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羅莎、周漢寧專訪:《全個世界都有電話》母子對談 誤墮電騙只差一線

《全個世界都有電話》本周上映,故事從1997年暑假說起,三位好朋友在25年後聚首一堂,卻各自因為智能手機而經歷了不平凡的一天。韋羅莎與周漢寧在片中飾演母子,前者在等待好友來臨的時候,智破一個個電騙高手;後者因母親經常不在家,躲在房間約會虛擬情人卻差點誤墮騙案。沒想到,原來他們也遇到相似的經歷……

Text: Nic Wong|Photo: Oiyan Chan|Hair: Jo Lam @ Salon Trinity (Rosa)|Makeup: Deep Choi (Rosa)、Kyo Lee (Henick)|Wardrobe: alice + olivia (Rosa)、CHARLES & KEITH (Rosa)

後母再度繼兒動武?

韋羅莎與周漢寧在《全個世界都有電話》飾演母子,他們笑說已非第一次合作。「之前在港台劇《日落盡頭》已做過一個很惡劣的母親,很差的,其實跟這次都似,但這次是上流社會版,另有好幾次的合作。」今次這個上流社會的媽媽,說不上很惡劣,畢竟韋羅莎要飾演周漢寧的繼母,Rosa娓娓道來當中關係:「片中他是我的繼子,我像第三者這樣加入他本身的家庭,談不上真正的母子關係,亦沒有很多篇幅要交代清楚,所以他自己走那條劇情線,那我又走那條故事線。」

周漢寧亦有替這位「繼母」說好話:「我片中角色身處的環境不錯,就是上流社會的環境。她是個漂亮的繼母,不算邪惡的,但控制慾較大,始終我們是繼母和繼子的關係,所以雙方都帶著一點態度保持界線。」兩人在片中只有一場對手戲,沒直接交流,擦身而過而已,並沒有傳說中的「繼兒動武」。

麻甩佬原來好浪漫

電話,是《全個世界都有電話》的主題。當電話變成電影,Rosa直言並非因為電話而答應拍攝,而是片中三位好朋友的約定。「我覺得那個約定幾吸引,甚至可用浪漫來形容。我想像不到這一代或者下一代,再有這種長達25年的約定。」故事發生於四分一世紀之前,那時才剛流行手提電話,三個朋友貪玩而做了約定,想不到25年後真的能夠再約大家出來見面,揭開暗藏電話裡的答案。「時至今日,我們都不可能沒有電話。的確,它幫我們走得很快很遠,能夠預測及預備一些東西,很多時候已經不用估估下,所以電影用上舊電話來開始故事,我是被這件事情而吸引了。」

周漢寧的故事線未有好友約定情節,但他認同約定是整個故事最浪漫的一環。「我看到了黃浩然導演的浪漫,想不到這個麻甩佬會這樣浪漫。」周漢寧讚賞這位麻甩佬沒有嚴肅地對電話作出大力控訴及教化。「從電話開始,衍生出很多有趣的故事,但他只帶出了一些情景,例如一個人忘了帶電話外出,他會發生甚麼事,我覺得他在這方面拿捏得很好。」

有別於其他職業,演員是少數在工作時要完全放下電話的崗位,Rosa自言是個老派人,看劇本還是要實體紙本。「今時今日排戲的時候,幕後人員真的會問大家需不需要印劇本出來,以前沒人會問,便直接列印,但現在大家可能拿著iPad或電話來取代,我卻真的不能這樣,擔心按錯iPad按鈕不知跳到哪兒,習慣了一定要拿回紙本,用來記低東西。」不過,Rosa承認平日生活機不離手,但她堅持不讓女兒長期看電話。「她很喜歡看我拍她,所以我間中會給她看一些片段,但家裡的screen time都只是看看電視,不會經常出現,可能讓她看不夠半小時就要結束了,也絕對不會給她手機自己玩、自己看。」作為新世代演員,周漢寧慣常在電話裡看文字,如果是casting的話,對方直接給他劇本,他便在電話裡看,一旦角色落實後,他就需要印劇本出來。「始終有份劇本才能夠用紙筆記低東西,我亦深信寫東西本身也是一個創作,這個步驟很重要。」

最接近電騙的一次

《全個世界都有電話》,兩人同樣遇到電騙的環節,沒想到周漢寧真的試過差點誤墮電騙陷阱。「大概五六年前,有一次收到關於美容套票的來電,本身我已經想收線了,但對方說可以送上一次豪華郵輪體驗,而我從沒試過上郵輪,一直都很想去,聽到後我感興趣便繼續聽下去,最後還是收線再想一想。其後,我跟母親談起這件事,她一聽到就知道是騙局,但我想坐郵輪的慾望太大,原來那一刻真的要有人提醒,幸好沒有墮入電騙陷阱。」

精明的韋羅莎直言從未試過,甚至好快會聽出對方就是電騙,她心中每次都很想與對方一直玩下去,卻總是擔心說錯東西及不想浪費時間,最後都是忍不住說:「可不可以不要再騙人呀!」她甚至是反應過敏,試過有朋友從內地來電跟他玩「猜猜我是誰」,沒見多年的對方只是想了解是否記得自己,但當刻Rosa認不出聲音,最後將電話交給老公應付,對方亦只好乖乖表明身份以免產生誤會。

從舞台走到大銀幕

韋羅莎過去拍過的電影不算多,今次《全個世界都有電話》可說是她從影以來戲份最多、對白最多的電影。舞台經驗豐富的她,獲黃浩然導演大讚演技深不見底,她反而感謝導演給他們很多嘗試空間。「片中我們三個好友真的只有飯局那一場戲,有趣是我們只在圍讀的時候才真正認識。我本身不認識周國賢,就算認識陳湛文也不算熟,但我們要好像老朋友那樣演好那場戲,於是我們把握轉機位及轉燈的那些空檔時間聊天,幸好大家同樣為人父母,可以談談如何照顧小朋友,成為加深彼此默契的主要話題,令整個拍攝過程變得好玩,當我們有何提議,導演亦願意讓我們嘗試。」

Rosa又提到,無論舞台劇與電影的演出,都是用心準備好那份功課,但沒機會排練的情況下,演出時間這麼短,要透過那場飯局展示出大家的老朋友關係,並要帶來角色既是個女強人,心中又有點自卑,果真是一場挑戰。「如果我在舞台上演了甚麼,你可以不看,還可以看舞台上其他東西,但是電影的話,我演了出來,觀眾就是要看,所以當我看到舊情人走進來,到底我有何小動作,才能讓大家明白到我顯得尷尬?舞台上可能要做大一點,但鏡頭那麼小的時候,我斷不能演得很大,卻要帶出這個感覺,可見好玩之處就在這裡。」周漢寧深表認同,更愈來愈覺得演戲不只限於媒介,還因應不同類型、導演、團隊、對手等等,因而衍生不同演戲方式。他舉側說看一趟《奧本海默》就能發現,導演Christopher Nolan會拍主角Cillian Murphy一個長鏡頭,當中看不見他有很大幅度的移動,他卻向觀眾傳遞了好多東西。「Nolan會用那個鏡頭,因為他深知這個演員做得到,但是放在其他電影又未必可行。」

造星後反思

韋羅莎全年大多時間都在排戲演戲,邀約訪問並不容易,今趟難得遇上,當然要提到今年參與《全民造星V》的感受。Rosa踩過界到電視箱,坦言對她來說是兩個階段:拍攝途中及節目播出後。「拍攝途中,我完全代入成為教班一樣。我的崗位要做的事情,就是幫他們達到想做的目標,也是我參與《造星》的原因,利用我認識的方法幫他們,當然唱歌就交給Jay Fung,但站在台上如何演戲及表達自己等,我相信我可以幫到他們。我一直只是思考這樣東西,而不是思考到我做一個節目。

的而且確,電視真人騷對Rosa而言非常新鮮。「這樣長時間拍攝,過程很累但好開心,一關一關看著他們從毫不懂得站出來,內裡有很多東西卻不懂表達,到後來懂得利用聲線或肢體來分享感受,真的很替他們高興啊,也提醒我很多東西,我想跳舞,我想唱歌,有時表演就這麼純粹而已。」只不過,節目播出後卻是另一個世界。「電視節目有剪接回事,給觀眾看到的東西,其實跟我拍的時候很不一樣,對我來說也是個很好的體驗。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的切入點未必一樣,我會特別注意到這是個電視節目。所以,當節目播出後,確實對我帶來很大的衝擊,有時重點擺在某些地方上,又可能忽略了某些東西。」

易哭的雙魚座

說到尾,Rosa感覺現在的年輕人在表達那方面,似乎並不容易做到。「他們偏向喜歡將自己的情感藏起來,那麼我想到自己是一名演員,必須要在這方面很流暢的。」正如大家所見,Rosa容易掉眼淚,但原來她是雙魚座而非愛哭的水瓶座。「很多人問我為何這樣容易哭,但我的工作模式正正需要這樣,作為演員要很敏銳,這就是我。」她又經常問參加者,為何想成為一名表演者?好想演出影響別人?好想人家欣賞自己?好想別人知道自己有夢想而發光發亮?「對我來說,站在台上的每一位,都要展示你最真心的那一面,而不是單純擺出功架,展示技術有多好。譬如勝出的Lyman(香胤宅)就是這樣,他一直只希望展示自己的獨特性,從沒有嘗試討好任何人或符合任何東西,正好提醒我作為一個表演者,我要保持自己的真心。」

周漢寧並非《造星》參加者之一,但同樣年輕的他,在身旁那位蛻變不少的造星導師身上也學會了不少,他深信愈多新人進來,能量將會愈大。「如果你問我是不是好害怕的話,我又不是很擔心的,我很期待愈來愈多新的東西,新的火花。在此之前,我還是一直做好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