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男女 專訪】吳慷仁 劉主平 梁湘華 柯煒林 |純愛戰士應聲倒下

在網絡世界流浪,偶爾會看到「純愛戰士應聲倒下」這個流行用語,有點抵死又有點壯烈。尋根究底才知道,原來這詞來自某部日本動漫,本是形容「世界將我包圍誓死都一齊」的轟烈關係;後來也有發展成第三身的敘述角度,形容旁觀者們目睹某種純愛表現而被打動的意思。

純愛二字在一般人眼中,高高在上潔白無瑕,多了一點灰塵也絕不純粹。台灣導演楊雅喆卻偏要犯禁,選擇以最赤裸最坦蕩的方式,來訴說現代定義的純愛,譜寫都市成人愛情童話。四位主演吳慷仁、劉主平、柯煒林與梁湘華皆是童話裡頭負傷的戰士,在純愛面前轟烈倒下……

(吳慷仁) Santos de Cartier Dual Time watch, steel, large model
Cartier LOVE ring, white gold 750/1000, diamonds
(柯煒林) Panthère de Cartier watch, yellow gold 750/1000 and steel, large model
(梁湘華&劉主平) Panthère de Cartier bag, light beige calfskin, golden-finish Panthère clasp, small model

(吳慷仁) Santos de Cartier Dual Time watch, steel, large model
Cartier LOVE ring, white gold 750/1000, diamonds
(柯煒林) Panthère de Cartier watch, yellow gold 750/1000 and steel, large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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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eup.黃菀瑜(柯煒林)/曾國維(吳慷仁)/林平平Naomipp(劉主平)/Nana Hsiao(梁湘華)
hair.兩佰立(柯煒林)/Kenny (吳慷仁)/林平平Naomipp(劉主平)/Hannah@UNDER hair(梁湘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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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drobe.Dior, Zegna, Max Mara, Gucci, Burberry, Loewe, Ferragamo

Cartier Santos-Dumont watch, pink gold 750/1000 and steel, large model
Cartier LOVE ring, pink gold 750/1000, diamonds

吳慷仁

▮ 首次合作楊導演,是怎麼樣的體驗?有怎麼樣的學習?

不論是資深或新導演,每次合作都會有新的學習,因為每個人的狀態不同。如果是十年前的楊雅喆,可能不會拍這部片;但十年後的他,選擇了用自己寫的劇本,拍出這樣的作品。以往他有些劇本可能是別人請他拍,可是這一次,他反而想用一個自己創作的劇本,去拍一個都市愛情故事。我覺得他是到了一個年紀,有了一定的沉澱之後,才會「反撲」做出這樣特別的敘事。這對我而言這是很珍貴的,也許不是他拍的話,我也不太有機會出演類似的作品。所以我不把它當做是限制級電影,我把它當做是一個演員生涯當中,也許不是必然,但卻是渴望會遇到這樣的作品、這樣的導演。我覺得一切都是緣分。

▮ 在你眼中,《破浪男女》是一個訴說甚麼的故事?

《破浪男女》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
它不是那種一般「觀賞性」的故事,沒有走市場上一般影視創作者訴說愛情故事的路徑。校園片的純愛情節,你會單純看到很多年輕人讀書、家庭、愛情的面向;同一件事放在都市,就是把一切放大,那些面向變成工作、壓力、老闆、戀人甚至第三者,其實是一模一樣的。《破》是這樣的愛情故事,兩個人相遇、相愛、相戀、爭吵、分手,只是它是倒過來的,全部的人都在受傷之後,才開始一段純愛的故事。所以它是有點是運用了倒敘的方式,一層一層去剝開每個角色背後的東西,然後從當中做了一些,大家可能會覺得有一點點「不是循規蹈矩」的事情,但他們就從這當中反而找到了所謂的純愛。

▮ 如何理解角色「單親霸」?

其實很難真的理解「單親霸」這個角色,雖然導演的人物小傳裡面有寫或劇本裡面也有提。可是我不覺得這是一次很沉浸式的表演,把自己投身角色中去生活;這一次的工作方式比較像是在剝洋蔥,就是你本身人到了,然後你大致理解了故事內容跟角色狀態。然後到了現場,導演告訴我他想要做甚麼,因為演員的想像不可能永遠都跟導演要一拍即合;有時候大家的想法沒有契合,反而也比較好,因為我很樂見導演多告訴我們他心裡想的故事,因為他心裡想的東西對演員來說很重要,關乎到演員對表演的理解。這種理解不斷被打破的時候,會有一些新的東西出來。

▮ 畫面故事尺度非常大,據說你沒有完全看完劇本就應徵演員,為何後來知道尺度較大後,依然答應出演呢?

我覺得台灣終將需要有這樣的創作空間,終將需要有一些東西是,也許你第一下看是會嚇一跳。也許你會有點被刺激到,甚至是有些情節你或會被冒犯到。這關乎如何去看待是我們本身整個社會價值、輿論壓力與道德,要是你不斷小心翼翼去審視、謹言慎行,你一切都要抓得很緊才可以。我覺得這可能是東方人的盲點,

那我覺得這部電影也是一樣,有些觀眾觀影後會有不舒服感覺,也有些觀眾會因為這部片流淚。等於說,就是這部片就把它的生命價值擺在這裡,它沒有刻意的要討好觀眾或者給你生活一點安慰;它反而會給你一個非常嗆辣的東西,但嗆一口但又好舒服,慢慢回甘。以亞洲都是很劇情式的、很保守的去呈現這個。當我們跨過了那個東西,一般別人稱它「A片」或B級片。而《破浪男女》反而是用了很多B級片的題材,反諷地放在了一個劇情長片裡頭。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勇敢的作品。

▮ 對大膽情節、親密戲份毫不避忌,依然叛逆或挑戰自我?

近期想的是走出舒適圈。我在台灣真的有點太舒適了,會希望去比較不熟悉的環境。其實我不想在舒適圈繼續演戲。可能我這近幾年轉速有點太快了,拍過太多的戲,有時候並不是我喜歡去拍就拍,會有各種的情況。

其實我蠻想讓自己變成是一個新人的狀況,去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很喜歡那種感覺,譬如說我去馬來西亞工作、去香港工作,因為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就好像把我當一個新人看待,可以很舒服自在工作。而且到了陌生的環境又會找回一種緊繃感,可以調整自己,讓自己的感官更銳利一些。

Panthère de Cartier bag, caramel calfskin, golden and black enamel-finish clasp, small model

劉主平

▮ 許多影迷都覺得你外型像黑木華,現實中有真的被人認錯過嗎?

現實其實很少被誤認,但也有被說過像黑木華以外的演員。然後我都覺得很棒,因為那些演員在我心中都很讚的演員,都是自己的楷模吧。剛好前陣子我有出演《青春18×2 通往有你的旅程》(編按:黑木華也在戲中參演),就有一種很魔幻的感覺,雖然沒有在裡頭對戲,但我們竟然在同一部作品裡面有出現。

▮ 在你眼中,《破浪男女》是一個訴說甚麼的故事?

一開始也會想說,它有點像是一些電光火石間的愛,或者是有人來過的善意。但我就在想,那個東西是甚麼呢,為甚麼它又會有別於以往的特別。後來我覺得它可能真的是一個在更大一點的愛。 我覺得它更像一種無私的心,就是有人在一些瞬間,它會願意給你,它很純粹的一個善意或是很真誠的交流。所以我後來覺得,哇,那個東西真的對我來講好像再更高一點層次,它真的像一種慈悲的愛。像導演他一講再講的,就是看完這部片希望大家可以記得,總是會有一些瞬間,然後這些人不管會不會,未來還會不會身處你的生活中,可是他曾經留下了一個善意、一個愛、一個溫暖的交流給你。

▮ 你是最早定下來的演員,與導演合作的機緣是甚麼呢?

我覺得一切都是緣份,即使好像剛才提到湘華的情況,是原定演員辭演了,然後在那個時間底下需要找到一個人,但那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總會有最適合的人出現。我自己跟導演合作的機緣其實一點浪漫成份也沒有,但卻很「小綠」。我們見面都是很像平輩間的聊天,分享我看某東西的感受,甚至為各種事情辯論一番,這個感覺就很棒。然後我們第三次也是這樣聊聊聊,聊到最後的時候分別,我就問導演,誒所以這個角色是要找我演嗎?他說,對啊不然我時間很多一直跟你聊天喔。有一點好笑,有點荒謬,可是整件事都很「小綠」。

▮ 除了裸露拍大膽戲,還要閉氣潛入水。哪一個比較難呢?

因為潛水真的是身體技能上的一種克服,從技能層面來說那潛水真的是蠻難。我在開拍前大概有十次的訓練吧,那之前我算是沒有潛水經驗。但我們有很好的水下團隊和介護團隊,所以我練習的過程都很安心。然後在正式拍攝,其實都是在最安全的時間內做表演,不會超越生理能承受的程度。不管是潛水或是繩縛,都是會確保我們不會後遺症或者其他傷害。但我覺得床戲難的是在情感,你要如何在以那個床戲為基底的狀態下,然後但是要可能要表現出一些別的詮釋、內容、變化。

▮ 以往導演拍攝中,尤其是女演員,拍攝裸露戲受到的社會批判不少,拍攝前有擔憂形象?

我原本其實有擔憂,但主要是擔憂家人會不會被朋友們討論或是甚麼的。但我自己的話其實一直都還好,因為我覺得就是身體本來就是很漂亮的,也是一個很日常的。性也是一個對我來講很日常的東西,沒有刻意要去隱藏。

▮ 作為LGBTQ「友善」群體一員,對角色感同身受?

我倒不會把它特別歸性別認同或者是性取向上,因為我覺得那個有點像是現在大家都共同會有的疑問,就是我到底怎麼樣才夠好,才夠像一個能被大家所喜歡所認可的人。我覺得,關於小綠會讓我想要說的是,我希望大家可以就是不管你是誰,但是你只要是你自己,你不用多好或夠完美,你都是可以擁有愛的。

▮ 一個訪問中,你提到最近的演藝路是佛系的,直到《破浪》這個轉捩點,具體來說這部戲改變了甚麼?

我覺得佛系這件事情是沒有改變的。但是我覺得很開心可以遇到這次的團隊,因為我真的是第一次可以在拍攝的現場感覺到安心。即使我們在拍一個大家認為尺度很大、看起來很奇觀的內容,但我在那個現場反而覺得超安全,會讓我有一種演戲能讓開開拓到新邊界的感覺,可以去嘗試、可以去玩。不管是我們任何演員想要怎麼樣演,導演都給我們很大討論空間。我覺得如果說在職業生涯上,這件事情對我來講是特別難得的。所以我希望,之後也可以一直有這種能跟對手或者是跟創作者一起討論、編織出一個故事的機會。

(吳慷仁 )Santos de Cartier watch, steel, large model
Cartier Trinity necklace, white gold 750/1000, pink gold 750/1000, yellow gold 750/1000
Cartier LOVE ring, pink gold 750/1000, diamonds
(柯煒林 )Cartier Santos-Dumont watch, steel, large model
Cartier Juste un Clou necklace, pink gold 750/1000, diamonds Cartier LOVE ring, white gold 750/1000, diamonds
(劉主平) Panthère de Cartier sunglasses, graduated grey lenses, half-rimmed metal

梁湘華

▮ 有人形容你是演員辭演後過來「救火」的,變相你準備時間比其他人少許多,怎麼臨急抱佛腳?

其實劇組跟導演幫了我很多很多忙,確定人選之後就馬上開始安排進一步的課程,譬如說繩縛的課、跟親密指導工作、跟男演員的排練等,就是很快地進入狀態。這是我們身為演員的工作,把我們的事情做好,然後能夠最快地達到那個角色應該要有的樣貌。所以應該說,整個準備過程是緊湊的,但它不會說有漏掉甚麼東西,一切都很完善。

▮ 拍攝需要被綑綁,意識大膽外身體也有負擔,拍攝前有預想過這樣的情況嗎?

看劇本的時候就知道有繩縛這一部份,那確實是到跟繩縛師排練動作的時候,才知道有可能會進行到甚麼部位、甚麼動作。但繩縛師也都很尊重演員的意願,可能有某些身體侷限或是說心理上過不去,他都會先事先討論,即使我們都說OK,他們還是會再三確認我們的身心狀態。然後在排練跟拍攝過程中,因為繩子給身體的那種觸感體驗是很真實的,所以我也不需要做太多,我只需要全然地相信自己在這個角色裡面,然後給予反應,其實就會很在那個真實的狀態了。在過程中旁邊一直有人在保護我們,關照我們的狀態。就好像我們現在要被演被鍋子燙到好了,只需要一點點溫度的幫助,演員就可以演出那個被燙到的感覺,當時是有點像這種狀態。

▮ 首次獲得主演機會,但尺度頗大,拍攝前有擔憂?

期望跟壓力當然都是有的,但不會說太有壓力。其實應該說,不管演甚麼角色,都會想要鞭策自己到一個最佳的狀態。所以那個壓力應該不侷限於在這部電影或這個角色,而是工作每一個角色的時候,都會有這個希望自己做到最好的狀態。

▮ 白Q這個角色就好像現代版白素貞,最初如何跟導演溝通?  

我覺得導演有一個很棒的地方是,就像他在試鏡的時候形容每個演員就像菜,然後他們要去市場裡面挑菜,那每個菜的性質又不一樣,你要大火快炒還是水煮,每個人能使用的方式不一樣。所以導演就像一個很厲害的廚師,他就知道煮這道菜該用哪種菜搭哪種菜,他知道怎麼去引導我們進入角色狀態。所以他不太會講說他角色原型,他會以貼近我們自身的方式,譬如說說故事給我聽、去跟我們溝通。甚至殺青之後,導演還送我們四位演員各不同的書,說這道菜很適合這種書,你可以回去看一看,對你有幫助。這個我覺得是導演很棒的地方。

▮ 在這次拍攝中的成長和突破?

其實我演任何角色,包括這次的角色,都不會想說要在演員生涯裡面做出甚麼突破性的狀態。因為如果這個角色不需要,我其實不需要那樣做,我只需要做這個角色需要做的事情。我更多的是專心去考慮觀眾看到這個角色的時候,她能夠在他們心裡留下些甚麼、我想要帶給觀眾甚麼。這才是我在完成這個角色的時候很在意的點。

我自己是覺得在這個角色裡面,我很希望讓觀眾看到的是,即便你被任何人、你心裡的神甚至是你自己丟棄,但最後的最後都可以得到一點點的溫暖,而那一點點溫暖足夠支撐你往後的路。如果我們能繼續發現這些生活裡頭的小小溫暖的話,那就足夠了。

Panthère de Cartier watch, steel, large model
Cartier LOVE bracelet, white gold 750/1000
Cartier LOVE bracelet, pink gold 750/1000

柯煒林

▮ 首次跟台灣劇組,體驗如何?

在台灣拍戲有一個跟香港很不同,但我自己蠻喜歡的一點是——那個節奏會緩慢一點。等於說是我們每個鏡頭和場景,都是可以慢慢地去雕琢、慢慢去調整的。那導演也會在每個take都注意到差別,能夠在不同take之間調整,說這個take有甚麼可取,那個有甚麼做到、甚麼沒做到,但可以試試怎麼樣的,然後把每個嘗試都合併起來成為一個新的結果。那個討論的空間跟時間,是足夠讓我去做這件事情,但放在香港的情況就比較難每一場都這樣處理。雖然兩邊節奏不同,但其實我兩邊都喜歡。

▮ 知道你很喜歡楊導演的《女朋友男朋友》,直接視訊通話跟導演試鏡《破》,那次試鏡是怎麼樣的?

因為那個時候還是疫情當中,很難親身飛到台灣跟導演碰面,所以那次我們本來只是普通的在電話裡視訊聊天。然後楊導提到說這次試鏡比較麻煩,可能需要演員把事先錄好試鏡的片段,寄過去台再作遴選。我就覺得太麻煩了,於是跟導演說,導演其實你現在已經看得到我了,或者我們可以直接就來,這邊直接交流的話我還能依據指示再去調整修改,比寄片段給你還要快。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導演還說覺得我花很多時間去準備自己。反正那天我就跟導演說,試鏡前你先給我15分鐘,然後那15分鐘我也不是準備些甚麼,而是跑去抽煙把自己的心情穩下來,然後再試鏡。試鏡時導演眼光也很銳利,他能看出第一兩個take的時候的表演是是有猶豫的,很厲害。

▮ 畫面尺度非常大,為何會答應演出?

在《破》這個劇本當中,其實對我來說,我的角色要處理的地方,或者是所謂要突破的地方反而是沒有的。我就覺得說這個劇本的文本,本來就有足夠的力度去支撐這樣的表達方式,而導演也在這方面的安全感給好給滿,所以對我來說真的沒差。

▮ 如何與楊導一同塑造角色?

角色背景其實沒有提到說他為何要從香港來台灣,但我自己在看劇本的時候,其實也有在想像會不會是某個原因。待到我拍第一個鏡頭的時候,我才拉著導演問,結果他說「對,你看到了。」然後這個細節,就變成我跟導演的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就把它演下去。所以有些時候,在觀眾看不出來的地方,演員都要在背後做一些功課,讓自己投身在那個角色裡面。

▮戲裡面要一直穿緊身皮衣,要一直保持身材?

我曾經有問導演,導演說需要保持那個體態是怎麼樣的,他說比較正常就好,他就覺得說本來穿緊身衣這個東西,喜歡的人都沒有要有一定的體態,純粹是喜歡就穿而已。所以那個時候我還吃很多東西,都沒有在管太多體態問題,甚至吃到有天文念中老師來探班說我胖了很多。

▮ 你認為「破爛的人 浪蕩的心」才能夠「破浪」嗎?

每個人想要過的生活模式都不一樣,就是說我要在甚麼時候結婚等,甚麼時候要甚麼,那些我們要追尋的,可能都只是想要有安定感吧。然後那個「破爛」的東西,就是這其中一個模式呈現出來,有人會用它來當止痛藥,但就是止痛而已啊,那個病根還是沒有去清除掉。但每個人面對的事情跟面對的方法都不一樣。廣東話有一句叫「同檯食飯各自修行」,某程度也能形容這部電影,每個人看都是很不一樣的感覺。這也是電影的有趣之處,有很極端的反應,等於是說我們可能是做到了某些事情,把觀眾帶到一個新的境界,或者一些新的、還沒被開發的地方,才能有那麼極端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