人勸喻的視若罔聞,只不過「隔籬飯香」,同樣的說話出自公司和同事,卻顯得淡然有力,讓他改變了一直以來的思路和行動:「以前Busking能賺到二三千,覺得自己很厲害收入很多,但現實不是這樣的,外人也沒有必要提點你,所以我才醒悟,及時知錯能改。」這種幹勁,推動了他本人上進,也令原來的一首Demo,最終以全新方式面世。「其實〈Don’t think too much?〉是一次夏令營的試作品,與〈留班〉同期創作,當時不希望推出兩首風格差異很大的作品,加上心態有變動,歌詞亦改頭換面,只留下了一句,很重要的。」我試著猜了猜,錯了,原來不是「Don’t think too much」。

真正重要的,是副歌內一句「打機解憂摯友的寶訓」,用打機面對天下憂愁,很青春很中學生,過了那個階段的你聽到會笑,但不會駁斥;只是原以為留下來的,應該是跟歌名相對的內容,所以揭曉時才會略感不解。「聽見自己,是這首歌的主軸。我認為身邊同學朋友的一舉一動都提醒著我,我是個學生歌手,因此有關想法的歌詞都是一路上修改出來,去發掘今日的我。反而打機很純粹,未出道前有苦惱他們叫我打機,出道後亦如是,這種首尾呼應,我覺得很適合。」

我的憧憬亦尚在

在對談中,察覺到Dark是個頗感性的人,容易介懷別人看法,也希望在校園低調而活。歌詞「我要世俗些嗎?」便恰巧是他的寫照,外表陽剛,但不擅交際,要友好客氣,不如用作品說話,這個年代憂鬱的年輕人許多,但愛質問而又真順從自己的罕見。Dark是個執著之人,外表有執著(妝髮能自己一手包辦),唱歌也有執著,歌唱老師教授技巧,他乖巧照做,不show off,連MV也不露相用動畫說內心,但也不忘投放情緒,用真性情來主導演繹。「入行前我一直認為自己不用學唱歌,因為沒學過也順利成為了歌手,連老師也說我『呢類型』不用深究技巧。但入行後明確感受到不足,因此該練的技巧要學,加深對自己聲音的認識,情感才不會唱得有偏差。」

雨漸大,訪問未完,年輕人的體力很旺盛。黃明德從下課後趕來仍精神奕奕說著,而他的願景也還有很多。能夠以〈Don’t think too much?〉為今年的計劃畫上句號,他很滿足,也開始著手來年的打算:擔任自己的曲編、作更多Demo、好好適應歌手身分、開更多直播甚至演唱會等等,音樂方面的計劃排得滿滿,亦清晰有序,經理人說都是他自己整理的很意外;而快將二十歲的願望,祈願的是很久以後的將來,說是想當個歷史科老師,看他一臉認真,這想必也是每個曾修讀歷史科的人愛說的話。希望這個夢想永不變,而這份青蔥感覺,能一直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