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GITAL COVER | AGA江海迦 如水歌姬

淺淺遇,深深藏,不問緣由的一次遇見,指的應該就是江海迦(AGA Kong)新歌〈MIZU〉的景象。這是一個星星與凡人相遇的故事,渴望自由的歌姬,邂逅了一名粉絲,彼此傾慕對方生活,卻不需要下文。就如MV底下那一抹輕語安然,「當自愛有如身體內70%水份般重要時,懂得自愛,才能去愛,我們才能好好欣賞在努力生活的自己。」

是的,「MIZU(みず)」是水,心就該如端平的水,不多不少,卻能把空碗填滿。如同近日從長假歸來的AGA,身體叉足了電,心靈也抵達了綠洲。現在回看,即使演唱會數度被疫情拖累,心情有過一陣失落也不算甚麼,她依然傾盡心力創作,為入行的第十個年頭道賀:「入行十年的喜悅,其實一直都在。感恩各位喜歡我的音樂,也感恩這次有放長假的機會,有幸到處碰釘,有幸與其他國度的人邂逅,令自己有時間消化沉澱近年的成長。」

至於旅行歸來的最大得著?「我想,應該是學懂欣賞獨一無二的自己,欣賞你們欣賞的AGA吧。」

Text.Leon Lee  
Photo. Ricky Lo
Styling .Anson Lau
Hair.Jackal Wong
Makeup. Ricky Lau
Styling Assistant . Chiaki
Venue.Courtesy of Pak Man Lee
Jewelry.The Leo Diamond、ASHOKA Diamond
Wardrobe ⁄ Alexander McQueen、Bottega Veneta、Versace、Max Mara

生活如水般流淌

明星與凡人相遇,一個充滿想像的話題。訪問前一直好奇新歌〈MIZU〉何以這樣安排,是旅程遇著蜜運?還是出於心底的期盼,期盼遇上某處的那位。結果都搞錯了,交錯靈魂的相遇,其實是種玄妙的比喻,AGA希望告示大家不要忽略自身的好,也不用刻意界別自己的類型。「香港有一點很奇怪,明明是生活節奏極度急速的社會,大家卻不太著重『Self-care』,甚至許多人都患上了情緒病。我們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心靈,找到快樂才是最重要的。生活如水,太多的無奈與辛酸,就隨它緩緩流去吧。」

所以MV角色只是種人設,用以交待生活的精彩與多樣;而〈MIZU〉亦比以往作品更見一份隨性:聽著有東瀛曲風,望落卻像是「宮崎駿」,令你有種「邊行邊聽又想飛」的慾望:「我希望大家都能心靜如水,好好放鬆;因此新歌有別於一般電子歌風格,好輕柔好女仔,有點像搖籃曲般,略帶一點催眠感覺。」她又提到,新歌中有一句歌詞她特別喜歡,「混亂現實亦是個樂園,這是填詞人王樂儀送給我的,聽完後我自己感觸很深,世界每一秒都在變,每時每刻都無法回頭,要在乎別人目光過活也很累,我們儘管順其自然地就好,不要被壓力所壓垮。」

我怕我只想還原平凡

 原來這首歌是AGA去旅行前所寫的。出行前的她很忙,持續工作未有休息,聲帶曾經出事,演唱會又一度取消,準備工作變又變,身累心也累,就連創作也早被「沒空」二字所佔據,「身為唱作人,我一直想如果沒有時間寫歌的話,那麼我留在樂壇的價值何在呢?有時總要放慢生活,尋找新靈感新角度,好好坐上一天,落筆記下這段人生。所以我推掉了後來的工作,跟公司說想放假休息一下。」

這一別就是半年。在將近二百天的悠長假期中,AGA不用追趕工作通告,隨心安排行程,先後去了十五、六個城市散心,才發現原來用五官感受所到之處,相比手機打卡更見樂趣,也隨之醒悟了更多:「我發現自己一寫歌就會留在酒店,於是把心一橫外出走走,去跟當地人傾偈,體驗一下日常生活。期間終於明白到,為何小時候聽別人專輯,總覺得頭幾張碟最有共鳴最貼近,我想是他們後來工作得麻木了,缺失了那份曾經明白世情的自覺。」

就如她所述,音樂很自由,水也能化作任何形態,但生活卻容易被瑣事所束縛。像之前疫情無聲到來,危機此起彼伏,有賣力多年的老字號結業,也有人失去了寶貴的生命;AGA自問未算落泊,但也與千載難逢的舞台失之交臂,感到十分可惜。「我是個不會傷心很久的人。許多人以為我因為演唱會取消而失落,但其實不開心的日子很短,可能第一天傷心,第二天已經開始想解決方法。所以我想跟大家說,我沒有放棄,會繼續努力重新站上紅館。」

把自己歸零再開始

但面對起點也有一定的難度,AGA憶述小時候總是被唱片與書所包圍,音樂人父親也很嚴格,明明自己九歲開始學彈琴,卻到了十八歲才有與爸爸同台演出的機會,「他會要求我彈得跟CD一模一樣才『收貨』,不過他也很重視我,記得有段時間我有首歌怎麼彈都彈不會,他便每晚陪我練到凌晨三點,這些一小步一小步的訓練,讓我意識到『認真看待音樂』這件事的重要。」正因如此,即使演唱會撞正第五波疫情再度取消,她和團隊也依舊堅持做綵排至最後一刻:「我很慶幸自己有一隊充滿熱誠、想法天馬行空的團隊,他們很樂意陪我實現腦海中的各種聯想;也很感謝他們讓我成為了『同一場紅館騷中,拍最多宣傳海報的藝人』。因為念頭變了,就連主題也跟著變,我希望能在接下來的個唱中,呈現出最當下的狀態,以免辜負大家的期待。」


首先是音樂,她自言該是時候變了,「許多朋友問我,會不會寫一些跟以前風格差不多的歌?例如〈3AM〉之類的,但音樂必須向前走,所以每當完成一張專輯後,我都會先讓自己歸零,重新開始反思得著,就像洋蔥需要逐層剝開一樣,去感受每段時期的變化。」不單這樣,就連歌單鋪排亦會作出大改動,「假如三年前辦演唱會的話,我的作品庫應該『未湊夠數』,要唱一些以前寫給別人的歌,現在倒是足夠了,加上剛好是自己入行第十周年,兼具了雙重意義,希望接下來的演出也能抱著分享心態,分享生命的快樂和故事。」但她唯獨擔心的一點是,「其實原定計劃中,有一個兒童合唱團環節,未知過了三年他們會否已經變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