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弦鳴與歌聲響徹啟德體育園時,那個抱著結他彈奏的身影,很難讓人聯想到曾經在綠茵場上的追風少女,如今已正式作為獨立音樂人出道。在香港樂壇新人輩出當下,Dale正帶著自學者的赤誠與銳度,在六根琴弦間編織屬於自己的成長寓言,如同首支單曲〈Speeding on my own〉所唱,成長本就是一場自我驅動的超速行駛,手中弦音正好作為一副標尺,在超速成長中校準前行的頻率。 「〈Speeding On My Own〉這首歌,靈感其實源自我自己。可能是年紀驅使節奏,感覺這幾年事物都在加速,會懷疑會不安,轉變過程也很孤獨,所以我找來兩位小學同學合作第一首作品,很開心他們(在半推半就之下,哈哈)與我見證了彼此成長。這也是我決定當獨立音樂人的原因,可以做更多元化的的音樂與實驗,衣著發展也沒有限制,在風格邊境上自由探索,像今次拍攝換上日常很少穿搭的服裝,能夠「被造型」也是新鮮事。希望接下來幾年可以有更多的嘗試,找到屬於自己的風格,便是我對未來的憧憬。」 text.Leon Lee|styling.Calvin Wong|photo.Lee Ann |hair.Cedric Tsang @cedrictsang_hairstylist|makeup.Vanessa Wong @makeupvanessa| Wardrobe.@aenrmous @kinyan_lam Special Thanks:Fashion Farm Foundation 從琴键到和弦的童年 有關Dale的印象,大多觀眾想必都是在《Evolution Nic Live 謝霆鋒進化演唱會》有了初見。年僅17歲的結他少女,過往不但為多位歌手擔任結他手,更與王雙駿、Jason Kui、恭碩良等頂尖樂師同台演奏,光芒絲毫不亞於業界知名樂手。無數人都好奇,Dale對音樂的赤誠,到底源自那裡?又是如何奠定這樣紮實的音樂功底?她用意想不到的正經話回答:「我想,我在媽媽的肚子裡有機會已經聽過音樂了?音樂遍佈周圍都是。」 在Dale的記憶中,音樂的啟蒙帶著某種生理記憶的溫熱。這種與聲波共生的體驗,讓她的童年自然而然纏繞著旋律的臍帶。據Dale說法,她自小修習鋼琴,擁有八級鋼琴資格,然而跟著樂譜彈奏考級,卻在某種程度上限制了發揮。因此論真正喜歡上音樂的時間,還得說是疫情時期那陣子,自己偶然在家中拿起一把塵封的結他。「那時候開始『“亂彈一些東西』,發現音樂原來可以無拘無束地玩,真的很有趣。當我回過神來已經在摸索各種結他和弦,漸漸愛不釋手。自學一年後便正式跟老師學電結他。」 鋼琴訓練賦予的古典根基,與自學結他培養的野生力量,在疫情間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這份對音樂的純粹熱愛,不僅讓Dale掌握了超齡琴藝,更被業界所發掘,以樂手身分積累相當經驗:曾在Tone Music Festival亮相,又與Tyson Yoshi、Moon Tang、楊雅文、Lolly Talk合作等,最近還一夕間成為全城熱議的對象,搖身一變大家口中才華洋溢的新星。 綠茵場上的追風者 更令人意想不到是,在Dale的人生劇本中,足球與音樂曾是兩條並行的軌跡。「大家或許不知道,我以前是港隊女子足球成員。沒想到小時候夢寐以求踏上大球場,最終竟以結他手姿態踏上了啟德體育園,也算是另類的夢想成真吧。」這種身分錯位帶來的奇妙感,就像命運的齒輪突然在某個轉角咬合,那些看似無關的經歷,最終都會成為獨特的註腳,讓Dale在音樂創作中既保持熱血的衝勁與表現,卻又同時具備細膩的情感捕捉與帶著運動軌跡的弧線感。 一次次與前輩音樂人合作,更進一步打破Dale對音樂邊界的認知:「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大壓力,更多是好奇心。我認為音樂人之間的交流沒有年齡界限,他們的經驗似是一面鏡子,讓我看到不同的可能性。只不過,路必須由自己踩出來才對,不能依靠別人。」這種內在的篤定,也讓她在DSE考試與演出撞期的高壓時段中,始終保持著穩定的頻率。「現在快畢業了,我知道自己想做甚麼,所以選擇了音樂。雖然很多朋友擔心會讓興趣變質,但對我來說,音樂成為事業不是對熱情的消耗,而是讓熱愛有了更系統化的土壤成長。」 跨越九千公里的旋律對話 然而真正促使她走向獨立創作的,還是內心對 「表達自我」 的渴望。「做樂手未必是最初目標,但隨著玩得久了,就順理成章想創作屬於自己的東西。」簡單來說,轉變源於一次半衝動的決定 ——「我覺得自己沒有固定的音樂偏好,這幾年從廣東歌一路聽到其他地區的音樂,世界愈來愈大。想做創作歌手的衝動,也比結他手更大。」 開放的聆聽習慣,不但影響了Dale的創作肌理,更使她決心寫下人生第一首個人單曲〈Speeding on my own〉。Dale笑著回憶:「我跟小學同學Atreus Tang每天都寫到凌晨兩、三點,也許是太投入了?也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就完成了。」MV製作同樣充滿著同窗情誼:「導演Sweet姐也是我同學,她本身不是專業導演,而是學習表演藝術的朋友,很慶幸這首歌能作為彼此共同成長的見證。」一次非專業班底的組合,帶著莽撞與衝勁,反而催生了最本真的火花。 風格可能是「下一首」 正因帶著少年人的坦誠,其音樂裡的剖白更是尤為動人。「近年好像所有東西都在加速,我曾經覺得這首歌代表的是一種孤獨的怨言,但現在明白到不安是成長的必經階段。」正如歌詞寫到:「why am I still here?don’t know what for, let’s hit to the core.」當她在旋律中唱著Speeding,既是對時代節奏的回應,也是突破自我的一種宣言:「獨立音樂人的特權,就是可以在風格上自由自在嘛。我的短期目標就是多試不同東西,自由地探索風格。」 Dale又提到,儘管最近常被貼上「少女感」的標籤,但依然期待在音樂、表演甚至衣著上能夠突破以往的局限,「譬如這17年來,我都很少穿可愛類衣服,偏向中性打扮居多。但可能現在很合理地做『少女』,他日做些不合理的嘗試又很有趣,留意觀眾的反應也是一種試驗。」甚至乎不同作品之間的連結,她怎樣也不想錯過。「還有一件事很有趣,有位日本粉絲因為在地鐵站看到我的廣告,然後認識了我又喜歡上我的歌。相比起流量與熱度,我認為這種『偶然』出現的回應,是我應該特別珍視的反饋。」 關於Fashion Farm Foundation Fashion Farm Foundation(FFF)成立於2012年,為本港一非牟利機構,旨在聯繫一班本地時裝設計師、文化工作者、時裝界及零售業的專業人士,促進業界間的相互合作,從而推廣本地時裝設計至國際海外。各界人士可透過參與FFF舉辦的時裝表演、講座、訪問和研討會分享有關經驗和創意 。 設計師品牌AENRMOUS,由設計師鄭景同、郭桓如共同主理,透過各種符號來體現品牌語言。例如「1023」系列類似於古老的木刻與壁畫,反映對過去的尊重與學習;「3022」系列中的未來主義線條,則激發人們對未來未知世界的好奇和興奮等。 另一品牌設計師Kinyan Lam(林健仁)亦先後創立專注於天然染的工作室「Genau Studio」以及以自己名字「KINYAN LAM」推出同名品牌,應用Genau Studio的研究成果與技術,設計出以品質和人文為中心的服裝。
-
從豬排麵到古天樂,從港產片到戲中人,劉冠廷與這座城市的緣分,首先是帶著某種誤認,然後再認識。而這十年他也變化許多,觀眾所認識劉冠廷:從劇場到大銀幕、從金鐘到金馬、從晦暗劇情的《陽光普照》到港產新作《私家偵探》、從演員到新手父親——表演與人生都像是不斷按下又彈起的開關,突然就有了不同的光暗與轉場。 text yuiphoto Oiyan Chanmakeup & hair sovenhomuhawardobe michaelkorsvenue The Mira Hong Kong 豬扒以及麵 劉冠廷第一次來香港,尚未以銀幕演員的身份為人所熟知。當時是2016年,他為台灣劇團「動見体」演了一個叫《離家不遠》的舞台劇,適逢華文戲劇節,他隨團來港交流演出。那次出差,他對這霓虹城市有了更實在的感受。來香港的第一餐他點了豬排麵,端上來卻嚇一跳。他笑指:「因為那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塊豬排以及麵!台灣的豬排麵通常還有配菜甚麼的。」當時劇團在中上環一帶下榻,他如典型香港遊客一般去九記牛腩、搭中環手扶電梯。「就覺得好酷啊。第一次來的時候還看到那個高速公路跟建築物很近,房子還蓋得很高。房屋與路之間蓋得這麼近,有一種自成一格的秩序,很有香港的感覺。」 不過他對香港的印象,最早是由童年開始,從各種港產電影碎片中成型。「小時候我家住比較遠,附近沒有什麼電影院,很多以前的那種香港電影都是在電影頻道裡看的。有鬼的、有殭屍的、有周星馳的、有古惑仔的……還有《嚦咕嚦咕新年財》。我以前還以為所有人都是說這種中文(國語),長大才知道那全是配音。」人生首次在戲院看電影,也是周星馳的電影。「上次我在別的訪問,說自己第一次進電影院看的是《康斯坦丁》(港譯《魔間行者》);但後來我回去查了一下才發現不對,《功夫》上映的時間比《康斯坦丁》還要早。所以我我人生中第一部進電影院看的電影應該是《功夫》。 」當年他看的,甚至是粵語版。 填補角色空白 再聞已是「戲」中人,劉冠廷除了出演港產片,還碰上「嚦咕嚦咕」,在《私家偵探》與古天樂演對手戲。他坦言感覺並不真實:「以運動來說,就像小時候打籃球看到自己的偶像,忽然有天站上球場跟他一起對打那種感覺。」 雖說《私家偵探》的拍攝是在馬來西亞,但其實香港工作人員不算佔大比數,團隊裡反而更多是當地人。不過他仍能從一些香港的工作人員身上,感受到那種效率至上的特質。「你會聽到他們工作時候是非常直接,溝通上也非常講究效率。不知道為甚麼,廣東話給我一種很直接、很有力量的感覺。除此以外,因為這次比在台灣待的劇組要更大一點,能夠做的事情就更多。譬如說現場因為有三台機器,他們可以提前去假設下一個要拍的東西,然後就說這邊拍完就可以立即到下一個,非常有效率。 」 在馬來西亞拍戲很悶熱,但對於劉冠廷,在異地拍戲仍是相當不錯的經驗。「這次演的角色精神上可能比較沒有那麼正常,是一個高壓的環境下生活的人。於是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反而可以讓我更自由的跟角色一起溝通、一起工作,不似在台灣一樣回家便拉回原本的樣子。在陌生的地方,我好像可以用另外一種生活習慣面對角色,是一個很特別的拍攝經驗。」而他也順著劇本去想像角色,關於角色的過去、選擇與感受,試圖貼近編劇周汶儒的期待。 「如何去表現這個警察的日常,是劇本裡面沒有提到的東西,我自己要去填滿這些空白。譬如說劇本裡有提到角色有擦汗習慣性動作。那我就會跟導演討論說,角色要怎麼擦汗,要在哪些時刻擦汗。有時演到某幾場裡面沒有寫上,我也會與導演討論說,這些細節該在甚麼時候出現。」他形容這次演的一個悲劇人物:「為甚麼他會做出種種的選擇,是不是代表這個人物的內心還有一個沒有那麼邪惡的地方——我問了許多這樣的為甚麼,去把劇本裡面很多看似理所當然的事情,統統拿去跟導演再確認一次。」 佛學是開關 去年3月,劉冠廷當上了新手父親,與妻子一同肩負起育兒的重責。從此他的生活重心除了演戲還有家庭,生活習慣也慢慢因應小孩,形成一種規律。見面當天他不小心傷了腰,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因為健身時太急躁,因而不慎拉傷肌肉。他直言自從開始照顧小孩,大部份的時間都不再屬於自己,很難隨心所欲去安排自己的活動,因此常常感到著急。「小孩差不多會睡到八點,我最近就是會利用他醒來之前有兩個小時做自己的事情,可能運動、看劇本、看書,就特別珍惜那兩個小時。 」幸而他很喜歡小孩,雖然辛苦但尚算享受,從小孩身上或有許多的新發現。「譬如給他一個玩具,他特別喜歡按玩具的開關。有天他坐在車上玩開關,突然在看那個車燈,以為這個開關可以控制車燈。想說,原來小孩會這樣去理解事物。 」 「有了小孩之後,就會很自然而然的活在當下,因為小孩就是一個非常『當下』的的生物,只要跟他一起,好像就可以只專注在當下,不去想那麼多的煩惱。」幾年前他開始去讀一些禪師寫的佛學書籍,仿佛為生活打開了新的開關。「會讓我的心稍為舒展一點,事後再看那個對我來說有點像是一個止痛藥。我不敢說我研究得多深,但是以他們的觀點在觀看這個世界原來是怎麼樣的,好像可以讓心情得到一點點舒展。 」在於演藝是一個開關按鈕。「他們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會讓我得到啟發,把一些自己腦子裡面的困境,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讓它打開。其實有時候做演員也是在演繹人許多的煩惱,但是你一定需要去排解,不能一直去鑽那個角色的煩惱,然後把自己活成角色的樣子,那其實是很痛苦的。一定要回到演員這個中心點,那其實好像可以從這些書籍去得到,在演員這條路可以得到一個平衡。」
-
見字如面,聽歌也如見面,音樂質地與音樂人總是如實的吻合。Zpecial早幾年的歌曲總帶著一種專屬於年輕人的跳動感,有時可以很糾結「每晚不歸家找一個人」,有時可以很灑脫「願高飛遠走同路高飛遠走」。如今Zpecial全員踏入三十代,褪去Emo面對生活,他們也為自己的青春留下註腳——《Young & Lost》。 text yuiphoto Oiyan Chan Zpecial四人彼此的結緣,是在青春的不同時間點——主音康聰與貝斯手Tatming在中學時期認識,當時兩人各自在就讀的學校組樂隊,後來才因為社區機構活動而認識,Tatming更成為Zpecial隊友;兩人在考完DSE後則認識了結他手Mike,當時Zpecial參加不同比賽希望打開知名度,Mike經前輩介紹加入樂隊,替代退出的成員;最後加入的鼓手煒賢最初是Zpecial「死對頭」的鼓手,與康聰更是大專同學,後來因為被康聰邀請加入Zpecial。 中間有過不少「人各有志」的分合,一個接一個加入才確立了現在的Zpecial。菠蘿包裡沒有菠蘿,Zpecial裡頭沒有Z世代,隊員見證彼此由1字頭變2字頭到現在3字頭。煒賢笑指:「前陣子看回以前的照片,發現Tatming當年中間留鬚,好爆。」康聰則覺得其實大家除了髮型以外,看上去都沒甚麼太大變化。「覺得Tatming的性格有頗大的變化,以前他是比較火爆的一個人,現在則變得比較溫和。」當事人也直認不諱。 三十也不過而立 三十代是一個尷尬歲數,難以自稱是青年,但認老仍不夠班。四人度過三十大關有過迷茫,但並沒有迷失太久。「好多人三四十歲都仍在迷失、沒有方向,並不是說三十歲就一定要好有計劃或者事業有成。」康聰覺得,年輕是一個數字,青春卻是一種態度。「去不去冒險、夠不夠膽試新事物、能不能接受新事物,這些年輕人的本質,其實都是取決於自己選擇。」如果問Zpecial,他們會認為年輕與青春本身就是兩碼子的事,比起是否年輕,他們很多時候更想問的是「我是否青春依舊」。他們也不怕終有一天要跟比他們年輕的人競爭。「好像落街場踢波,其實是看你怎麼樣去參與遊戲。你一定要跟對方鬥快鬥跑,我們可以鬥組織鬥足球智商。」身體可以不如年輕人,但心態老去就注定輸波。Mike表示:「其實一路走來所累積的年月,都well-equipped 在自己身上 ,與其是擔憂年齡,不如花時間去更好發揮自己。」 Zpecial自2017年起走了8年,以樂隊年齡計算,也處於不小不大的尷尬位置。「夾十幾年band,去到三十大關有些struggle不為過,會問自己『到底在做甚麼?』、『做了些甚麼?』想想又好像沒有成就過甚麼大事。但我會想起,身邊有一班人一齊努力。我就會覺得30歲啫,其實好多同行,甚至是好多前輩都是仍在發力,難道我現在因為30歲就要放棄了嗎?倒不如現在先做好,到40歲再去struggle。」煒賢對Tatming一席話點頭稱是:「其實三十也不過『而立』,我們有時太受所謂社會規範限制了想法。舊年代對三十歲的觀念,可能代表著要結婚生子要經濟穩定,但這些都是大家覺得要有,而不是你一定要有。追求安穩多於熱情沒有錯,這是一個選擇;只是我們現在不是這樣的。」為了繼續追求熱情,四人在樂隊以外,尚有兼職打工幫補生計。 YOUNG & LOST 樂隊新專輯《Young & Lost》,由命名已知這是四人對現階段的最大回顧。談及了他們的「Young」,也回顧了「Lost」。八年以來,四人成長的可不只有年紀,他們也從歷練中各自升級。煒賢學會了凡事有得失兩面,也學會溝通上如何令人舒服又不失直接;康聰發現每個人都待人處事不同,要respect別人的不同;Tatming更加意識到好多路上不只得自己踽踽獨行,而是一大班人一齊行;Mike則從三位隊友中學習,面對困難時更能處之泰然。 不過最大的成長大概是在音樂上,這張概念專輯他們在創作上更加奔放自由。以往他們是從許多demo中選擇,但這次《Young & Lost》是由零開始,從概念到每首歌的demo都是一手包辦、精心設計。他們不但把自己的故事與觀察濃縮在歌曲當中,也嘗試了如R&B、punk、boombap及disco funk等這些以往比較少嘗試的曲風。製作方面,今次使用了更多的真樂器,大部分歌曲煒賢都演奏真鼓增加音樂厚度;Mike的結他線更豐富,一首歌可以有七條結他soundtrack堆疊層次; Tatming的bass也在〈孤獨遊〉有特別的solo;至於康聰除了保持獨特的氣聲,填詞人Wyman也特別讓大家注意他有力的唱腔。 煒賢指:「這張專輯收錄的八首歌曲,都取材於我們這幾年的親身經歷。無論是將這些故事記錄下來,抑或向聽眾傳達我們的心聲,都希望能引起大家的共鳴。或許聽眾也會從中找到相似的感受,讓我們彼此明白在這條路上,我們從來都不是孤單一人。」
-
《阿媽有咗第二個》上映至今超過3個月,票房依然節節上升,成功衝破4000萬後,姜濤、Jer接受新一波專訪,二人互笠高帽,坦承因為電影而熟絡。訪問中,姜濤大讚Jer的歌曲是MIRROR當中的深度Top 1,又坦言羨慕對方在片中的子軒一角,大讚角色完美;Jer直指姜濤好像是推不倒的巨塔,又想演姜濤所演的外賣車手方晴一角。不過,姜濤因為一件事而不想演子軒,到底是甚麼原因呢? Text: NWHair: Lydia Yung@Chic private I salon(姜濤); Man Chan@Chic private I salon(Jer)Makeup: Rainbow Chung @Annie G. Chan Makeup Centre(姜濤); Tifa Tai @Annie G. Chan Makeup Centre(Jer)Wardrobe: Burberry, Loewe(姜濤); Fendi, Burberry, Loewe(Jer)Stylist: PIPA Creative(姜濤、Jer) JET:對於第一次拍戲,自我評價如何?發現到自己哪方面特別有天分?哪方面有不足,需要好好琢磨? 姜濤:第一次拍戲覺得自己每方面都不夠,真正演戲就知不簡單,即使今次是一個很接近自己的角色,也不是容易演到出來,所以我想像不到完全不似自己的角色。都真的要再上更多演戲堂 Jer:天份來說,我覺得你打交方面幾有天分,你是一個推不倒的巨塔,心想「嘩,咁大隻嘅你!」,之後可以試試相撲。 姜濤:不用夾硬回答及讚我的! JET:片中有不少與父母的對手戲,有否觸及過去與家人之間的感情及經歷? Jer:我自己與家人關係不算特別差,不會像片中子軒與母親大吵,以至離家出走或吵到痛哭,今次子軒角色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及體會,這部戲令我自己關注更多家人,回想投放在他們身上時間不夠多,之後都想與他們相處更多、聊天更多。 JET:姜濤最羨慕Jer所演子軒角色的甚麼東西? 姜濤:如果以方晴角度,當然是家庭;以姜濤角度的話,就是成績好,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試過成績好,而且沒試過在學校受歡迎。Jer飾演的子軒,更加是會長。我的青春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完整的學生時期,所以子軒是我很羨慕,簡直是完美。不過,當時同學都是追我的…… JET:可以選擇的話,Jer想做學生角色還是送外賣的歌手? Jer:我想試做送外賣的歌手,因為都玩過子軒的角色啦。如果調轉一下,其實之前圍讀都試過調轉…… 姜濤:我不想做Jer的角色,不想平蔭,不想戴假髮… Jer:哈哈,可以轉髮型的… JET:片中你們要完成那場扭打的戲,事前需要準備了甚麼? 姜濤:事前真的要好好睡一覺,因為好花精神。尤其是補拍的那一日,在海邊真的好累,對我來說都幾激烈,臨天光還要踏單車,真的好累,如果給我再演多次,我由前一日開始睡覺,而且那時候很冷。 JET:拍攝這一部電影,加深了解對方的哪一方面? Jer:其實我和姜濤真的近了。 姜濤:我在你心中排第幾? Jer:Of course No.1啦! 姜濤:你唔好扮嘢啦! Jer:在你面前當然是No.1啦,其他人背後再問我啦。哈哈!的確是近了,因為MIRROR時候自己都覺得遠,很少聊天,又不太了解對方,我們都比較慢熱。真的由這部戲開始聊天更多,會談談如何造歌。 姜濤:本身我不知道Jer原來對出歌有這麼多想法,以前未出歌時不會了解,到他出歌時才發覺他真的不簡單,那些歌不是簡單的流行歌,他卻有好多自己想法。到他出歌時,他的作品是MIRROR入面,深度來說是TOP 1。 Jer:對嗎?100年後拿回來,才發現原來Jer是歷史! 姜濤:你已是歷史啦,100年後當然是歷史吧! Jer:的確開心,多謝這部電影令我們了解對方更多。
-
音樂劇《三.八》,由爆炸戲棚藝術總監陳恩碩出品及監製,詹瑞文執導,將鄭丹瑞原創、圍繞三位女生的溫情荒誕喜劇,用上多首熱門流行曲串連,並以Jukebox Musical形式呈現一場有笑有淚的動人小品,將於六月在戲曲中心上演。舞台劇演員陣容相當鼎盛,有連詩雅、姚焯菲、海兒、陳泳伽Winka@COLLAR、邱傲然Tiger@MIRROR、黃浩然及吳啟洋Phoebus@P1X3L,聯同爆炸戲棚旗下一眾演員合力演出。今次我們找來舞台劇中唯一飾演「死神」的邱傲然(Tiger)、「阿熙」吳啟洋(Phoebus)以及其中一位扮演「芝芝」的海兒,異口同聲分享音樂劇的挑戰與心得,笑談三人排練期間的趣事。 text.Leon Leephoto.Oiyan Chanhair.Eas Fu(海兒)、Kin @Aveda il Colpo(Phoebus)、Manho Li@HairCulture(Tiger)makeup.Kineks Ho(海兒)、Matt Li(Phoebus)、Cori Wong @Annie G. Chan Makeup Centre(Tiger)wardrobe.Adjustable Costume、OLD JOE&CO.、TAKE5 & BENNY’S STORE(Tiger) 《三‧八》舞台劇簡介 主要講述38歲、28歲、18歲的3個女人,分別為着不肯長大的丈夫、對愛情的貪婪、對「出pool」的渴求而煩惱。街上心神恍惚的3人,釀成一宗嚴重交通意外。她們在十字路口指罵對方之際,回頭一看,才驚覺自己的肉身被救護員抬上了救護車,3女昏迷不醒……眼見死神已經在醫院的角落向她們招手,但各自埋藏着一個在離開世界前必須解決的心事。 你們與《三•八》的淵源及起點是怎樣的? Tiger:其實都是他們邀請我們,擅長的東西不同。擅長的範疇不同,不同公司。其實這個台前幕後的組合,我覺得是很特別的還有新鮮感。 海兒:我覺得,在裡面的整個cast的經歷或者他們的經驗或者他們都是很不同的,所以他們可以這樣proud of我們這些cast,我覺得是非常有趣的。 Phoebus:也是經公司接到這個舞台劇,然後我覺得特別的是因為我們不同背景,到目前為止排了幾天。其實那個感受都是兩種,然後我相信接下來會愈來愈好的。 《三•八》是一部圍繞三個女生的溫情荒誕喜劇,要演出荒誕感,當中有何挑戰? Tiger:我認為音樂要與歌劇結合,本身兩者同時出現就很難處理,因為本身要顧好一樣已經有它的難度所在,現在結合成為「音樂劇」後就是雙倍的難度了。尤其現在是演練初期,我想我們都還需要一些時間摸索從唱到演的過渡與銜接。 海兒:其實很多流行文化都有這類型的作品。但是可能我們少接觸,我接觸比較多可能是戲,可能廣東舞台劇,說真的,接觸得不算是很多。 Phoebus:以往可能在電影裡面見過但在音樂劇上又想搞笑又想有笑有淚的,我未曾接觸過,亦都希望可以透過今次演出打動到觀眾。 可以分享一下三位收到劇本後的第一反應? 海兒:我第一次收到回家就馬上看完整份劇本,就馬上讀完一次,然後讀到某些位置,剛巧我家人在我身邊,我讓他們跟我一起讀讀其他角色的故事線,我心想不是吧?然後就開始哭。我說為甚麼要這樣做?因為後面的位置都挺催淚的,所以第一次的接觸就是這樣。 Phoebus:我覺得它有點寫到韓劇有那種感覺在裡面,不過就以音樂劇本形式去展現一個韓劇的劇本那是很有趣的。還有,我覺得它裡面有很多位置給我的感覺都很新鮮,電視劇本是做不到幾樣東西交錯複雜,電視劇是很難做到,但是舞台劇、音樂劇就可能有很多變數,可以跟對手邊說話同時,又突然之間跟別人聊起來,節奏很有趣。 Tiger:我覺得事情挺複雜的,不只是跟角色有關,而是整個舞台的處理,已經不是屬於我們的範疇,已經是詹Sir和他們團隊的範疇。至於演繹,有時有一些戲的場面,在某些對白處理上,他會提議我們不如試試另一種方式,然後就出現很明顯的表現差異。這個就是他們的經驗之談,可以一語道破。 你們認為自己跟角色的相同與相異之處是甚麼? 海兒:其實我理解「芝芝」的。她有過的迷失,都是我身邊很多人正在經歷或經歷過的事。最基本就是到了30歲,要生孩子、要結婚,許多感情、事業的問題出現。但是我會說,這個角色和我個人不太相似,我是一個很貪玩,比較狂野的女生,如果可以在這個角色裡抽出我這種特質出來給觀眾看,我覺得非常好玩。 Phoebus:「阿熙」與我最不同的應該是職業吧?當我知道自己是演消防員時,我有一刻認為自己應該要再健碩一點才可以,才配得起這個稱號。但後來就幸運地發現《三•八》的內容實際上與消防沒有太大掛勾,只是一種人物設定。不過「阿熙」其實是一個用溫柔對待這個世界的人,我覺得自己都是有這個信念在,就算別人對你很差,你也不要被別人影響,溫柔是一種力量。 舞台劇用上多首熱門流行曲串連,你們對於這種安排有何看法? Phoebus:我認為第一次看劇本的時候,選曲十分意外能匹配這個故事。始終一般的音樂劇通常會有專門設計的歌曲,歌詞又會變得像獨白一樣,說是唱出來其實是在演戲。但這次很大膽地用上流行曲,而流行曲的歌詞很多時候是談意境,而不是真的一字一句對應著歌詞。所以這次出來的效果比想象中更吻合劇情,每個位置的轉折,利用歌襯托演繹的效果,都是滿滿驚喜。 Tiger:流行曲的節奏加上對白運用可以觸動到觀眾更入神,而當別人在唱歌時,雖然我未必會跟他接唱,但我會在旁邊不停地說話,我會在演戲,成為對方表演的一部分。那又是一些以前沒試過的東西,就算平日組合活動要唱歌,其實都是輪流或等待進入自己的部分,因此是一種全新體驗。 今次在音樂劇成為重要角色「死神」,Tigger感覺享受還是挑戰更大? Tiger:我認為「死神」可以算是比較獨立的角色也可以不算。因為設定上他是獨立的,但命運和緣分驅使下,我就遇見了Chantal這個人,再從他們的經歷當中見證他們的改變和成長,然後儘管我是死神,也會有屬於我的啟發。很開心能夠有這次的演出機會。 海兒面對與Winka二人演繹同一個角色「芝芝」,感覺有何不同? 海兒:感覺好好,譬如我們讀詞的時候,其實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版本,但是我是可以有時聽Winka的節奏,可以這樣參考多一點角度。不過Phoebus就比較辛苦,因為練習時是Winka那段唸完對白就輪到我,然後他要跟我們各自對戲一次,他也說我們兩個是非常不同的表現。 Phoebus:她們兩個人出來的感覺這麼不同,我也不能用單一的方法去面對或者大家去演戲。所以現在還是適應和磨合的階段。 排練個多星期,詹Sir有沒有提供一些特別指導的方法? Phoebus:這次故事因為有幾條線發展,其實大家的故事都寫得很不同。我們的功課就是如何令自己那條線更加好玩。所以詹Sir在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尤其以往可能做電視劇,我們圍讀的時候演員們都比較靜,但是這次他跟我們玩很多遊戲破冰,讀劇本時又有很多搞笑的事情發生,令到劇組整體氣氛好好。詹Sir亦有教我們要對「哭」盲目,因為大家讀對白時的感觸好大,Tiger是死神所以眼紅,我是消防員,淚腺也不用太發達,所以自己能夠忍住。 對你們來說,演出《三•八》有何得著? 海兒:我是第一次參加可以憑自己想法改動對白或者歌曲的劇目。我認為演員有參與創作的自由,真的是很意想不到的一件事。特別是我們這邊都比較新手,他們都給了很多信任,跟我們討論調整,去令我們更加可以投入一個角色,所以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劇組;我也從排練中體會到「停頓」這件事對舞台張力的威力。 Tiger: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參與這類題材的本地舞台劇。因為目前仍然在發掘自己在戲內的發揮空間,我想其實由第一天開始,大家都會想擺一些自己認為很不錯的念頭進去,而導演們也容許演員有很大表現空間,所以自己對公演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