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uTV劇集《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被讚本年度最佳!神劇程度拍得住TVB《天與地》?

《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改編自何肇康以筆名「何晞賢」創作的原著小說《已讀不回死全家》,2017年連登連載,2018年出版小說。要改編成為劇集,由於電視播放,始終難以用「死全家」作為劇名,加上ViuTV本身在2018年已有一套電視劇名為《已讀不回》,結果「已讀不回」不行,「死全家」又不行,變成了《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

《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到底說了甚麼?那年盛夏是哪年盛夏?我們泛指誰人?綻放了甚麼?如花即是甚麼花?觀眾們有不同解讀,原作者變身編審,拍過《手捲煙》的陳健朗擔任導演,兩人主理這部驚慄青春校園科幻殺人劇,看似科幻,更似寫實,香港觀眾很有共鳴。

故事由一班中六學生暑假回校時說起,全班同學被加進即時通訊名為「已讀不回死全家」的群組,違反遊戲規則就會即時死亡,爆頭血花四濺,綻放如紅色彼岸花。要成功生還,就要遵守admin定下的遊戲規則,包括不能對外洩露群組存在,並達成勝利條件。學生們為求保命,既想找出admin誰屬,又嘗試找出規則的漏洞,但admin權力無限大,隨時可改變規則,並向不同學生派發個別任務,任務失敗就要爆頭。

被不幸選中的都是中學生,故事從而帶出校園欺凌自殺案,有人加害施襲,有人視若無睹,有人已讀不回,但他們只是個孩子,成年人沒正視事件或解決不來,中學生就利用尖端科技,玩奪命遊戲解決問題,讓一個個同學不得好死。

《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的溝通工具,以至殺人武器,其實都是電話,正所謂全個世界都有電話,當權者結合AI最新科技、強力部門的滅聲網絡,以及所謂的公關技巧,讓那年盛夏發生過的每一件事,變成一件件聽起來合理但死無對證的偽真相。通過對人類的心理分析,深信世人為過正常生活,經過時日會逐漸放下對正義良心真相的追求,所謂的面對現實,但看過《東邪西毒》就知道——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記性太好。

陳健朗畢竟是拍過電影長片的導演,無論選角、講故事技巧,以及拍攝、剪接、選景、美術等各方面都是完整及有要求,再配合原著小說的完整骨幹加以改編。劇集想講的訊息,並非用一兩句搶耳對白來說得好白,而是透過整個故事層層遞進。

從一開始學生被捲入死亡遊戲,到慢慢獵巫搵admin,中段帶出各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愛恨瓜葛,身邊同學死傷無數,為求自保各人取態不一,有人熱愛和平,有人積極反抗,有人想保住最多同學生還,有人只求自保,有人殺得性起,有人繼續無知⋯⋯

讚美背後,要在香港有限地方、資源及條例下中拍成劇集,難免有很多前作的影子。除了原作者說過的《Another》,最明顯相似的是《大逃殺》、《國王遊戲》,到後段柯狗與臭輝根本就是《死亡筆記》夜神月及L的造型,始終同類型題材,容易令人聯想相近的日本出色作品。

說到尾,最容易是說那句「明就明」,不必說得太多,無謂不斷對號入座,只好如常生活下沒有選擇遺忘。現實如故事一樣,那年盛夏剩下來的人,分別像何晞賢、何晞媛、白卡勇、Crystal等選擇不同方式活下去,而每個年代亦有勇敢的楊悅盈。又或者,故事中最後最有可能改變大局的,其實是有本錢要脅及進行談判的Jessica,雖然好多人一直罵她。

從《已讀不回死全家》到《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由意念到寓意至執行絕不容易,能夠在今時今日呈現成為水準不低的作品。慶幸ViuTV拍出一部好像《天與地》的劇集,歷史不停重複,那年盛夏可以泛指不同年份不同年代。劇集雖然仍有漏洞,但比起拍出好看的劇集更難。能夠成功引起話題及共鳴,《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之所以能夠被譽為神劇的原因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