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曦茵談許鞍華:不同時期的不同命題

許鞍華電影令你想起甚麼?

人在各種「身分」的局限、標籤,或弱勢處境下,怎樣存活和選擇。然後是「生活感」。許鞍華導演的電影題材很廣,隨著不同時期有著不同命題。但影響我最深的,是《投奔怒海》、《胡越的故事》、《千言萬語》。

許鞍華電影提及很多香港情懷,有沒有哪一部電影的哪一個地方,印象最深刻?

一瞬間想起的,是《男人四十》中,林耀國與胡彩藍在深圳共度一夜之後,在回程的火車車廂中的對談。

從導演角度看導演,她與其他導演有甚麼不同之處?

她的作品題材和手法的多樣性,從不受標籤定型,敍事和treatment上也常常會跳出固有邏輯和典型。從一開始《瘋劫》衝擊突破框架,往後每部作品裡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試驗,舉例說《天水圍的日與夜》和《桃姐》是寫實、生活感的文藝電影,但《姨媽的後現代生活》是具喜感的悲劇,感覺作品和作品之間很不一樣,卻又有著她獨有的Vibe,描繪各種悲喜但從不煽情。

許鞍華電影叫好不叫座,同時得獎無數,對你來說有何啟發或感想?

這個問題的切入角度太微妙,電影既是商品、娛樂,以票房去衡量是合理的,但電影藝術作品的價值和本質,並不是單純能以數字衡量,電影的認受性、影響力、有多好,所有都是電影創作者的 Goodwill。

只能揀一部許鞍華電影,你的選擇是?為甚麼?

只選一部也太難了吧!但如果只能選一部,可能是《明月幾時有》,並不是基於喜歡的程度,而是英文戲名《Our Time Will Come》令我在某個特定時期,不往下沉,振作起來。

有甚麼說話,想跟許鞍華說?

感謝你對電影的無私,謝謝你,所有,各方面。■

麥曦茵——《花椒之味》、《烈日當空》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