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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音樂人AURORA,以空靈魔幻的北歐電子民謠吸引接近30億串流點播,常常令人聯想起冰島國寶歌姬 Björk。她自小與森林大海為鄰,大自然幾乎是她音樂的核心主題;她亦都關注人類福祉,活躍於不同的環保、政治社會活動。去年AURORA發佈全新專輯《what happened to the Heart?》,將地球名作共同創作者,繼續為人類不同的感受發聲——「作為人類我們不必太完美,只要活著便是巨大的成功。」 工作以外的近況如何? 感謝提問,我最近感到很有活力和生龍活虎,可以每晚都跳舞跳個不停、隨時放聲大叫。我覺得最近過得很不錯。 去年開始你在這星球不同地區進行巡演,至今對本次亞洲地區的旅程有何感受? 太棒了。我吃到了許多美食,很開心。真我希望我們在挪威也能吃到這樣的食物。 甚麼機緣促發你創作《what happened to the Heart?》? 感覺我們都忘記善待我們的星球了,也忘記關注我們男男女女的心理健康。人們有自由去成為他們想成為的人。我們應該更加謹慎地選擇,該如何管治這個世界,以及選擇什麼樣的領導人來領導我們。我覺得我們忘了溫暖、關懷和情感也很重要,這些事物不是我們的弱點,而是作為一種共情的力量去推動這個世界進步。因此我希望透過這張專輯提問:我們的心怎麼了? 哪些重要的事物構成了Aurora的「心」? 人們。同情心。傾聽「無聲者」的聲音,知道何時對不公義發聲——即使你不是受苦的那個人。還有自由做自己的權利,並且被接受你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Aurora式的生活哲學是怎麼樣的? 做人是一項極限運動。作為人類我們不必太完美,只要活著便是巨大的成功。當我們能從傷口中痊癒,並且不予自己太大壓力時,我們會成為更好的人。因為我們確實有足夠的容量去包容這個世界。 希望介紹專輯中哪幾首歌曲給香港樂迷? 〈Starvation〉、〈When The Dark Dresses Lightly〉 還有〈Dreams〉 其實還有很多希望介紹,希望給樂迷介紹所有的歌曲。因為感受一切雖我們是有益的,至少自己是這樣的。而我的音樂就是在表達這樣的事物,每首歌都在表達不同的情感。 大自然一直是你重要的靈感泉源,這次你更把「Earth」 視為「共同創作者」,又將部分歌曲版稅捐給Brian Eno共同創立的 Earth/Percent 環境慈善機構,為何有這樣的措舉? 如果有這個星球,我們就不會有音樂可寫。只要聆聽地球母親「共同創造」的音樂,有助於人們自然而然地成為積極分子。 版稅捐贈似乎是件好事,找到可以讓所有人參與慈善,但又不向別人要求太多。我知道對一個人來說,要時刻關心一切事情是非常困難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值得關注。 除了自己的歌曲,最近在聽的歌曲/想向香港樂迷大推的音樂單位? 我最近正在聽Ananda Shankar與Izumi Kobayashi(小林泉美)。還有樂隊Tinariwen的專輯《Elwan》以及Siv Jackobsen的專輯《Gardening》。此外當然,還有Fredrik Svabø和她的最新歌曲〈Talk About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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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ASOBI–這個將創意寫作轉化為流行音樂的日本二人組,由作曲家Ayase以及創作歌手Ikura組成,今年就踏入成軍的六周年。去年底,他們強勢殺到香港舉行兩場演唱會。而在他們來港演出前,先後有milet、藤井風;Clockenflap有Creepy Nuts和Yama,M+ 又有滿島光/Mondo Grosso都到港演出。 YOASOBI的亞洲巡迴第二站就來到香港,算是2024年的年度壓軸演出!成為2024年壓軸演出的感覺是?「呵呵,真的嗎?有這樣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呢。」Ayase說。「我們都不知道,不過好像之後也沒有甚麼表演者,但這是很高興的一回事!」Ikura笑說。YOASOBI在香港舉行兩場一票難求、充滿能量的Full-Length演唱會,就如他們演唱會的名字一樣,相當「超現實」! text.大秀|photo.Grant Yip (lnterview)、kenneviaphotography & sherwin_wsf(Live)|Makeup.YOUCA|Hair.Waka Adachi 大聲啲! 完成首晚演出,Ayase在社交媒體上表示,香港觀眾的歡呼聲非常非常之大,「應該是我人生中聽過最大的歡呼聲,能夠得到這麼大的歡呼聲,真的很厲害。」Ikura則表示,「我認為,在Ayase 唱〈たぶん〉的時候,大家一起清唱,我感動得很想哭,因為我平時自己唱,基本上都是聽到自己的聲音,很難聽清楚大家唱歌,但這次當自己沒有在唱而能夠很清楚聽到大家的歌聲,那刻我已經很想哭了。那時的氣氛真的很好。謝謝香港的觀眾。」 Ikura實在是個語言天才,每到不同地方演出都能以當地語言跟觀眾溝通,氣氛瞬間就被炒熱:「廣東話真的很難,和日文沒有太相似的地方,而且發音如果稍有不同就可以有完全不同意思,真的很難。但應該有好好表達到的,因為我看見大家的反應都很好。我平時在演唱會上最常說的:『大家給我多點聲音』。所以,我這次在香港最多講就是『大聲啲』這一句。」Ikura表示,在不同地方不同日子,觀眾的反應是很不同的,「每一次大家的反應,都會令我們感覺新鮮,可以跟他們溝通,很難形容,但聽到大家的笑容和聲音,那是能量的來源吧!」 製造美味回憶 每逢藝人到香港、台灣、韓國演出(YOASOBI之後會去台北、曼谷、上海、新加坡……),都必定被問到:「有沒有準備吃甚麼美食?」之類的問題。今次呢?再來香港有沒有甚麼特別的行程?Ikura,「嗯,演唱會前的特定行程就沒有,但必定會和團隊一起去吃一次當地好吃的食物,慶功宴又一定會好好辦一次、會好好品嚐當地美食,製造個當地美味回憶。這都算是我們的指定行程吧?」 Ayase表示,今次是在演唱會前一天才到香港,最先在酒店的餐廳吃了一餐很好吃的。Ikura:「咦,我沒有吃到。」Ayase:「對啊,有一個很可憐的人在這裡,但我自己就吃了。今天完了訪問我們就去吃火鍋!」Ikura:「我好期待!」Ayase:「我們會好好品嘗香港的味道!」 超越 自2019年1 1月以首支單曲〈夜に駆ける〉以來,YOASOBI在日本流行音樂界開創了一個新時代。在2023年的〈アイドル〉作為《我推的孩子》動畫OP,大破多項紀錄,也憑這曲實現了登頂夢想,獲得備受追捧的Artist 100榜單第一名。同年,〈夜に駆ける〉也成為日本音樂排行榜歷史上第一首達到十億次串流的歌曲,這些成就讓YOASOBI邁向「超現實」的非凡演藝生涯。 近年日本動畫能衝出亞洲,YOASOBI絕對功不可沒。「我認為,動漫是其中一個把日本音樂帶到世界,讓大家都聽到的重要誘因。」Ayase說:「尤其是動漫我也很喜歡,是從小到大都浸淫在當中並引以自豪的文化。能夠將動漫以及日本音樂帶給世界不同地方的人們是一件很開心的事。用這作為起點,不止是YOASOBI的音樂,能夠讓愈來愈多人去聽日本的其他歌手和J-POP等等,超越動漫這個框架,讓J-POP在世界取得一個位置,就真的太好,這是我常常在想的事。」 進化 YOASOBI於2019年10月1日成立,慶祝過了五周年。Ikura表示,當他們開始YOASOBI時,從未想過它會成為我生活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時間過得很快,但……在密度上,這五年,就像是十年的經歷,因為發生了太多事情。感覺就像是「已經五年了」,同時又是「才五年而已」。Ayase補充說,五周年慶祝感覺和他們三周年、四周年並沒有太大分別,但去年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推出的歌曲和宣傳,都是基於五周年的主題,他能夠重新燃熱情,感覺像是「從這裡重新開始YOASOBI」。 2023年,日本和全球的聽眾都聽了〈アイドル〉,讓他們成為Billboard Japan Artist 100榜單上年度的第一藝人。感覺他們在日本已實現了目標。Ayase說,其實所謂周年,對YOASOBI來說是個在重新評估又重新開始的標記。踏入出道的第六個年頭,兩人有甚麼感覺?「很難把它歸結為一件事,因為我的動力從第一年到第五年變化很大,」Ikura說:「但我一直夢想著這樣的音樂事業,所以在YOASOBI成軍的首兩年,我的動力就是有機會實現夢想的喜悅,並感受到必須維持這份事業,與團隊一起成長的責任。每天都是我從未體驗過的新挑戰。」 五周年 「我的意思是指樂隊和團隊之間建立了信任,當然,還有粉絲的支持啦,也是重要因素。」Ayase說,「樂隊對排行榜/作品的表現和受歡迎程度等目標也有一定追求。」他強調,有目標對他來說意義重大。「有時我會想放棄了或不想寫了,但想到再堅持一下,就能達到的目標,這讓我充滿希望亦更有動力。即使我和Ikura及團隊都相處得很好,但沒有要實現任何那些目標的覺悟,就難以進步。」 「五周年對YOASOBI來說是一件很大的事。當然,我們成軍後,每年都會有作不同的準備,都曾訂立過一些目標的,但對我來說,很滿足地、很踏實地迎接了五周年,例如,在台北小巨蛋的演出,減少些不必要的事,用很好的心情去面對五周年…… 所以,另一意義去回顧2024年,我認為就是做了該做的事,又從中得到的經驗。YOASOBI在2025年也會抱著同樣心情繼續努力。現在有很多還未能具體透露的企畫,將會是一些很新的事,也有些是比起一直以來YOASOBI做的事更高層次的計畫,希望可以做多些不至於開發,但都很革新的事,希望能令歌迷感到興奮,成為一個不斷進化的YOASOBI,希望來年可以成為進化的一年。」 初心 周年紀念時,回想一下創作和演出的初心。畢竟,先由Ayase說一下。「是怎樣的滿足感呢?我是單純地喜歡創作歌曲,純粹地喜歡。在製作音樂前,很小的時候,已經喜歡去創作不同的東西,由想像,從零開始親手去製作東西,是我很喜歡做的事。我也很喜歡音樂,能單純地去創作音樂,對我來說已經達到最大的滿足感。當你很努力花了很多時間,在歌曲完成的那一剎,就會有一種很充實的感覺。」 問到Ikura她想成為歌手的契機是甚麼時候出現,她表示,由她懂事開始就已很喜歡唱歌,「當我意識到自己喜歡唱歌時,已經很想成為歌手,所以很難具體說出有甚麼契機。但也很可能是因為我父親經常在家中彈結他邊彈邊唱,我在旁看著,覺得邊彈樂器邊作曲邊唱歌這件事真的很有型,很酷。嗯,所以我應該受父親的影響最大。」 感覺在〈Idol〉大爆發後,很多人將他們的夢想寄託在YOASOBI身上,他倆不諱言,起初感到壓力很大,但將心態轉變為可以容納大家把夢想放在YOASOBI這艘船上並成為這旅程的其中一員,是很宏大的事情。每個人都將想法投進去一起經歷一起創作。這讓YOASOBI想要表達的東西更有立場更清晰。「與我們一起參與旅程的人,是我們很大的動力來源。」Ayase說。 特別一提,《劇場版 YOASOBI 5th ANNIVERSARY DOME LIVE 2024 “SURREALISM”》即日起於香港、台灣與日本同步上映,電影特別剪輯東京巨蛋最終場的影像,並在劇場版中完整收錄當天演唱的所有曲目,此外更加入珍貴的幕後紀錄畫面,以最豪華的內容呈現,讓人再次感受YOASOBI「原點」的舞台, 透過劇場的大銀幕與 5.1ch 環繞音響,親身體驗 YOASOBI「超現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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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學修、鍾雪瑩,到底是否一個人所共知的演員名字?34歲的游學修,十年前主演黃修平導演的《哪一天我們會飛》少年彭盛華,與十年後《看我今天怎麼說》聾人角色子信,仍然在成長路上跌跌碰碰。當初的沖天志,有沒有踐踏碎? 30歲的鍾雪瑩,首部電影同樣是黃修平導演執導,當日她只串演《狂舞派3》配角,她的經歷也像《看》素恩那樣努力做個「正常人」,從《亞洲星光大道3》走到今天,現已搖身一變金馬出爐影后,的確位位都可變天使。看我今日怎麼說,看他/她當日怎麼演,仍然要相信這裡會有想像,請你跟你的感覺相處! Text: Nic Wong|Photo: Kit Chan|Hair :Hillnex Lee(鍾雪瑩)、Lupus Chui @O4(游學修)|Make up :Vanessa Wong(鍾雪瑩)、Yvonne Yeung(游學修)|Location: The Mira Hong Kong J:你們在片中都要用手語演出,手語算不算是一個容易學習或模仿的技能? 游:我學了一年多,每星期練習幾堂課,是真的一直練習,從零開始完全不懂的,那時候學基礎後背對白,當時我知道每個手語在說甚麼,別人的對白在說甚麼,然後再去練熟它。讓大家容易想像一點,假設我完全不懂法文,我沒可能學一年就很流暢地跟人溝通,不合理的,但我可以背熟法文對白,慢慢整理好咬字,然後演得好像我的母語一樣,說穿了都是模仿。 鍾:學習動作的門檻可能比外語低,因為動作的文化背景和實用性,沒有法文那樣嚴苛,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動作風格,但手語一定不算容易學習的。 J:今次是否從影生涯中的第一次,必先學習一個技能,才可去演戲? 游:過去的確沒今次那樣仔細,就算之前《送院途中》(仍未正式公映)演救護員,那些都只是三兩下手勢,以及鏡頭給予很大的幫忙。運動技能,我好像沒有試過⋯⋯ 鍾:不得不說,這些都非常依賴專業人士的幫忙。譬如之前我演《深宵閃避球》,多得港隊傍住我們;這次又有兩名手語指導員,再加手語副導演,真的要好好感謝他們。 游:我記得了,那時候差點有機會的,本來我第一部演的電影是《點五步》,練過投球一陣子,但沒有成事,最終演了《哪一天我們會飛》。 J:通過一個技能來演戲,要同時兼顧技能及演技,有幫助還是阻礙? 鍾:要看看有否足夠時間準備,有時間的話,能夠令它成為演戲中的平常生活,就不成問題。就像今次我演素恩這個角色,那個聲線是日常,我在那段時間完全沒有考慮過那是煩惱;手語方面,由於角色都是初學手語,本身我有手語的根基但做到很甩咳,透過這次機會再學習,真的沒有阻礙,完全不覺得這樣演戲是不好。 游:我同意,這樣可以幫助拉遠了本身演員與角色之間的距離,不像平日的自己,但艱難是自己有沒有適應到這個距離?這要看看之前的練習和排練,是否已經足夠令我在現場完全投入。譬如跟別人聊天的時候,我是否還要記著那些手語的動作,如下一句是甚麼?第一隻手是怎樣?如果我排練足夠的時候,我已經立刻可以回覆對方,成功幫我進入另一個世界,角色的世界。 鍾:還有一件事,我們這部電影裡有很多聾人演員及手語指導,所以我們不可能出現參差的水準,在鏡頭前一定要做好的,如果有任何落差,他們會立刻出聲,更加不只是一個人出聲,而那段時間他們沒有出聲,即是OK啦,我就很放心了。 游:這也是回到演戲的純粹及自然,避免現場想得太多。譬如黃修平不喜歡別人看playback,就是他不想在那個鏡頭前設計及構思,當然那些最頂尖的演員,構思完繼續演得很好看及揮灑自如。對我來說,我在舞台方面有更多類似體驗,我試過排練時一路嘗試設計很多東西,結果我演得最好那一場,卻是沒去做任何功夫的那一場,開場前沒溫書甚麼也不做,完全不準備,只是熱身後便出場,但因為對白一早已經背熟,所有台位都記得,事前已經用了腦,現場不去想那麼多,就讓那場戲帶自己回來,形成一個良好的狀態。 J:黃修平與其他導演有何不同? 游:黃修平很煩,他總是執著一些細節的東西,煩在一些其他人可能不在乎的事情上。他會想得很細緻,執著得很細緻。 鍾:我覺得他是一個童話故事的人物,或是日本動畫裡面的人物,但我可能是現場跟他最難溝通的演員。(游:因為你都煩嘛!)是啊,那個童話故事人物會包容很多不同聲音及意見,但我在現場演素恩時,有很強意志的時候做好素恩,當我遇到五個新意見,有五把新的聲音,剛剛被這個童話故事人物囊括進來的時候,我覺得有點多⋯⋯ 游:我有個很有趣的分享,就是當年我演第一部戲,就是黃修平的《那一天我們會飛》,當年與翁子光《踏血尋梅》是同一屆入圍金像獎,今年《看我今天怎麼說》又跟《爸爸》一同入圍,我覺得很有趣,翁子光與黃修平兩個好像一黑一白,一個代表光明,一個代表黑暗,十年後又再相遇。當然,我記得當年白只、春夏等人,全部人都得獎⋯⋯ J:剛才說演員與角色之間的距離,今次《看我今天怎麼說》角色,看似與真人有點接近? 游:好還是不好?我沒這麼想,當然不著數的是,大家覺得我容易演了,但真是這樣容易?我都有問自己,是不是很容易呢?我不知道,我不懂得分辨,但是子信這個角色跟我真的很相似嗎?準確來說,他跟我給人的印象很似,但認識我的人就知道,我有時會說很多話,有時又會很長時間不說話,思考很多事情。不過又不能怪責別人的,的確跟我的印象很相似,我唯有看成讚美,或者希望大家多留意我的舞台演出,角色比影視方面多變一點吧! 鍾:隨著作品的增長和角色面貌的增加,其實不能再在乎了,如果有人這樣說,是因為他曾經看過你在其他作品演過類似的角色,或者覺得自己很了解你,某程度上也是一件好事,觀眾對我們的認知增加了,也是因為作品多了,他們才會說,今次又似上次,今次又像你,那樣都沒得介意。反而我上次演《填詞L》會特別澄清,因為那個角色不是我真實的故事,更應該是導演的credit,否則無傷大雅的話,我沒所謂的。 J:鍾雪連續兩年入圍金馬獎及金像獎,更順利在金馬封后;阿修亦接連提名影帝。作為「新生代」演員,慢慢有這些成就,有何啟示? 游:最難的地方是,太少有發揮的角色交由我們這一代人手上,這樣會造成兩樣東西:第一,我們缺乏練習及累積經驗的機會,正如我已有超過五年沒電影劇集上映了,所以我必須依靠在外面其他地方去累積經驗;第二,我們也沒有辦法去表現及證明自己。香港女演員現在好像開始好一點,男演員仍在suffer當中,當有導演願意找我們演戲,真的能夠發揮有戲可演的時候,真的是非常寶貴。 另外我想補充,一些沒有看過我演舞台劇的人會說:「原來游學修懂演戲的!」之前他們不知道及不察覺的,甚至有些人聽到我有提名的時候,會覺得「游學修憑咩?」「呢條垃圾有提名?」「香港電影玩完喇!」他們對我的印象就是嗶哩叭啦、樣衰乞人憎臭串等等,卻從來沒有看過任何我認真演出來的戲是怎樣的呢。對上一次相對多人看的,所謂相對有發揮的,可能已經是《同囚》。好像是2017年,哈,八年前的事! 鍾:我記得游學修之前他跟我說過一句話,那時大概是Angela(袁澧林)《窄路微塵》提名影后之前,跟著她和劉俊謙開始在台灣都有其他工作了,阿修說:「一早要啦,遲咗十年!」然後我就想到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在這個圈子推回十多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前,其實不乏機會。事隔多年,現在我們看來開始有了,可能相對比較遲,機會也少了一點,但是我始終希望,可以讓無論是否做這個行業的同齡朋友們,都感覺到總是有盼望的,還是可以的,遲一點而已,但也不是不行。 游:這個話題,我可以跟你談上至少半個小時。記得阿謙演完《九龍城寨》爆紅之後,我有跟他談過,我的心情很複雜,當然戥他高興,但同時我還是堅持那句話:「我真係覺得遲咗十年!」小時候,我查過了周潤發拍《英雄本色》、劉德華拍《天若有情》、周星馳第一部電影是多少歲等等,當然周星馳有點不同,他拍電影時已經在電視很紅了,但他們全都是三十歲左右,我們三十歲才做新演員,到現在才有一部電影有獎項或提名,有機會被看見或被肯定,但都只是一部而已。下一部呢?太多元素了,行業本身的萎縮,或者說到這裡又要欲言又止…… J:最後,演完《看我今天怎麼說》投入聾人角色後,有否發現一些之前的誤解? 游:我本身對他們的認知太少了,真的不太熟悉聾人的世界,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所以我覺得這部戲可以讓大家認識更多聾人的社群是一件甚麼事?究竟聾人平時是怎樣的?他們相處的情況如何?他們喜歡不喜歡甚麼,怎樣為之冒犯?如果《看我今天怎麼說》能夠令大家多了一份認識及認知,我覺得已經功德無量,很好了! 鍾:很多人都會源於不知道,被社會教化的弱勢社群誤導了,可能會誤認為有些團體或者一些朋友是弱勢的,但其實聾人是一個很有趣的群體,他們有些東西很強,例如他們的感知能力及表達能力很強,甚至他們的眼睛都很強,但基於我們有太多的不認識,所以今次可以摒棄所謂過往的理解,當作是認識朋友,入場看看這部電影,可能會增強對一些未知的文化認識,從而欣賞對方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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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媽有咗第二個》上映至今超過3個月,票房依然節節上升,成功衝破4000萬後,姜濤、Jer接受新一波專訪,二人互笠高帽,坦承因為電影而熟絡。訪問中,姜濤大讚Jer的歌曲是MIRROR當中的深度Top 1,又坦言羨慕對方在片中的子軒一角,大讚角色完美;Jer直指姜濤好像是推不倒的巨塔,又想演姜濤所演的外賣車手方晴一角。不過,姜濤因為一件事而不想演子軒,到底是甚麼原因呢? Text: NWHair: Lydia Yung@Chic private I salon(姜濤); Man Chan@Chic private I salon(Jer)Makeup: Rainbow Chung @Annie G. Chan Makeup Centre(姜濤); Tifa Tai @Annie G. Chan Makeup Centre(Jer)Wardrobe: Burberry, Loewe(姜濤); Fendi, Burberry, Loewe(Jer)Stylist: PIPA Creative(姜濤、Jer) JET:對於第一次拍戲,自我評價如何?發現到自己哪方面特別有天分?哪方面有不足,需要好好琢磨? 姜濤:第一次拍戲覺得自己每方面都不夠,真正演戲就知不簡單,即使今次是一個很接近自己的角色,也不是容易演到出來,所以我想像不到完全不似自己的角色。都真的要再上更多演戲堂 Jer:天份來說,我覺得你打交方面幾有天分,你是一個推不倒的巨塔,心想「嘩,咁大隻嘅你!」,之後可以試試相撲。 姜濤:不用夾硬回答及讚我的! JET:片中有不少與父母的對手戲,有否觸及過去與家人之間的感情及經歷? Jer:我自己與家人關係不算特別差,不會像片中子軒與母親大吵,以至離家出走或吵到痛哭,今次子軒角色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及體會,這部戲令我自己關注更多家人,回想投放在他們身上時間不夠多,之後都想與他們相處更多、聊天更多。 JET:姜濤最羨慕Jer所演子軒角色的甚麼東西? 姜濤:如果以方晴角度,當然是家庭;以姜濤角度的話,就是成績好,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試過成績好,而且沒試過在學校受歡迎。Jer飾演的子軒,更加是會長。我的青春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完整的學生時期,所以子軒是我很羨慕,簡直是完美。不過,當時同學都是追我的…… JET:可以選擇的話,Jer想做學生角色還是送外賣的歌手? Jer:我想試做送外賣的歌手,因為都玩過子軒的角色啦。如果調轉一下,其實之前圍讀都試過調轉…… 姜濤:我不想做Jer的角色,不想平蔭,不想戴假髮… Jer:哈哈,可以轉髮型的… JET:片中你們要完成那場扭打的戲,事前需要準備了甚麼? 姜濤:事前真的要好好睡一覺,因為好花精神。尤其是補拍的那一日,在海邊真的好累,對我來說都幾激烈,臨天光還要踏單車,真的好累,如果給我再演多次,我由前一日開始睡覺,而且那時候很冷。 JET:拍攝這一部電影,加深了解對方的哪一方面? Jer:其實我和姜濤真的近了。 姜濤:我在你心中排第幾? Jer:Of course No.1啦! 姜濤:你唔好扮嘢啦! Jer:在你面前當然是No.1啦,其他人背後再問我啦。哈哈!的確是近了,因為MIRROR時候自己都覺得遠,很少聊天,又不太了解對方,我們都比較慢熱。真的由這部戲開始聊天更多,會談談如何造歌。 姜濤:本身我不知道Jer原來對出歌有這麼多想法,以前未出歌時不會了解,到他出歌時才發覺他真的不簡單,那些歌不是簡單的流行歌,他卻有好多自己想法。到他出歌時,他的作品是MIRROR入面,深度來說是TOP 1。 Jer:對嗎?100年後拿回來,才發現原來Jer是歷史! 姜濤:你已是歷史啦,100年後當然是歷史吧! Jer:的確開心,多謝這部電影令我們了解對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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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談善言,第一次得到電影獎項,就是影后殊榮,憑《虎毒不》獲得香港電影評論學會最佳女演員獎。然後喜訊接踵而來,首度入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另外談善言憑劇集《打天下2》莊惠一角奪得全民投票選出的「觀眾在民間電視大獎2024」民選視后, 談善言入行逾十年,從廣告模特兒中途出家轉戰電影《點五步》,她並非一眾長髮標緻美女,反而一頭短髮成為她的標記,甚至演癌症病人而剃頭,演空手道劇集而成為打女更不幸受傷斷十字韌帶,為了演出可說毫無畏懼。 談善言不以為然,她今次願意揭開自己的面具,坦言自己本來是野孩子,小時候四圍走爛撻撻,從不覺得自己漂亮吸引,當上演員主要是貪玩貪新鮮,但玩樂背後卻不覺意地鼓勵及感動到觀眾,深感居然做了一些好事。 今次《虎毒不》飾演新手媽媽,憔悴不堪甚至渾身解數獻出一切,成功帶來首個影后寶座,談善言卻說得淡然:「下次演另一個角色,又是重新來過。」野孩子影后,答得很野。 text.Nic Wong|interview.金成、Nic Wong|photo.Oiyan Chan|hair.Larry Ho @ il colpo|makeup.German Cheung|outfit.LOEWE|location.The Steak House – Regent Hong Kong 封后一擊即中 不像其他演員,談善言人生未得到過其他獎項,入行後只曾在十年前憑《點五步》提名金像獎最佳新演員,今次亦是她第一次提名女主角隨即封后。她當然高興,卻沒有想像中那樣狂喜激動。「對我來說是一個鼓勵,我自己不是讀戲劇出身,一路以來慢慢行前,慢慢學習。我覺得一定有比以前進步,但可能只是自我感受良好,未必是真的。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演得好不好,有沒有向前,這個獎項正是一個時刻,讓我明白好像真的變好,我就開心了,但對我來說,沒有實在感。」身邊人戥她更高興,紛紛問她有何感覺,她坦言開心卻沒有得獎的激動。「這件事屬於《虎毒不》,屬於淑貞這個角色,往後我演另一個角色,又是重新來過,還是一樣要繼續在我的路上,慢慢走下去,但當然我很開心有一個這樣的認可⋯⋯」談善言就是這樣的平淡。 或許我們先看看談善言的成長片段,她出生於一個香港普通家庭,與父母姐姐弟弟一家五口生活,慶幸父母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不會強迫她。「小時候父母未必經常在家,我經常跟家姐一起玩,但我比家姐更像野孩子。如果爸爸放假時,我會跟爸爸出去釣魚、行山、游水,做很多父子才會做的事,所以我有點像家中的大仔。」她直言,家中有部專屬於家姐的電腦,但家姐不讓她玩,所以小時候她都是外出玩耍的人,很久以後才有機會玩ICQ和MSN。 可能因為跳跳紮出街玩,談善言很早已經不喜歡讀書。「小時候我參加排球和籃球,老師又想我打手球,我自覺有少許運動天份,但喜歡打天才波,貪新鮮,沒有努力練習,現在我有點後悔,如果早點懂得努力發揮長處就好了。以前沒有一樣東西專心發展,演戲就是我第一件專心發展的事。做Model也不是,只是嘗試去玩玩。」不過,成為模特兒發掘到她另一種特質。「我向來懶散,是個到處亂跑的野孩子,我阿爸的大仔,一個偏中性或男性的感覺,但做Model要靚要斯文,比較女性化,給我機會嘗試這方面的感覺。」 最初談善言不是做Model,而是Dresser,讀書時期兼職幫手為模特兒準備服裝。後來模特兒公司開拓香港線,有人提議她嘗試轉做Model,卻沒想到短髮的她能夠順利選上。「我主要拍電視廣告,很多時候都是吃東西,他們覺得我吃得很開心,所以多數拍攝不是吃pizza,就是吃快餐,或者打邊爐等等。」 星期六染色,星期日染黑 短髮彷彿是談善言的標記,但短得來也算多變,她坦言怕悶。「我怕對著自己同一個樣子太耐,我會覺得悶。」中學時已是這樣,完全沒想過後果。「很無聊的,星期六突然想染頭髮,一日後,星期日就要染回黑色。」還有駁頭髮,有時看得自己短髮多,就想試試長頭髮。「家中有個平板夾,自己駁自己拆。」幾年前拍電影《告別之前》要剃光頭,她深感興奮多於擔心。「當時有點期待和開心,人生未試過完全沒頭髮,即使是BB也有胎毛,不過我喜歡skinhead,不喜歡完全光頭。」 能夠當上模特兒,談善言當日也是驚訝多於驚喜。「記得接到第一個廣告時,心想怎會是我?Model總是美若天仙、女性化及女神的感覺,當時有某幾個年輕模特兒非常出名,應該是她們那種,怎會輪到我?」繼續發展下去,接到的廣告不少,她終於明白了自己被選中的原因。「我發現自己不是那種很漂亮的女神類型,反而他們很喜歡我笑,不知為何他們覺得我笑得很開心,但之後去了拍戲,大家卻想我演一些沉默類型的角色,剛好相反。」問她有否覺得自己吸引,她反應甚大。「吸引?我覺得自己漂亮的時刻是沒有的,或者真的很少,反而現在身邊人不斷讚我,目的是提高我的自信吧!」 前文提到,談善言對自己並非學院派出身耿耿於懷,每每有人讚她,似乎不太習慣,顯然不懂反應。「演技這回事,我認為是用上任何一個方法,令文本呈現出故事的目的或角色的內心世界或真實性,從而連繫到觀眾。」以前她真的不懂,因此面對任何演出都是憑直覺。「直覺也可以是演技的方法,演員各有不同類型,大家選擇的方法不同。有學過的人,非常懂得呈現角色的特性,分析劇本也有很快的方法及很有系統,而我自己是一個沒有系統的人,只會這樣試那樣試,沒有特定的方法。」 不怕嘗試,是「野孩子」談善言的特點。如今拍電影依然要經過試鏡,她自言很喜歡。「有試鏡代表有機會嘗試投入角色,現在未必有這麼多製作,少了很多訓練,所以有角色去試鏡的話,很開心。」老實說,她的試鏡成功率頗高,翻看資料顯示,十年間拍了近30部電影、20部劇集,連計MV及微電影演出,多達70部作品,她聽到也自感驚喜。「真的有那麼多?」像過去不少女星擔心定形,可能擔心演了媽媽角色回不去,談善言拍《虎毒不》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其實我演第一部戲《點五步》,已經做未婚媽媽了。」 入行已是未婚媽媽 《虎毒不》尚未正式上演,影評人已送談善言一個影后寶座,但影評人看來又很公平,《虎毒不》不入評論學會十大推薦電影的名單中。她嘗試說好話解釋:「當時導演(陳小娟)構思淑貞這個角色的時候,也說過她不想呈現完美,角色是有些缺憾。可能大家會覺得是偏執,但這就是她本身個人的性格。」電影描述淑貞誕下嬰兒後,在堅持餵人奶及外出工作等方面,與老公、奶奶等人引起爭執等。「現實中很多媽媽都遇到相同情況,網上論壇也各有人奶及奶粉的支持者爭相討論。」 「拍攝《虎毒不》之前,我沒有想過現代母職和以前的母職的分別,沒想過現在兩性平等影響了這件事。我自己也有盲點,媽媽不就是應該這樣的?母愛應該是無私偉大,BB應該是媽媽照顧嗎?拍戲前我沒有這方面的疑問,但拍完才開始思考。同時我見過很多媽媽的不同情況,當然大家有不同的喜好,但這部電影本身就有存在的必要。」 談善言不諱言,自己深深明白淑貞的感受。「我演一個角色,必須要同理她,不會批判她。有時看一部戲,很多人都會第一時間不認同角色的行為,但我很少有這個疑問,可能是演員習慣,我會先思考她為何會這樣做?為何會這樣發生?因此,我很少去批判一個角色。」她再三強調,《虎毒不》呈現的不是一個完美的母親,卻是有血有肉的人。「現實中很多媽媽提供了她無私的愛,但在這件事上,她是否一定要有這樣的選擇?或者選擇之前,我們有沒有討論空間,其他人可以分配或者分擔一下?大家分享去改變一個固定的想法。」 「可能我都會覺得,很多東西都屬於媽媽的職責,或者我看到一些生完小朋友的媽媽,都會第一時間關心嬰兒,但拍完《虎毒不》之後,我會第一時間關心媽媽。很多時候,媽媽會覺得她的子女都很重要,但是媽媽好像變成了嬰兒的附屬品,存在感愈來愈微小,甚至消失。這個心態都不可以否認它。否定它。始終我們都是人,怎樣都不可能排除自己。」 食極唔肥的體質 今次《虎毒不》的角色迴響,多少像她之前演過的《打天下》劇集主角莊惠。「起初觀眾也有不喜歡她的狀態,經過一些轉折位後才喜歡,感覺她有血有肉,而我努力呈現這個人的存在,至於觀眾喜歡還是不喜歡她,都是觀眾的選擇。我只能努力地呈現那個角色,沒有太多的思考。事實上觀眾不喜歡她的部分,也是角色本身很大的性格,所以我不能為了討好觀眾而抹殺那一部分。」 談善言從不質疑角色,卻不斷質疑自己。她首先將自己增肥至一個剛生育的媽媽。「我原本想增30磅,但最後只增了20磅,因為不夠時間。」過程間她狂吃很多飯,又吃健身奶粉,很快增到10磅,但之後增幅放慢。「我從來都不是屬於易肥的體質,之前睇相說我的命盤中有粒食傷星,食極唔肥,古代的話是一粒不好的星,但現代看來可能是一粒好星。」除了身型,她在演出過程中施展渾身解數,卻依然滿有質疑。「可能我不是科班出身,我沒有一個很系統式或者很清晰要怎樣做的方法,有少少自卑,感覺上好像我所有東西都是摸回來,而摸回來都不知道是否正確。」 不斷嘗試,不斷摸索,最終獲得眾人認可,談善言早已訂立演員為終身職業。「我相信這個跟成為影后無關,純粹是我想繼續演下去,因為每個角色都不同。一來,我可以保留到新鮮感;二來,每次都有新挑戰,重新來過,不會沉悶,而得獎與否不影響這件事。」她亦相信,自己尚有更多可能性等待發掘。「我喜歡尋找與角色的連結,總有些東西或感受能夠連結得到,可能是性格,可能是來自我的朋友,總之我會找任何連結去投入這個角色。就算是相近的角色,總會找到不同,而重疊的百分比是可以商討的。」現時她心目中最想演好像英劇《Killing Eve》主角Jodie Comer的女殺手角色,獨行獨斷又怪誕。 想做獨行殺手 相較其他演員,談善言確實有種怪誕。她不健談,卻又喜歡演出,亦很少在社交平台與粉絲互動。「不健談,可能因為我不想用語言去表達自己的內心,我不需要向別人解釋我是怎樣想,但演角色又不同,某程度上那個角色也有我自己,又是百分比的問題,那不完全是我,卻可以有第二個人生、第二個性格,或者第二個生活環境。我不是喜歡表演,而我是喜歡好玩的。」 「至於較少在網上表現自己,強調演員就是演員,相信是我的分享慾不是那麼強,總之社交媒體就是不斷要揭露自己生活上的所有東西,但我想對身邊人公平,他們可能不想被揭示放上去公共社交媒體。加上我的社交媒體不只是我的朋友看,還有很多公眾會留意。我的生活不只有我自己,所以我未必會分享這麼多。」 以往演員或許風光,今天卻不是當日的那回事。「演員本身不是賺很多錢的一份工作,當然不同演員有不同價錢,但對我來說真的不多,尤其現在製作預算比較緊密,放在演員片酬不像以前那樣。」她形容自己要靠其他工作來幫補,情形好像一些freelancer不定時開工,有時沒工作真的有點緊張,長達半年也試過。「空窗期的時候會擔心,真不知道何時有下一部,我的心理狀態要穩定才好。」 不過,成為演員也有正面作用,就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時,她的演出能夠影響到別人。「我收過一個訊息,他是中學生,本身亦是田徑運動員,每天不斷練習,感到很累很想放棄,同學們朋友們又未必理解自己,但他看完《打天下》莊惠之後,覺得要堅持自己繼續走下去屬於自己的路,我第一時間收到這些訊息時有點慚愧。」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我沒想過會影響到別人,但很開心的是,我無意間鼓勵到別人的時候,令我覺得作為一個工作,好像多了一個意義,又是一個要繼續做下去的時刻。」影后的最大鼓勵,不就是自己專注做喜歡的事情,那份專注卻同時鼓勵著別人。 堅毅的名字 談善言,顧名思義,談一些善良的言詞。她說這是真名,但沒深究意思,反而Hedwig的英文名則是自己選擇,也是一種勉勵。還以為她因為《哈利波特》主角飼養的雪鴞Hedwig所改,事實卻獨具慧眼。「那時候我自己想改一個英文名,便上網看看有哪些名字。看了很多後發現Hedwig這個名字。意思解作戰鬥、決心、堅毅等等,於是我便選了這個名字。」善言尚未夠,還要堅毅?「我喜歡堅毅的人。我覺得自己是個爆發力的人,卻不是長久耐力跑的人,堅毅是一種值得欣賞的特質,我很希望自己可以有堅毅的心。」從《打天下》到《虎毒不》,相信這個名字已為談善言增添不少的「堅毅」了。■ 談善言簡歷 1990年出生,香港女演員和模特兒。2025年憑電影《虎毒不》,榮獲第31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女演員,此獎成為其首項影后殊榮。 談善言就讀市場及公關學士學位後,因演出香港電台電視劇《DIY2K》而為人認識,其獨特的氣質和招牌的短髮形象令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2012年開始擔任模特兒並拍攝多個廣告及微電影,2016年陸續參演電影,包括《點五步》、《非分熟女》、《喜歡妳是妳》、《不日成婚》系列等,更憑《點五步》獲提名第3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獎,立志以演戲為終身職業。 談善言曾於2020年及2024年主演歐錦棠監製的ViuTV劇集《打天下》第一季與第二季,飾演「莊惠」一角,拍攝時傷及左膝蓋十字韌帶斷裂,需要做手術並養傷8個月。2025年,談善言憑電影《虎毒不》演活新手媽媽的苦況,榮獲第31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女演員,是她出道以來首項影后殊榮,其後亦憑電視劇集《打天下2》莊惠一角,奪得全民投票選出的「觀眾在民間電視大獎2024」民選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