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靠自己看清楚『人』，就非得要獨立。」1988年，日本典堂級女演員樹木希林表明要結束事務所，決定要一人獨行時，在訪問中如此說著。看清楚人、消化與己相異的人，繼而再呈現一個全新的人，以上的過程，想必對演員黃定謙（Himmy）而言迷人非常：「我可以在這一生經歷很多個他人的一生，要做到，首先你要一直貼地，了解不同階層的思想，畢竟有很多演員在飛黃騰達後再演，已是截然不同的光景。」是要當台上的明星，或是地上的演員，他早就有答案。

text．陳菁
photo．Bowy Chan
styling．Calvin Wong
watch．Bremont
wardrobe．Salvatore Ferragamo, Z Zegna

Bremont MB Savanna

與角色同呼吸

2021年，是Himmy重生之年，搬家到偏遠地方、和舊公司合約完成後決定獨個兒闖闖，自己的事自己做。這般獨立，有點像他十七歲時入行的狀態，有戲演就演，沒戲演就做別的工作維持生活。目前那份是線上顧客服務員，前陣子也在朋友的餐廳當廚師，由只懂煮公仔麵，到後來對整張菜單也瞭如指掌。一切用功，都是為了延續演員之名。對於要當演員的決心，他形容是破斧沉舟，不論是中學還是浸會電影學院那枚大學證書，他都沒去領取：「做演員是無需這些證明的，而是需要種種人生閱歷。大學畢業禮我也沒出席，去了上班，沒記錯那天去了賣球衣。」

其中一個決定意向的時刻，是大學二年級、林立三老師的某堂演技課。當日有個小遊戲，一個同學坐著演蒙眼保安，椅下有件寶物，餘下的同學就當小偷，但若腳步太沉、動作太大被發現，就有機會會被保安開槍擊中。那天，他是小偷之一，在會發出聲響的舊木板上，輕手輕腳接近目標。那天回想課堂畫面，他迷上了那種心跳冒汗，以及確切地生存的感覺：「演戲讓我感到活著。」畢業後，他成了全職演員，作品包括電影《點五步》、《淪落人》、電視劇《歎息橋》及《無限斜棟有限公司》等。

入行九年，Himmy偶有後悔沒珍惜初入行時那塊名為「新演員」的掛牌，只要掛上，通常能比較獲得憐愛，也容易和年輕團隊打成一片。他早就想自己快點變老同時變佬，也仰望著以往周潤發和劉青雲那種男人味滿瀉又帶點市井的氣質，事實上眼前這位雙目住著個壓抑老靈魂的男子，才剛過了廿六歲生日不久。「這種不修邊幅是刻意的，大學或《點五步》時部分人說我靚仔，每次都令我略為抗拒，單靠外表走不遠。雖說近年有了新視點，認同偶像派也是實力的一種，但同時又留意到偶像派壓力巨大，還是貼地點較好。」由始至終，他都想當個專業的實力派，也沒自視為新演員，皆因這標籤的用錯率很高，也不想提供藉口犯錯。他就這樣懷抱著嚴苛，步過了年少，近年才懂抽身自觀：「我不是充滿自信的人，甚至稱得上自卑。自信是自己對自己的信任，要做到就必須對自己苛刻，苛刻才會進步，方有自信把想法提出。這樣，才能距離成為具實力而專業演員的位置又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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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之定義

無論電影、電視，當下都不乏年輕的面孔，而且因為電影業艱難，裡面的凝聚力似乎又強了。但，角色只有一個，試鏡還是殘酷的，面對一眾同樣努力的對手，為Himmy注入自信的，是他對演戲的用心。努力和用心二字，對他來說並不相像，尤其多了和前輩、同輩合作，他察覺到並非每個人都用心，甚至很多演員不清楚演戲對自身的意義。「努力是hardworking，有用力的成份。所謂的努力容易被人放大，而我視之為一種憐憫，但我們當演員的，是不需要被憐憫的。努力的人不一定用心，但用心的人必然是極致地努力。」被形容演得好、演得活，或是和角色融和，這樣的話都比「很努力」來得悅耳，用心、交心，早晚都會被看見。

前陣子拍港台劇集，角色話多又調皮，性格完全相反的他總是想著如何能更增添趣味，結果讓合作單位的人以為他本性如此。早前在舞台劇《逝去的花火》中演同性戀角色，為了投入，他甚至嘗試說服自己喜歡男人，謝幕後遺留了一段性取向混淆的時期。「做演員好累，假如某場戲要營造失落，開拍前早一晚我就開始鬱鬱寡歡。Acting是一種being，我不想埋位才做、當刻才演出來。」經常性的改變令人容易迷茫，甚至在親友面前，他每次都可以是個不同的人，說到這種沒固定形狀的生活，他眼眶亦泛起一陣微紅。曾經以沒特定個性為演員個性自居，說法引來朋友間的質疑。是否需要背起特定個性呢？他反覆自問許久，目前的答覆，是角色如何，他就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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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身份

下一個想做的，想必是當導演，理想的狀態該是男版的張艾嘉。演而優則導，她的《相愛相親》足以讓他哭了良久，而《心動》則在平淡中勾勒細膩日常。張導所著重的情，或是能把角色關係昇華的才華，都是Himmy渴望的模樣。數年前開始冒起想當導演的念頭，他認為太多導演著重劇情和吸引眼球的章節，可惜不懂看戲，所謂的看戲，就是演員和演員之間的戲，以及各自的內心世界。「作為演員出身，思想由角色出發，有人才有事。很少導演懂得導戲和觸動情緒，曾經有導演在拍攝前就叫我：『你哭吧！』我想當懂得導戲的導演。」目前，他正在編寫一個關於演員的故事，取材於自己當臨時演員的日子，只希望觀眾會思考、會有共嗚，幽默或低落，也會同喜同悲。

演員身份的獨特性，除了體驗多元，也許在這片光怪陸離的社會擠壓裡，找到能輕喘半口氣的位置：「林立三老師說過，在真實世界你不可以太真實，反而在台上就可以盡情地真實，這是很寶貴的事。」曾經想當演員，現在確實成為演員，這樣的人生軌跡，往往會被稱之為夢想成真。但他從沒作出如此定義，直至目擊不少正在社會上打滾的人，就算走到五十歲也不知自己想做甚麼，或是正在做的，並非由心享受的事 ：「這正是外界追捧夢想的原因。對我來說，夢想就是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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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MONT 智慧隨身

走過時間的軌跡，想必會連上各種人與物牽絆，但最令人渴望和期待的，想必是種種經歷後留下的智慧。英國鐘表品牌Bremont在去年迎來推出限量版腕表的十週年，於是邀請霍金家族帶來聯乘的霍金限量版系列腕表，紀念這位偉大學者的傳奇一生，也同樣歌頌他為世人留下來的無盡智慧。

Bremont霍金限量版腕表，12時的位置有大日期視窗，而6時的位置則是秒針逆跳功能，體現精湛工藝的同時，也令表面更為豐富。在顯示時間這回事上，呈現更多元而有趣的視點。除了表面的精緻，表背更是用心。表背有象徵著宇宙的隕石圖案，而且亦刻劃著霍金出生日，即1942年1月8號的牛津星空。同時，腕表背面鑲嵌的4塊小木盤，取材自霍金思考宇宙奧秘時的桌子，亦是他最珍貴的財產之一。霍金教授的兒子Tim Hawking表示：「腕表中的木盤可追溯到 18 世紀初 William& Mary 斜面辦公桌抽屜的橡木。我父親的祖母於博洛布利茲創辦了專為女童所成立的學校，並任職校長，她在退休時獲贈此辦公桌。其後於1975年，當我的父親從帕薩迪納加州理工學院訪問返回英國後，她將此轉贈我的父親，從此陪著他走過一生，直到2018年他離世為止。」

另一方面，每一枚腕表的獨立編號，都印在霍金1979年原版研究論文中的空白紙張位置，再裱在表盤底部，而該論文經常被稱為「萬有引力」的基本要點。Bremont霍金限量版腕表內置獨特的BE-33AE機芯，具有長達42小時的動力儲存。此款腕表僅作少量生產，不銹鋼配黑色表盤版本388枚，玫瑰金配黑色表盤版本88枚，而白金配藍色表盤版本亦有88枚，「88」亦是參考霍金《時間簡史》的出版年份而定。
Bremont霍金限量版系列的面世，是為了獻給一眾研究時間的英國科學家，也令大眾提高對宇宙的認知。Bremont的共同創辦人Nick English表示：「霍金教授無疑是過去一百年裡超群絕倫的科學家之一。因此，我們想藉此限量版腕表紀念這位偉大科學家的一生，以及呈現他與時間之間令人著迷的關係。」

今年，和英國飛機製作商Martin-Baker合作超過十年的Bremont，也帶來全新作品。MB，為Martin-Baker的代號，品牌負責為西方國家七成以上的空軍提供戰鬥機彈射座椅技術。而這兩個品牌聯手下的成品，也是世界上唯一讓其機械腕表接受實時彈射、鹽霧、振動、溫度和海拔等廣泛測試，並一一通過考驗的品牌。Bremont前陣子推出的全新鈦金屬MB Savanna腕表，首次以第5級別的鈦金屬製作，MB Savanna腕錶擁有一系列全新的設計元素，包括防反射戰略保護殼表面處理、鏤空自動機芯，也配上軍用迷彩新色調。為忠於MB系列的設計，Savanna型號以彈射座椅組件為靈感，在中殼和錶冠上加上獨特壓花紋理。秒針末端的黃色和黑色圓環，亦參考了彈射座椅的控制手把，是MB腕表系列的另一標誌性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