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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鞍華紀錄片《詩》|專訪黃衍仁:講故事的責任
早於2003、2004年的時候,黃衍仁與廖偉棠就在社運圈子裡頭相遇相識,也是差不多的年日,衍仁從原先與導演林森在「八樓」組成的樂隊畢業,開始屬於他的音樂。2005年,他將偉棠《灣仔情歌》放在音樂中,而那之後,他的音樂就與香港文學、香港詩歌結下不解之緣。 與衍仁談話之際,他正身處台灣,跟當地的再拒劇團排練兩部劇目。而其中一部,恰好又是與偉棠合作的詩劇,曾於2020年台北詩歌節就上演過的《說吧,香港》。「裡頭有15首詩歌,是組詩來的,詩歌回溯香港的歷史,由200年前寫到2020年。」但一如這個城市許多人的事物,這個關於香港的故事,香港並不會上演。 text. yui | 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自我與世界 黃衍仁有許多的「名字」。早十年,別人稱他是「社運歌手」;再到幾年前憑著為《窄路微塵》、《濁水漂流》等作品配樂打開知名度後,他又是「電影配樂人」;文藝媒體對他的形容最有趣,稱他為「吟遊詩人」,皆因他不少樂曲都是來源自城市詩、本土詩。不過他本人對於這些稱謂一如以往的拒絕,強調自己不過音樂人與演員,詳細一點的話就是創作歌手、配樂人以及演員三個身分。「我不太明白吟遊詩人是怎麼樣的。不過我大多音樂作品都很受香港文學啟發,也因為受到這些詩的刺激,而開始推敲可以如何去寫歌。我不算讀過許多的詩,但某些詩人卻會重複去閱讀、被啟發。所以只能說,我跟詩的距離是接近的,之於詩歌也有自己的偏好。我稱不上是吟遊詩人,我只是一個會將詩拉進音樂裡頭,然後音樂裡頭又會往詩去靠攏的音樂人。」 樂曲歌詞富含詩意,亦不能讓他自覺能以詩人自居。「如非寫詞,我跟文字的關係並不多。詩人用更多時間心力去以文字媒介尋找一個與世界溝通的一個邏輯,或者有時候是用文字去做一些實驗。但我不是的。當然,當我唱的時候會用力思考與感受它,但要以文字作為顏料去鑽研、建構一個世界,我是極少處於這樣的狀態。」於他的定義中,詩人需要處於某種「無時無刻」的狀態:「詩人是一種自我的身分更多。譬如說,我自己是音樂人,我的耳朵不會停的,並不是聽音樂的時候才是音樂人,而是你去到某一間cafe聽到鐘響,你都會去考慮音樂這件事。所以我想,詩人也是不會停的,他們會在物件空間互動中間看到那些字句。而這已經是一種生活狀態,或者自己觀看自己的一種身份。」 廣闊與微細 正如衍仁所說的,他的音樂受香港詩歌很大的影響,也有許多歌曲是以詩入樂,包括廖偉棠、飲江、陳滅、曹疏影。「像看陳滅的詩,他會反反覆覆講香港的街、香港失去的事物,或者是抗世裡頭會產生的情緒,或者去反對世界上許多既定的東西,又或者去寫反抗本身這件事。而偉棠則會去梳理許多香港的歷史,過去現在的一些意義,無名人士的一些記載,對他們有一種凝視與深思。這些都是會觸動我的東西。」 有趣的是,衍仁的作品中雖然時有面向群眾的對話,但同時具備私人性。「我一向都覺得,所謂廣闊的意義或者社會性的事物,到達某一個層次以後,其實都是等量齊觀。個人感受事實都是從社會而來的,即使是面對著千百萬人,其實都會回歸到個人的感受,你的身體,你的汗水,你的憤怒或抑鬱。這都是我對自己作品的期望,能夠把最廣闊與最微細的混合或轉換。我們可能要隨時對詩保持敏感,因為今日覺得不好,某日時間對了,又可能會覺得好。」所以對他來說,好詩壞詩是難分難解的,有主觀的面向:「如果以音樂來做比喻,就正如有些音樂未必很動聽,但你會覺得它表達得很真誠,好像把心掏出來似的,那就已經很好;或者有時是相反的,技巧犀利,但裡頭其實是虛偽的,我就會覺得不好。」 城市與城市 不論是因為全球化,抑或是社會離散的理由,地區與語言幾乎不是一種限制或分類,去界定詩的歸屬。「如果有人用菲律賓話去寫香港,那肯定也能是香港詩吧。也有流亡與移民到不同世界角落的朋友,他們的想法跟現在在香港的感受是有聯繫的,甚至那種「斷裂」,也可以是一種聯繫與關係。就好像《尤利西斯》作者James Joyce那樣,他也離開了自己的國家,然後在回憶自己的國家中寫作。這年代許多定義都會動搖,我覺得詩人好努力去建構,或者去不斷提醒我們,有一個更加深層的事物以詩的形式出現,而身處這個快速的時代,這些都好容易被忽視,或者遭誤會不過爾爾。」他續說:「所以無論AI如何進步,如何將詩寫得更加難辨認,要是這種情況下都能把它們指認出來,那詩在我們內心便會更加珍貴。」 但科技不是我們的敵人,衍仁認為專注力的缺乏才是。「我們太快想由一件事跳去另一件事,太想一件事掩蓋另一件事,這是讓我們生活變得淺薄的原因。」而至於大環境的迫力,他到台灣後,則有其他的反思:「身處台灣去觀看香港,是有不少衝擊的。我們在香港看到許多被消失的事物,就用盡方法去抱緊它們,去守護他們。但早陣子我在想,我們會不會只顧著守,而失去心力去創造,未必是為政治服務,而是單純製作一些瘋狂事物。」還有一點,是心態上的反思:「另外一件事最近我在反思的,就是別被社會的氣氛限制了生活與創作。我覺得創作者是有責任弄些新事物出來的。無論大環境多不好,我們都要說新的故事,創造新的氣氛出來,去讓我們再一次感受到,其實我們的生命是可以有意思的。」 或許也像衍仁所說的,要做到解放,就必然要經過對痛苦的凝視或直視。「我認為人沒有深思與凝望那些痛苦,是不會得到自由與解放。」放棄說故事,我們便在歷史中迷失。
許鞍華紀錄片《詩》|專訪黃燦然、廖偉棠:詩人比他人多活一輩子
爬上上環陡峭的樓梯,遠遠便看到見山書店的閣樓窗子半掩著,一隻手擱在窗框,煙霧悠閒飄向外面。燦然一如紀錄片《詩》裡面一樣,幾乎煙不離手,戒過兩次,但終究還是把煙抽到60歲。至於偉棠,自兒子出生後,就一直維持著慈父的形象,但踱步時,看到好玩的藝術裝置,紀實攝影師的名銜馬上又回歸身體。 燦然與偉棠年紀剛好相差一輪。過完冬天,一個六十一個四十八,皆處於普通人的歷變階段。偉棠自言心態依然少年:「我認識燦然的時候,他比我現在還要年輕,只有三十幾歲,那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但現在想來,那時候的他好像比現在的他還更 成熟,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很老成的詩人。」燦然說:「但我告訴你,到了某一個年紀,我想大概是我50歲左右吧,發現好幾年不見的朋友,頭髮竟全都花白了掉光了。 然後44歲、45歲的時候,好像突然迎來一個階段,近視變成老花;然後再到50歲, 五十肩又真的找上來。」縱然正慢慢老去,燦然又覺得,詩人身分總能讓他比平常人多活一輩子。「普通人的職業終結是等同生命終結的,但對於創作著來說,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偉棠點頭稱是。 就是這樣一個颱風後的晴天,香煙與濃茶相伴下,兩位詩人由詩談至詩人,又由自己談至城市。 text. yui | photo.Oiyan Chan (黃燦然:黃 |廖偉棠:廖 ) |燦然幾年前「經濟流亡」長居深圳,而廖偉棠也在2018年移居台灣。香港算不算你們的「根」? 廖:香港依然是我的根,這有三個條件,一是我的爸爸媽 媽尚在這裡。二是我的主要藏書尚在這裡,我在香港租了 一個地方去放書。一開始我捨不得花錢租地方,但後來發現我很依賴我的書,書在哪裡家就在哪裡。如果有朝一日我把書全取走了,或許我真的不再回來。還有最重要的一 件事是語言,即廣東話,即使廣東省也有廣東話,但香港才是保存最多廣東話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財產或遺產。作為一個以廣東話為母語的人,母語所在的地方就是故鄉。 黃:離開香港源於很現實的經濟考量。如果你自己不是本身有房子的話,你每個月甚至要花至少一半的工資去安排 一個容身之所。這個代價太大了。二來是我翻譯英文書, 要讀英文書、買英文參考書,是成本相當高昂的一件事。 詩人可能半架子的書加一張床就可以寫詩,但翻譯是不行的。所以住在鰂魚涌的那時,我的家也有六百多呎,而且在太古城旁邊,也算是半個中產人士(兩人大笑)。有一次我去台灣看到林語堂的別墅,我覺得我就配住那樣的別墅,為甚麼我那麼窮?但作為一個詩人,我又不會去想這些,但翻譯我就覺得住多大多豪華都不夠,消費非常之高。 |寫詩是種苦行抑或是種解放?在現代定義中,詩人是甚麼? 廖:當然是解放,寫詩是自由的。可能許多人一開始寫詩都會覺得悲苦艱辛,因為缺乏一些技巧上的磨練,但是我又會覺得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感受不到寫作快樂的話,那我寧可你不要寫詩,甚至是這輩子都不要寫。因為詩相對於其他藝術文體,寫作過程那種快感是非常強烈的,因為你在挑戰你的語言極限、你對世界的感受力去到哪裡。 我會覺得詩人是種專業,或者說是事業。寫小說的人,工作也是可以量化的;但寫詩不會量化,詩人可以一整年都不寫詩,也可以一年寫100首詩。就好像燦然《奇蹟集》 裡頭寫的,詩給你的報酬是你意想不到的。我小時候特別崇拜那些冒險家,但這時代我做不了這件事,就在文字上當冒險家,依然是刺激的。 黃:我覺得苦行與解放未必是選擇或者相對立的。寫詩有 一種精神意諦在裡頭,追求自由是最重要的,比起「解 放」更甚。講具體一點的話,我覺得詩人能比他人多活一輩子。普通人的職業終結某程度上是等同生命終結的,但 對於創作者來說,「職業終結」只是一個新的開始。所以 那是不會受到時間、空間或者社會觀念影響的,你可以同 時有兩個不同種類的生命存在及並行。 |現代人面臨最大的敵人是甚麼? 黃:我不會去想這麼大的問題。有點無厘頭地回應的話, 大概現代人最大的敵人,就是現代人自己。 廖:這個時代我們會有許多面孔許多樣貌,而在虛擬世界 我們都在和應著這種扮演,每個人都在表演。100年前詩人或有種叫面具的寫作方法,透過扮演不同的人,去找出最本真的自己,但那種扮演與現代的扮演是兩回事。現代我們已經習慣從他人的眼光去看自己,譬如說在社交網絡 上,我們有所謂的人設,某時候要表態某時候又要應務一些議題,其實會慢慢忘記本質的自己。但詩是去強調你去尋找本質的自己,不論你是甚麼階層或政治立場,我們都把真實的自己遺忘得頗厲害,或者不願去面對他。這是為甚麼我們常常很容易被詩打動,因為詩人要勇敢地講出真實,即使那是悲哀且殘酷的。 |燦然說,詩是一種你一虛榮便會消失的東西,該如何去理解這句話?如此想來,是否愈純粹的人便愈能把詩寫好? 黃:其實也不是絕對。初初寫詩沒有野心,沒有虛榮,甚至可能不會寫詩。一開始看到好的詩,想要成為某一個大 師,你會想去成為對方,也是需要某種虛榮和野心。但當 可以實現野心的時候,或者也是最應該要停下來的時候, 有才能的詩人應當小心,我們看過太多一下子膨脹的人 了。 廖:或者詩神是有道德潔癖的,如果你想利用詩去打撈那 些詩以外的東西,祂就會覺得你心術不正,你也寫不出純粹的詩。因為詩其實在所有的藝術裡頭,相對上是非功利性的。你有功利心就會被污染。被污染的詩,讀者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別想靠小聰明可以去做一些狡猾的詩。 |好幾年前內地社交網絡興起過一堆兒童寫的詩。剛才說到詩的純粹,小朋友用的眼光應該是最純粹的,是否真的愈純粹愈能寫好詩? 廖:不一定的。這個純粹,我想頂多只是一個動機上的純粹。但當你具體寫作的時候,尤其身處現當代,本來已經很複雜,如果你在這樣的一個複雜時代,假裝自己纖塵不染,不過是自欺欺人。反而是你要去動用到你的能力, 去應付時代種種複雜的面貌。無論你如何去躲避,時代還是會撲面而來。你可能說,要有赤子之心,但是這個時代赤子之心是容易被人利用的。所以當你的敵對面如此的強大,你的心也需要很強大。所以,並不是說我回到兒童狀態,就一定會寫得好。 這也是為甚麼,近幾年我們常讀布萊希特,布萊希特是尤其誠實的人。在當時的德國,一片修羅場般的時代,他書寫歐洲。沒有天堂在人間,那他就去寫煉獄一般的人間。 黃:早十幾年我也試過做詩歌比賽的評判,有小學生有大 學生,已經覺得小學生寫得比大學生還好。而且評選小學 生的詩也沒有太多斟酌,作品是顯然的是清純的。但純粹 則不同,它是很脆弱的、是需要保護的,它根本就是大洪 水裡的小草。至於純粹性,有句話叫做水至清則無魚,我覺得詩人似乎不能夠保持這種「水清」。 |電影《詩》當中燦然提及努力不賺錢,兩位對名利是否分外提防?為何要恐懼? 廖:名利與賺錢我覺得應該是兩回事來的。名利心應該是你想得到超出你所需要的。之前我看過小學教科書上如何教小朋友理財,是分清楚甚麼是你需要的跟你想要的,寫得特別好。寫詩的人會覺得物質生活上做到「我需要」就可以,那些「我想要」,如果天掉下來的就可以要,沒有的話也不必為它去犧牲自己原本追求的。我們始終都將寫作放在第一位。 黃:事實是我既要努力不賺錢,又要努力賺錢,這是個奇怪的paradox。我是計較錢的,寫作翻譯我是要賺錢的。 但這些事全都是要付出具體精力與時間,我就會想,只要做到夠用就好了,不要浪費多餘的能量。所以我時常都會答應別人做某件事然後就後悔,覺得其實不做都可以。 |許鞍華導演說「將心靈的界限劃在哪裡便是哪裡」,如此 一來,「本土詩」、「城市詩」是否不成立了? 廖:我不同意。尤其是以香港詩的角度去看,香港文學好大程度上,之於其他華文文學的區分就在於其強烈的城市性。譬如說上海也有個這樣的階段,是城市性的,但及後被政治強硬折斷,後來就好一段時間都失去了城市文學。 但香港一直都是這種城市,對城市的敏感,本身就存在於每一個香港詩人身上,不論是燦然,電影裡頭的淮遠、飲 江等,因為香港是一個強烈符合二十世紀以來那種城市文學的土壤。至於「本土」就更加應該要寬化,不是說香港出生長大就會寫本土詩,本土性還要就要你對其複雜性的 認識。香港的本土不是一個純粹的本土,香港的本土性要被人認識、擴展,是一定要容納許多雜質的。一個非常鄉 土或者像紐約那樣的地方都可以講本土性,但它必然是狹窄的、內卷的,但我們應該向外翻開。所以這個標準下, 我們談論「本土詩」和「城市詩」不會設限,而不設限也不等於它不存在,而是希望它擁有的內涵更加廣闊。 黃:所以香港的本土詩有一個重要性是,因為香港真的自成一體,因為他又以繁體字發表,書籍也幾乎不去內地台灣。所以它是自成一體的,寫給自己人看的。
戀上香港字海|思緒俠造字 陳靖軒| 撇捺中憶起漁灣美
字的世界,原來只有黑白,能夠添上色彩,除了歸功字型設計,也得考量每套字體傳承的溫度。對於思緒俠造字創作團隊,應該說是對字體總監Roy Chan(陳靖軒)來說,繁體字筆劃如此多,總有一刻被那一撇一捺所感動。尤其面對社會動蕩,莫以為時代僅能以說話來回應,一字一句也能令心思澄明。於是乎,結合了黑體和宋體的「思緒重生體」於2022年應運以生,並成功眾籌募資推出市面。 及後一年,難以名狀的故事尚未結束,不安情感依然鬱結於心。「看海的旅程,是看見靈感的過程,不如我們一起看看海吧?」Roy如此說道,也許當思緒變得紊亂,望著一片湛藍方能平息情緒也說不定?每人答案不同,但以海作字的全新作品「思緒漁灣體」確實如約而至了。 text:Leon Lee photo:Oiyan Chan illustration:Roy Chan 場地贊助:Spaces Wai Yip Street 漁灣像秀麗的「她」 造繁體字的意義,別說是陳腔濫調,人們定會談到傳承與淘汰的問題,始終多少曾經熟悉的事物,轉眼經已模糊了輪廓,字體自不然也是,得考慮一般用家對它的興趣多寡,是不是隨時隨地適用?風格要走潮流尖端還是趕上時興復古?每種選擇都會左右一套字體的韻味。當然,Roy起初沒有深究這麼多,不過是大專時期修讀廣告設計,深感中文字款不多才著手自己設計,後來一段日子過去,他推出過不少廣告字,有了建立完整一套字體的念頭,才終於幾經波折推出了「思緒重生體」。但問題是,重生過後該何去何從呢? 「你看,重生體有稜角,力量感也很強,那時候想表達的含意有很多,但我也發現這麼『硬淨』的字型會收窄了一般用家對它的興趣。而「漁灣體」正正就是想修正這個地方,是優雅一點,很有一種知性美的。」Roy續說,設計「重生體」就像是一個學習造字的過程,後來摸清一套字體的特性了,才集大成於製作「漁灣體」之上。而自己亦很常用「她」字去形容這套新字體,因為女仔「她」很優美,香港人有著這份知性美,不想這個城市失去這份秀麗。當然,字體有無數 種演繹方法,把「大海」概念置放於字體之中,只是希望能具現化「香港曾是漁港」的舊印象。 「愛」最辛苦亦最開心 「香港人很念舊,這點不單構成了我們對這個地方的喜愛,也能化作一整座城市的肥料,因為繁體字若然沒有特色依存,也許你亦未必能夠區分台灣用字跟香港用字的差別。」舉個例子,所謂「港味」較濃的字體,其實在於字的寫法取向,像港式艇仔邊「辶」字旁習慣以一點開始,台式寫法卻是兩點「⻍」等。 如此一來,在製作全新繁體字款時,設計師便必然要考量到兩地的寫法差異,而漁灣體兩者都有兼顧,加上修長設計和小巧字面,在保有清晰度同時揉合了文學與藝術交融的感覺;因此適用於書藉、活動海報、唱片封套等講究文藝感的載體之上,更能讓「她」盛載起本土的情懷。 但話說回來,漁灣體既然要遷就用家習慣,還要統一「她」的文青風格,有沒有那個中文字最難設計,最能經得起深度分析的考驗?「對造字師來說,其實『愛』字是很多人想要挑戰的難關,因為漢字美學主張『上窄下寬』,所以漁灣體便用了梯形結構去考量這個比例,而『愛』字特別適合這種視覺修正,尤其是中間部件『心』,右邊這一筆勾上去是要比左邊低一點,而旁邊還要控制那兩點,所以那個負空間是比較大,只要稍為移動得不好,比例就會亂掉。因此設計起來的確既痛苦又開心,尤其漁灣體目前才剛剛集資開賣而已。」 「字」救港人共感 輾轉間,說到漁灣體的誕生發想,Roy指自己經歷完一次完整的造字過程後,心境有了不少變化,因為日復日地埋首創作,內心不時會冒出想要休息的念頭,這點跟城市現況很相似,大家只能咽下不好開口的話,不去推測未來。「現在並非是要打造十年大計劃,不過是見步行步罷了。造字是很困難的,先拋開曝光率問題不計,單論字型這回事,不論創新或保育都不是大眾熱議的題目,所以我們花了很多心力創作,細想如何把這些概念演變成平面,露骨點的就是那沬水滴,接著橫勾與撇捺又向外伸展一些之類,我們在這點上奮鬥了很久,才平衡好創意,設計和製作等三方面的分工。」 他又提到,最初為漁灣體命名的時候,原來內心也有過一番對奕:「其實我很想把它稱作『漁港』,直白一點地代表香港這個城市,但可惜音色沉下去了不好聽,所以索性將漁灣帶到你們身邊。」只不過,他也明白字體設計是會過時的,所以目前皆以現代流行的美感作為創作標準,好匹配電腦或者手機用字的需要。「我想,這個時代仍然需要這份品行與知性,就讓我們跟著城市脈絡走到下一站,重新認識屬於我們的繁體字吧。」
戀上香港字海|字體設計師 陳敬倫|復活北魏霸氣DNA
要細談繁體字,別怪我偏見,「北魏體」絕對是塑造香港文字街景的重要功臣。早於上世紀四十年代,這種書體滿佈大街小巷,幾乎清一色招牌字都以北魏字型為主,雖然這邊沒打算詳談它的前世今生,但從歲月沉澱下來的韻味,無疑堆疊起了我城的文化深度。 可惜政府的清拆行動還是照樣大刀闊斧,當特色招牌淪為僭建物,碩果僅存的港式招牌又日漸消失時,該慶幸還有一位有心之士,不忍看到香港地道文化被時代巨輪所吞噬,決意為北魏字體修復「出土」,重新詮釋各路英雄人馬手筆,包括北魏體大師區建公之墨寶,製成「爆北魏體」,把快將消亡的文化香火延續下去。 text:Leon Lee photo:Oiyan Chan illustration:K sir 讓香港回憶出土 時間回到2019年初,藝術家陳敬倫(K sir)開始著手保育五十至七十年代古舊建築以及老店,期間他花了兩年時間遊遍香港各處,菟集不同招牌上的北魏體進行數位修復,嘗試將破損或褪色的字透過攝影及手繪恢復原貌。這樣大費周章,原因似乎是他莫名迷戀元朗的古蹟? 「我讀過設計,以前則是做區議員的,一直負責保育工作,那時候特別喜歡一些舊的建築視覺,後來走到葵涌某工廠區,目睹鋼閘公司上面一塊巨型招牌,足有十七個大字,當時深感震撼才開始追本溯源,尋覓這款字體的相關背景;加上那段時期剛巧被捨下了擔子,日子比較清閒,便有動力試著把字體勾勒出來看看。」 K sir秉持滿腔熱誠把筆劃逐一記錄,方發現自己對北魏招牌字日漸著迷,更有幸在某個字體關注組中遇著一位專業字體設計師,並經又對方指導掌握了造字方法,正式化身北魏體「傳人」,開始大量查勘昔日消失的港式招牌字,將它們一一繪製復活。「我不斷研究,怎樣才算是一個漂亮的北魏體,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我最心儀是區建公的手筆,其次就是黎一鳴,最後則靠趙子謙埋尾,因為有些字太冷門了,沒想到在他那套僅有一千字的北魏體中,竟然有所發現。」 集北魏大成於一身 的確,細看昔日許多懷舊香港照片,會發現北魏招牌字特別粗身,K sir說當時有地位的投資者很願意花錢打造氣派門面,而且必然會邀請書法家以北魏書法來題字。然而,這些老字號的霸氣招牌逐漸年月消失,加上自己遇著區建公逝世50週年,讓此時此刻變得更加關鍵,有鋪癮想把北魏體繼續做下去。 「我曾拜訪過區建公徒弟楊佳師傅,他說北魏體的精髓就如打功夫,馬步必須夠穩,然後整套字體都是輕輕斜上去、勾特別大的。我認為這種字型很有霸氣,現場看有一種視覺澎湃的衝擊力,所以我打算用數位書法字統一它們,把這種傳統港味留下。」 於是不用多說,「爆北魏體」應運而生。他以書法家區建公的北魏字型為模範,將市面僅餘的匠人「心血」以統一風格重塑,並加入更「爆」更強肌肉感的設計,讓這套經典以更完美的視覺造型出現。「以前有許多無名書法家懂得寫北魏體,我只是負責抽取它們的DNA,再綜合多位高手的筆跡。話雖如此,如何令字體風格統一,又是一大技術難題。必須將每隻字的角度移正,再把每一隱藏筆劃畫出來後調校粗度大小,再利用「部件」將字型合併;每隻字還務必造到一體成形,避免日後出現甩字、錯位或反轉的場面出現。」 一「爆」不可收拾 只有把關好這個複雜的精煉過程,「爆北魏體」的魅力才能盡然迸發,因為街上看到的傳統手寫招牌字,嚴格來說其實不算「字體」,字體是需要經過模組化處理的,期間有必然要取捨之處,例如書法家常常用到的「沙筆」:「這是一種以毛筆書寫漢字的藝術,在毛筆世界沒那麼講究工整,但到了做招牌字體時,你會發現沙筆會斷開,會掉下來還要很難切割,所以一定要把它簡化,拿回中庸之道。」 直至做好一套字型檔案,K sir仍不忘多番去蕪存菁,確保「爆北魏體」有盡量保留更多原有的筆觸,以達到仿古、懷古之效。「因為要保育舊字體,我真的會到處走走舊區,還試過因為去了粉嶺文物徑拍照,遭到一位村民動手襲擊,只能說重塑經典的路上也有很多難關。」尾聲,說到開發土炮字體以後的將來,除了「出土」舊字,他也希望能以藝術方式去轉化這些經典招牌與地貌,因此近日正動工實行「跨時空活化項目」,把舊街景以圖文並茂的手法重塑;並落實自己的出書大計,以通俗語言讓讀者回顧當年北魏招牌字最鼎盛輝煌的傳奇。
Jennie新歌重現月梭鏡力量!武內直子《美少女戰士》二三事
在BLACKPINK成員與YG娛樂續約問題持續備受討論之際,Jennie事隔四年後突發推出個人單曲《You & Me》,當中造型以十足《美少女戰士》的月野兔,引起熱烈討論。再看Jennie本人發佈的宣傳插畫,竟然真的是出自《美少女戰士》作者武內直子的手筆,令一眾80、90後美戰迷,瞬間陷入童年美好回憶當中! 《美少女戰士》二三事 武內直子筆下創作的經典漫畫《美少女戰士》時至今年距今亦有31載。《美少女戰士》1992年開始在日本講談社發行的漫畫月刊《Nakayoshi》連載,翌年便獲得講談社漫畫賞的少女部門賞。漫畫獲得巨大人氣之後,藉由90動畫版的推出,《美少女戰士》更加在全球各地獲得知名度,衍生出真人版電視劇、舞台劇、和電子遊戲等。 漫畫界三角戀傳聞 武內直子1967年出生出生於山梨縣甲府市,除了擅長畫漫畫,亦都擅長理科,在成為漫畫家的同時,同時在考獲藥劑師資格。據指武內直子是富家女,當時她會開法拉利出入出版社,可以說是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憑著優越的條件,武內直子獲得男士們的青睞,其中包括《Slam Dunk》的井上雄彥與《HunterXHunter》的富堅義博。有傳當年兩位都喜歡武內,前者多次在《Slam Dunk》偷偷畫月野兔作路人角色;而後者則是被武內主動追求邀約去看電影。雖然這些都是漫迷間的傳聞,但最後富堅確實成功抱得美人歸,1999年跟武內在眾人的祝福下拉埋天窗,育有一子一女。 武內直子是時尚高手? 傳言武內直子本身就相當高級時裝的愛好者,所有在美少女戰士的服裝設計上,一直都非常花心思,會參考各大頂流名牌的服裝。如當月野兔得到了銀水晶,覺醒成為了銀千年公主倩妮迪,她身上的裙子就被指是啟發自Dior 1992年春夏高定系列,由時裝大師Gianfranco Ferre設計的Palladium dress。又如時空守護人冥王雪奈,出場時身著滿是珠寶點綴極具神秘異域感的黑色禮裙,就與Chanel 1992秋冬高定系列吊帶裙非常相似。 雌雄同體的美少女戰士 《美少女戰士》主要人物包含太陽系的水手服十戰士(以內地五戰士和豆釘兔為核心成員)、男主角地場衛(禮服幪面俠)和三貓(露娜、阿提密斯、戴安娜)。到了第三部,便有天王遙與海王美智留的出現。當中天王遙的角色設定非常特別,由於她最初以「禮服幪面俠」的姿態出現,外型也一直偏向「男性向」,不但留著超短髮更常常穿著男裝校服形象登場,故觀眾一直以為天王遙是男生。而在漫畫原著裡頭,天王遙最初確實可以改變性別的設定,使用日語稱謂自我介紹時也是男女稱謂兼用的。不過武內直子在一則美國1998年動漫節的訪談便曾經回應,天王遙其實一向都是女生:「天王星擁有男生的心靈,而海王星則很女性化。」 《美少女戰士》是LGBT先驅 在思想尚未十分開放的80、90年代,武內直子與其他漫畫家不同的地方時,雖然她創作的是如此主流皇道的少女漫畫,但不論對於性別、性取向,甚或說是愛的本質,她都在自己作品充分地表達自己的價值觀。天王遙與海王美智留之間的情侶關係,被視為百合向」的始祖,連作者都肯定過兩人「官方CP」的事實。天王遙甚至與月野兔都有些朦朦朧朧的曖昧互動,被視為是對跨性別與開放式關係這些兩性問題的探索。當年《美少女戰士》因為受到社會習俗,以及一些關於針對年幼觀眾的爭議,還一度因為未能在某些國家過審。 意義重大的木野真琴 木野真琴在《美少女戰士》當中是第三名被發現的水手服戰士,如果跟任性可愛的月野兔、急躁自律的火野麗,或者是前衛帥氣的天王遙相比,她好像平平無奇毫無特色,她在故事裡同時被描述成最男性化和最女性化的角色——如「男子」個子高力氣大,同時具備家政園藝那樣的「女子力」。但偏偏這樣外柔內剛的特質,在日本編劇坂元裕二編寫的劇集《問題餐廳》當中,木野真琴就被描寫成「被挑剩」、兩面不討好的女性形象。在普世價值中,社會排斥獨立強悍的女性,男性認為她們缺乏女人味,這種強勢甚至都的不到同性認同;但另一方面,社會所認同的那種富強烈女性特質的女生,溫柔嬌弱、持家有道,又會卻被貼上「依附者」、「社會貢獻力低」的標籤。所以木野真琴這角色,在現今帶給我們對性別平權的啟示或者更大。
Johnny's 事務所|尊尼帝國的興崩壞!帶你重頭認識「J家」發展史
隻手遮天,這是逾半世紀以來尊尼事務所在日本藝能界的狀況。始創者尊尼喜多川曾捧紅過無數男偶像,獨佔男星天下。但尊尼不停培育男性偶像,原來是為了「自肥」!今年在尊尼離世後四年,他一直對旗下藝人下性侵毒手的黑歷史,終於被放上枱面,遭英國BBC的新聞特輯揭開其長達半世紀的惡行,其後有多名受害者終肯站出來指證尊尼。這宗世界上最嚴重#metoo事件公開後,引致人權理事會介入調查,尊尼帝國終於崩壞,一瞬間遭廣告商等各界摒棄。雖然現時落得如此田地,但歷年來尊尼偶像的輝煌歷史,始終影響著整個演藝界。 尊尼喜多川成立尊尼事務所後,設立Johnny’s Junior制度,招攬眾多男孩及少男加入Johnny’s Junior,再在其中揀卒,組成不同組合。但其實尊尼對該些少男們長期下毒手,他對旗下藝人作出性侵,在日本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但日本媒體、廣告商,逾半世紀以來一直視而不見,憑尊尼的勢力壓制了外界揭開其罪行;fans亦只看表面,繼續沉迷尊尼仔仔。而該事務所的經營手法,亦被指霸道,包括不讓其他偶像男團到音樂節目演出;離開尊尼事務所的藝人都受打壓不能上電視;不讓旗下藝人的相片在網絡上出現,直至2018年才解禁。雖然引來眾多非尊尼fans反感,但每個年代,這偶像星工廠都成功製造出具代表性的男星。 text.Y.Y、黃大衛、Carson、Leon 60年代開始組男團 尊尼喜多川在六十年代開始成立尊尼事務所,其父親原是在美國經營日本一個大型宗教團體的美國分院,因此他與其胞姊、首任社長Mary喜多川早期於美國生活。尊尼五十年代返日後曾任大使館翻譯,並認識了一些棒球少年,他在其中揀選四人組成男團,並以其洋名將組合命名為Johnny’s,首隊尊尼組合誕生。尊尼於1962年成立尊尼事務所,並讓Johnny’s開始在電視上演出。1964年,尊尼已首次被事務所人員控告性侵,但因證據不足了事。到1967年組成的Four Leaves,開始為尊尼在樂壇打響名堂,組合在1978年解散,其中於2012年去世的成員北公次,曾在八十年代出書大爆尊尼喜多川的惡行,但因當時尊尼已獨霸藝能界,其爆料並沒有傳媒報道,最終不了了之。 創出了新鮮景象(1964) 由於事務所成立初期實力薄弱,當時很多製作和籌備仍與渡邊藝能製作公司合作處理,後來尊尼喜多川的親姊Mary喜多川也全力協助弟弟營運事務所,而由隊長真家宏滿、飯野修實、中谷良和青井輝彥組成的初代Johnny’s,則在1964年正式以唱片形式出道,同期也遇上更早出現的合唱組合3 Funkies,成為男偶像組合的鼻祖。六十年代,擅長唱歌跳舞、走青春風格的藝人仍是日本演藝圈非常罕見的新鮮景象,因此當Johnny’s登上NHK電視台後,人氣便直捲全國。1965年,組合正式登上紅白歌唱大賽的舞台,令組合再引起極大迴響。無奈地,後來真家宏滿因為金錢糾紛而提出退團,令組合在1967年年底解散。 同年,尊尼喜多川隨即找來四位Johnny’s的伴舞少年組成Four Leaves,北公次、青山孝史、江木俊夫和織茂政夫等四子成為一大驚喜。源於四子全部獨當一面,如隊長北公次擅長雜技、青山孝史有深厚唱功、江木俊夫演技極有天分、童星出身的織茂政夫擁有綜藝觸覺,打破偶像組合常有的失衡情況。所以嚴格來說,Four Leaves的出現才算是事務所的第一個巔峰。有了初代Johnny’s的經驗,加上六十年代國內的搖滾熱潮減退,令年僅16歲充滿活力的Four Leaves在1968年推出首張唱片後,成功地吸引到更大的粉絲群,並在1970年奪得Bromide年間銷售額男歌手第一位,帶領事務所步入七十年代,這全憑尊尼喜多川獨具慧眼。 70年代先低潮後堀起 到七十年代尊尼發掘出第一個紅星,正是現年67歲,仍見到他在《紅白大賽》中又唱又跳的鄉裕美。他在1972年加入事務所,起初是為Four Leaves伴舞,憑其俊俏外貌極速走紅,並與西城秀樹及野口五郎被封為「新御三家」。但到75年被另一事務所挖角,當時尊尼勢力並未龐大,鄉裕美連同幾名師弟跳槽。而七十年代尾至八十年代初,尊尼迎來輝煌時代,全因近藤真彥的出現。 鄉裕美的出現(1971) 由六十到七十年代,其實尊尼喜多川仍以音樂劇演員的定位去發掘更多新星,直到1971年,他在銀座的一次試鏡中看中了一名小生,於是安排加入事務所並為Four Leaves伴舞。後來,這位靚仔小生被粉絲留意到,更以打氣口號借名稱呼,真正從Four Leaves的身後突圍而出,俘虜了尊尼喜多川,而這位後起之秀正是鄉裕美。 川崎麻世:勢如破竹後過 (1975) 鄉裕美的出現,簡直令人陷入瘋狂。1972年,他先在日本放送協會大河劇《新 平家物語》中飾演經盛一角,以演員身份出道。同年,他又以首張個人專輯出道,再一砲而紅,出道曲〈男の子女の子〉更令他入選Oricon公信榜頭十位。同年11月,他更獲得第14屆日本唱片大賞新人獎。1973年,鄉裕美勇奪Bromide年間銷售額男歌手第一位,年末在紅白大賽首次出場。 1974年,他已經位登Oricon公信榜第一位。勢如破竹,本來鄉裕美令尊尼喜多川看到未來希望,可惜他卻在人氣高峰時決定離開尊尼事務所,更攜同逾十位Johnny’s Jr.、樂隊成員和經理人一同過檔,加入當時勢力更強大的Burning Production,一腳將尊尼喜多川踢落深淵。 隨著個人男歌手偶像的出現,令男偶像組合進入冰河期,令Four Leaves也受到影響。慶幸的是,尊尼喜多川發掘了川崎麻世。早在12歲時,川崎麻世在選秀比賽「パクパクコンテスト」模仿西城秀樹而被尊尼喜多川看中,後來在1976年加入事務所,1977年以首張專輯《Love Shock》出道。身高比例好,又有雙電眼、高挺鼻梁,川崎麻世一出道便成為紅極一時的偶像,其中他的「護貝卡」銷量更是連續三年全國冠軍,加上連續在1978年至1979年取得Bromide年間銷售俳優部門第一,令他成為事務所在七十年代中,唯一一位較有奪目成績的旗下藝人。 たのきんトリオ:校園劇大熱(1980) 隨著校園劇《3年B組金八先生》首季於1979年成為大熱後,劇中三位尊尼偶像近藤真彥、田原俊彥與野村義男立即一炮而紅,先在電視劇《ただいま放課後》出演,後來三人組成「たのきんトリオ」男子偶像組合,更獲日本TBS電視台安排在黃金時段播放以組合名而命名的獨立節目。1980年,田原俊彥成為三人中首個推出CD的男星,掀起了男星偶像熱潮,其CD更改以寫真集、小禮品形式發售,成為事務所改變銷售策略的一大新嘗試。 少年隊:後空翻元祖(1985) 踏入八十年代,單是尊尼事務所的組合已經有幾隊成為代表,而由東山紀之、錦織一清和植草克秀組成的少年隊,則在1985年、正值事務所發展起飛的時候出道。三子延續了前輩的在Oricon公信榜第一的強勢實力,唱片銷售亦是年度頭三,更重要的是少年隊成為事務所重點培訓的跳唱組合,成為唯一一隊能夠全隊演出後空翻、後手翻的男子偶像組合,單曲〈君だけに〉內的芭蕾舞元素亦能得心應手。現代的說法,就是事務所的跳舞擔當。甚至,他們的第三支單曲更是由Michael Jackson名曲〈Thriller〉的排舞師處理編舞,而少年隊後來一直出演至2008年,成為尊尼事務所八十年代少有全員沒有離開的組合。 光GENJI:破紀錄出演數(1987) 由於Johnny’s Jr.的松崎優提出了「輪滑表演組合」的概念,於是尊尼喜多川便立刻組成全新四人組合「ライト•イン•シャドウ」(Light In Shadow)準備出道。後來,社長說服了正打算離開事務所的大澤樹生留下,加上內海光司,令四人組合最終變成由這二人,與及GENJI組的諸星和己、佐藤寬之、山本淳一、赤坂晃和佐藤敦啟等組成了分為「光組」和「GENJI組」的七人組合,在1987年以單曲〈STAR LIGHT〉出道。最驚人的是,組合的前三張單曲連霸Oricon公信榜頭三位,活躍時從沒跌出年榜前十位,播放次數突破了田原俊彥,在Music Station創下了234回出演紀錄,迄今為止無人打破,就連Fan Club活動都可聚集50萬人以上。可惜,組合就只有一直輪滑,最終在九十年代被忽視到邊緣,組合最終在1995年解散。 時間一直推進,雖然從上述資料可見,八十年代的尊尼事務所已經發展出多元化的勢力,可是當時其實還有其他值得一提的偶像組合出現,例如ギャングス和ANKH、THE-GOOD-BYE、男 呼和ジャPAニーズ等,在此不能盡錄。然而,提到八十年代,你會發現這裡一直未有介紹一位足以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就是近藤真彥。 80年代近藤真彥黃金時期 1979年10月,近藤真彥、田原俊彥與野村義男演出大熱校園劇《3年B組金八先生》,三人立即爆紅,被指是「新御三家」後的鐵三角,三人分別進行個人活動之外,亦以Tanokin Trio的組名進行了短暫組合活動。而暱稱為Matchy的近藤於1980年底正式出道成為獨立歌手,推出《Sneaker Blues》勁賣,其後的電影《飛車歌舞三人組》(Highteen Boogie)在港亦爆紅,其髮型Matchy cut更是少男模仿對象。當年Matchy來港時大批少女陷入瘋狂,追星比現時更狼。1987年一曲〈愚者〉Matchy獲唱片大賞榮譽登上另一高峰。但他由後生至今,仍貫徹其花弗性格,當年曾與他有一段情的包括中森明菜、已婚的松田聖子,香港天后梅艷芳等。明菜更一度因他自殺不遂,成為藝能界經典事件。 到2020年Matchy又被爆包二奶,最終要停工,並於2021年離開效力逾四十年的尊尼事務所。Matchy在1994年與圈外女子婚後人氣下滑,今年他曾來港出席活動,就自嘲沒人接機。私生活並沒有影響其地位,在尊尼期間一直被視為大師兄,他的爆紅,的確令尊尼在藝能界躍升為龍頭事務所。 先有82年出道的苦柿隊、85年出道的少年隊、87年出道的光GENJI等等。由本木雅弘、藥丸裕英及布川敏和組成的苦柿隊,最具代表性的歌曲《吃壽司吧》,獲讚成功宣揚日本文化。組合在88年解散,三名成員其後都離開尊尼,成就最大的是轉為演員的本木,曾演出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禮儀師之奏鳴曲》,憑該片成為尊尼培育出的日本影帝。至於光GENJI亦是尊尼另一成功創新而彈出的組合,眾成員穿上滾軸溜冰鞋演出,以充滿活力征服大批少女,成為社會現象。但組合在1995年宣布解散,有指當時偶像熱潮減退,隊中風頭躉諸星和紀在離開尊尼後更承認隊員不和。尊尼亦懂得百貨應百客的道理,在1988年推出男鬪呼組,以樂隊形式行band仔路線,開拓了另一市場。 至於三人組合少年隊人氣亦同樣強勁,成員東山紀之近日成為新聞人物,他一直被指是尊尼喜多川的心腹,近日因性侵事件,令尊尼喜多川的姪女藤島Julie景子辭任社長,日前東山終於「坐正」成為新社長,但他被爆曾協助尊尼性侵藝人,他亦曾對師弟們作出性騷擾等等,因而令外界對他接任社長有所不滿。 90年代獨闖異域的怪力 八十年代末,音樂節目出現嚴重疲弱,令本來側重於表演偶像的尊尼事務所又再遇上瓶頸,但不同的是,事務所經過整個十年的洗禮後已經變得強大,而尊尼喜多川亦看準了機會,決定在九十年代轉型,攻佔綜藝平台,嘗試一改超級偶像那種遙不可及的印象。起初本來都是場場滑鐵盧,結果最終又闖出了一片天,而且比之前的更為浩瀚無際。 從伴舞到綜藝(1991) 這個年份,不用多說,SMAP出道了。1987年,光GENJI推出第二首單曲,事務所便從Johnny’s Jr.找來了多達18人伴舞,再組成了組合スケートボーイズ。不過,其中六人包括森且行、木村拓哉、稻垣吾郎、中居正廣、香取慎吾、草彅剛等後來再被組成新組合SMAP,開始為前輩光GENJI的演唱會伴舞的同時,更轉為參與更多綜藝節目,例如組合的首個冠名節目《SMAPの學園キッズ》,而スケートボーイズ也因此解散。以不同定位組成的SMAP,最終在1991年才正式出道,但此前已經在綜藝圈累積了相當的人氣,也同時面對著偶像與綜藝藝人的矛盾心態。 出道後,社長仍然希望SMAP試以歌手組合登台,可是換來的卻是唱片愈賣愈差、演唱會座位七成空缺,人氣在翌年已直插谷底。突然在1992年,稻垣吾郎主演富士台劇集《二十歲的約定》,與及全員現身常規綜藝節目《夢がMORIMORI》,令他們得到了第一個經典短劇的角色「音松君」,反而大受歡迎。逗趣造型加上搞笑演繹,令SMAP一下子打破了傳統偶像的刻板印象,並且拉近了粉絲與偶像的距離。後來,成員進一步入屋,先有稻垣吾郎參演電影及演唱主題曲,後來更有木村拓哉出演劇集《愛情白皮書》,高達29.0%的平均收視創下佳績,也開始令觀眾留意到木村拓哉的演出。兩年後,SMAP已經人氣高企,即使推出唱片銷量也不停上升,甚至取得了Oricon公信榜初登場的首位。另一邊廂,他們在《夢がMORIMORI》的成功,也令組合開始全力轉移到富士台的節目演出。當時,他們常規出演的綜藝節目達至6個,中居正廣的主持能力開始得到關注;高峰時,連同SMAP全員出演的常規綜藝最多達13個,大部分都由中居正廣主持。後來進入1995年至1996年,SMAP的曝光率更加達至巔峰,成員也陸續開始出演劇集及個人節目,包括兩大劃時代節目《SMAP x SMAP》和《悠長假期》。 成敗也SMAP 當時事務所職員飯島三智自薦擔任SMAP經理人,憑她的才智將SMAP打造成全能藝人,不但只唱歌跳舞,更讓他們演出多個搞笑綜藝節目,將他們帶入屋,再為他們開拓演員之路,當中木村拓哉其後在日劇界獨佔鰲頭,《悠長假期》、《戀愛世紀》、《律政英雄》等無數經典,令木村至今仍保住日劇天王地位。1996年首播的綜藝節目《SMAP X SMAP》一直保持高收視。而成員之一的森且行,在該年離隊轉做賽車手,但未有影響SMAP人氣,中居正廣在司儀方面表現出色,草彅剛、稻垣吾郎、香取慎吾亦各有所長,五子在藝能界一直發光發熱。 但SMAP出道25周年之際,起了重大變化。尊尼的胞姊Mary喜多川一直想女兒藤島Julie景子接任事務所社長,對飯島三智有嚴重戒心,2015年她接受雜誌訪問時,更叫飯島帶同SMAP滾蛋,飯島其後在權力鬥爭之下犧牲,終離開事務所,亦導致SMAP解散。2016年初解散消息傳出,震撼整個日本,尊尼事務所收到無數抗議電話,其後卻逼五子站出來為解散風波道歉,並指不會解散。但木村傳出與其餘四人意見分歧,最終在16年8月,SMAP正式宣布在年底解散。當中草彅剛、稻垣吾郎、香取慎吾跟隨飯島離開尊尼,組成另一組合「新地圖」。中居其後亦退社作獨立發展,現時只餘下木村一人留在尊尼。 SMAP解散後,尊尼事務所開始有零星藝人退社,由於「新地圖」三子被指受到尊尼打壓,在退社後未能上電視演出,令到日本「公正取引委員會」介入調查有否違返日本的「獨佔禁止法」,雖然尊尼未有被起訴,但亦遭受警告不能打壓離開尊尼的藝人,間接引致愈來愈多旗下藝人退社。SMAP可算是尊尼最具成就的組合,有如尊尼事務所的「吉祥物」,果然失去「吉祥物」之後,尊尼開始走下坡,因此他們雖拯救了偶像界,但亦是間接令尊尼走向衰退的導火線。 在SMAP誕生之後,尊尼亦再製造出多隊人氣組合,包括走樂隊路線、在1994年正式出道的TOKIO,主音長瀨智也其後轉身為性格演員,演眾多怪雞角色均大為觀眾受落。95年出道的V6,當中岡田准一亦是另一名出身自尊尼的日本影帝。來自關西的堂本光與堂本光一組成的Kinki Kids,在1997年正式出道後,迅速走紅,Kinki更因連續多張單曲打上銷量冠軍曾創下健力士世界紀錄。光一主演、其後擔任監製的舞台劇《SHOCK》系列,到去年總共上演過1,900次,亦成為另一紀錄。在一眾組合都擁有大批fans之下,尊尼成功獨佔了日本偶像界。 嵐延續尊尼盛世 千禧年來臨之前,另一隊天團嵐(Arashi)誕生,延續了尊尼盛世。1999年底嵐以一曲〈A RASHI〉出道,即一炮而紅,他們更獲讚具有跳唱實力,其後亦走全能路線,涉獵了綜藝、主持、演技等領域,節目《VS嵐》及《交給嵐吧》都大受歡迎。 松本潤在《流星花園》劇中扮演道明寺一角,更令他升上新男神之位。但當中以二宮和也在演技上成就最大,他早於2006年已拍攝荷里活製作的《硫磺島戰書》,到2016年更憑《給兒子的安魂曲》繼木本雅弘及V6岡田准一之後,第三名奪日本影帝的尊尼藝人。而相葉雅紀、櫻井翔則在主持及司儀方面有出色表現,但櫻井近日因在新聞節目中避談尊尼性侵事件,遭網民狂插變「箭靶」。大野智則以其畫作走藝術路線,熱愛藝術的他,到2017年向隊友提出在嵐20周年之際休團,最終隊友亦接納,嵐在2020年開始休團,至今仍未正式解散,但對尊尼來說造成一定打擊。 尊尼在00年代後繼續推出多隊組合,包括擁有龜梨和也的KAT-TUN、擁有山下智久的NEWS、擁有山田涼介的Hey!Say! JUMP,還有關西組合關8等等,踏入2010年後,亦湧現多組人氣組合如Kis-My-Ft2、Sexy Zone、King & Prince,令尊尼數十年來獨佔藝能男星市場。 NEWS:永不結束的J家傳奇(2004) 「NEWS」代表North(北)East(東)West(西)South(南)四個方向,寓意團隊能向國際四方發展,有新訊息意味,亦延伸出「永不會結束的美好故事」一說。說到起源,最初尊尼事務所結集了Johnny’s Jr.中人氣高企的山下智久與手越祐也、增田貴久、加藤成亮、小山慶一郎、草野博紀、森內貴寛、錦戶亮和內博貴等九人倉卒成軍,目的是為「界盃排球賽2003」作應援,後因廣獲好評,繼而決定延續團體活動,因此他們的出道模式十分獨特,更是J家首次集「關東Jr.」﹑「關西Jr.」的男子偶像組合。 時至今日,NEWS在經歷活動休止、隊員退出等問題後,最終演化成三人體制,三名成員小山慶一郎( 隊長) 、增田貴久、加藤成亮各自在綜藝、影視、時裝、寫作等不同地方上十分活躍,讓這個傳奇組合順利走過20周年,繼續活躍於日本偶像舞台之上。 KAT-TUN:自帶勝運的尊尼少年(2006) 「KAT-TUN」成立於2001年,是由6位隊員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組成,也有「勝運」的意思,在日語中指「勝負に勝つ運”」,亦即勝利的運氣,是日本人在學業、商業上都會祈求的福份。雖然他們從2006年出道開初便被說像一群可怕的不良少年結集,但實際上他們都相當友善,甚至基於喜歡卡通的緣故而可把團名解作「Cartoon」的意思。 有趣是,在KAT-TUN演唱會上用到的手燈經常被設計成武器形狀,因此偶爾會鬧出被誤當武器檢舉的笑話。而他們亦在10周年演唱會後停止了組合活動,並從六人改為三人體制,於2021年時發佈出道15周年的紀念單曲〈Roar〉,是團員龜梨和也主演的《Red Eyes 監視搜查組》主題曲。在首周以25.3萬張銷量登Oricon公信榜單曲周榜冠軍,成為他們連續第28張的冠軍單曲,並藉由歌詞傳達出「活在看不見正確答案的當下,一邊自我糾結但仍朝向願景邁進」的團體決心。 00年代最強雙人限定 2005年,龜梨和也與山下智久共同出演電視劇《野豬大改造》,因而首度展開了限定雙人團體「修二與彰」,取自二人劇中所飾演的角色名,期間還推出了主題曲〈青春Amigo〉。直到12年後,二人再度合作電視劇《我命中注定的人》,這次官方決定以兩位名字組成全新組合「龜與山P」,並演唱該劇主題曲〈背中越しのチャンス〉,後來更推出了〈逆転レボルシオン〉作為〈青春Amigo〉的回應曲,分享那份從男孩成為男人後,一起回顧往昔的感覺。可惜最終由於疫情關係以及一連串事件發生,導致新組合首張專輯《SI》停止發行,並取消舉辦五大巨蛋巡迴演唱會。 Hey! Say! JUMP: 平成初代偶像堀起(2007) 可以說,「Hey! Say! JUMP」是時代改變的象徵。作為J家第一批出道的平成偶像,不但取了平成的日文諧音「hey say」來命名,更受到事務所高度期望,稱他們為「Johnny s Ultra Music Power」,以單曲〈Ultra Music Power〉正式出道。而他們亦相當爭氣,保持著「東京巨蛋史上最年輕的表演者」(平均年齡15.6歲)以及「東京巨蛋史上初次於一天內有兩場公演」的記錄。 King & Prince:永遠的雙子組合(2018) 打從Johnny’s Jr.時代開始便迷倒眾多粉絲的「King & Prince」,其實最初在2015年時曾以「Mr.King VS Mr.Prince」的名義,組成期間限定的六人組合出道。他們主打的「正統派偶像」路線不但瘋靡萬千少女,更在演藝和音樂上不斷突破。團隊的發展剛從六人走到五人,再迎來二人 合體制。二人顏色分別是向日葵黃色(高橋)、漆黑色(永瀨),同在兔年出生,被稱為是雙子組合,也是前社長尊尼喜多川生前最後出道的組合。 Snow Man: 職人集團大齊集(2020) 早於Johnny’s Jr.時代,「Snow Man」便以高超的舞技和雜技聞名,被稱作,曾在《瀧澤歌舞伎》等J家著名舞台劇中演出;團隊起初以六人體制開展活動,直至2019年才迎來目黑、向井及Raul,成為九人團體一起主演《瀧澤歌舞伎ZERO》。「Snow Man」於2020年頭以《D.D.》一曲出道,最新大碟《i do me》更在首周賣出106.1萬張;而他們是J家現存男團,出道時平均年齡最大、平均Jr.歴時最長及組內年齡差最大的組合。 なにわ男子:關西之名後繼者 (2022) 「浪花男子」是J家旗下第7隊男子偶像團體,是第三組從「關西Johnny’s Jr.」出道的組合。名稱中的「浪花」源自大阪古稱,於「浪花之日」(日語中728可讀作「Na.Ni.Wa」,與浪花同音)宣佈以「CD出道」。雖然出道日子尚淺,但他們已經開過三次巡迴演唱會和擁有冠名節目。而年僅19歲的成員道枝駿佑更備受關注,已經演過十幾部電視和電影作品,並與木村拓哉、井之原快彥等大前輩合作。 藝人「跳船逃生」 2002年出道的二人組瀧與翼,當中成員瀧澤秀明其後是掌管尊尼命脈的其中一人。瀧仔在九十年代尾演出過《新聞女郎》及《魔女之條件》兩套大熱劇集,即成另一超人氣偶像,到2002年與今井翼組成瀧與翼,他亦不停演出舞台音樂劇,「瀧澤歌舞伎」系列長做長有。一直有指瀧仔在事務所內非常得寵,並將會成為接任人之人,終在2018年,瀧仔宣布引退幕前,到2019年升任尊尼為培育新人而設立了旗下新公司Johnnys’ Island Inc.的總裁,之後再躍升成事務所副總裁。 他為新人組合Snow Man任監製,Snow Man成員目黑蓮近期亦正上位。但到去年瀧仔突然宣布辭任所有職位並離開尊尼,並在今年3月成立新公司TOBE,剛遇上BBC以特輯大爆尊尼喜多川長年性侵的事件,立刻有幾名尊尼旗人跳槽旗下,包括其老友V6成員三宅健、超人氣組合King & Prince主將平野紫耀及神宮寺勇太,及Kis-My-Ft2成員北山宏光。外界估計,將陸續有尊尼藝人「跳船逃生」,加入TOBE。 尊尼喜多川在2019年7月去世,享年87歲,但其生前惡行,今年才被注視。BBC特輯爆喜多川黑歷史後,4月時前尊尼藝人岡本KAUAN在日本外國特派員協會舉行記招,勇敢發聲承認當年多次受尊尼性侵,隨後多名以往曾受性侵者亦告發尊尼罪行,更有指受害者可能多達300至400人! 尊尼事務所發聲明指會成立小組進行內部調查,並對受害者作出賠償。而事件愈鬧愈大,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在今年7月介入調查,尊尼事務所早前開記招宣布藤島Julie景子引咎辭任社長一職,由東山紀之接任。但在記招後,外界普遍仍不滿該事務所的處理手法,大批廣告商紛紛割蓆停用旗下藝人,以往積極起用尊尼藝人的各電視台亦有所保留,雖然不少人認為旗下藝人也是受害者,但由於尊尼的企業形象崩壞,因而一沉百踩。最新消息更指尊尼事務所為保生意,可能改名,放棄用尊尼的名字,令這叱吒風雲逾六十年的老字號,面對歷來最大危機。
香港爵士樂|龔志成 爵士樂,可以好貼地!
現任西九文化區管理局當代表演藝術主管龔志成(阿龔),自2015年起,已被西九文化區管理局委聘為藝術策劃人(音樂),策劃過:自由野、自由約及自由爵士音樂節等等。其中以自由爵士音樂節,在兩年疫情的影響哈,將規限演化成種種契機。不能邀請外國樂手?焦點放在本地樂手!突破框架,奏出新意! 「這幾年來,我搞爵士音樂節,主要節目都希望能放在戶外舞台。西九有一個好好的條件,就係擁有香港最好的戶外環境。如今疫情已過,就要力推。」阿龔強調,西九漸漸成為香港一個獨特的爵士音樂表演地方。「今年十月舉行的自由爵士音樂節,共有三個戶外表演舞台。戶外舞台的優勢(也是西九的優勢),就是當天氣好的時候,售票節目的觀眾可以坐著、臥著享受音樂,甚至可以野餐一頓。其他路過的,小朋友可以在音樂中玩耍、有寵物的又可以帶牠們到來散步,體驗音樂,感受音樂。」 text .大秀photo .受訪者提供 香港爵士樂手演出的場地,早年數有Rick’s Café、Jazz Club一類正統駐場表演,後來有Fringe Club、Grappa’s一類場地……八十年代還有煙草商贊助的時期,有銳意促成港日交流的Mild Seven Select Live Under the Sky曾在伊館舉行,演出陣容強勁有Miles Davis、Wayne Shorter、Pat Metheny等巨匠來港。最後,正路又能迎合藝術節/音樂節格調的場地,有大會堂演奏廳(我睇過琴手McCoy Tyner、渡邊香津美/包以正/Jack Lee的『結他三國誌』)、文化中心音樂廳(我都睇過才女Esperanza Spalding、已故Free Jazz巨人Ornette Coleman)等等,但樂迷對這兩個場地的聲效有意見,可圈可點。 「原音」這個問題…… 「事實上,大會堂、文化中心,屬於傳統音樂廳(Concert Hall),是一種十九世紀早期的概念,為古典音樂、管弦樂團演奏會而出現。」阿龔說,「至於爵士樂進軍音樂廳呢,要回溯到三、四十年代,例如紐約的卡內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它是古典樂最重要的音樂廳之一。情況好有趣,將爵士樂演奏帶進卡內基,令它本應好草根、屬流行文化的狀態,提升到神檯級的狀態……」 阿龔說,時而至今,每當他到音樂廳欣賞古典音樂表演時,仍會疑問:廿一世紀依然用音樂廳這「格式」嗎?「當然啦,古典樂演奏講究求原音(acoustic),因此衍生出專門設計音樂廳的聲學工程師(acoustician)。現時世上最著名、最頂級的聲學工程師應該是豐田泰久(Yasuhisa Toyota)博士。有這樣的神級人馬出現,全因音樂廳是一種控制環境(controlled environment),有好多規範。」 阿龔舉例,幾年前法國巴黎的巴黎愛樂廳(Philharmonie de Paris),它由一棟舊建築物改建,也是經豐田博士「調校」。阿龔說:「有趣的地方是,音樂廳內樓座(Balcony)部份,往下眺觀眾的視線差不多完全受阻,看不清楚演出樂手,但如此設計主要是聲學的考量。對觀眾而言,要犧牲『看』的質量?還是該犧牲『聽』質素呢?」 「但爵士樂原是流行文化內音樂文化的一種,本應在酒吧或更普通的LiveHouse演出,觀眾多數吃一口煙、一呷啖酒、跟朋友傾計聽音樂。西九也有留白Livehouse,以爵士樂表演為主,坊間我想到最接近的同類演出場地,應該是中環的Salon 10。爵士樂,就是有這種包容性,可以好貼地,在華麗音樂廳、罨耷茶餐廳或者更意想不到地接地氣的場所(例如:Innonation的Justin Siu蕭偉中的Jazz From the Ground Up曾在源興隆麵家搞演出),一樣可以表演!」 場地.意識 說到音樂跟環境的關係,我想到阿龔之前參與油街實現的「一景.二聲」–該表演著重體現site perceiving(場地意識)這想法。油街原本是個貨倉,它不只是一個古蹟,亦處於一個給高樓大廈包圍著的狀態,又像地產商出於憐憫留下來的歷史建築,凸顯了香港城市發展一種特殊現象。 「我原本的構思,讓觀眾先在油街的中庭,欣賞一班音樂家演奏我創作的樂曲,再走到附近的天橋上–一次視角(perspective)的轉換,由『裡面』走到『外面』回望觀察,欣賞另一個表演。」阿龔說,觀眾窺見城市景觀(Landscape),望向中環、灣仔,整個視野也改變起來。「將音樂與周遭環境聲音『融合』,拼奏出獨特的感覺。可惜疫情出現,表演改為用三段影片來代替,核心仍是由油街走到海邊回歸大自然的旅程,我會形容是一種冥想(meditation)的表現。」阿龔說。 這種音樂跟環境的關係,延伸到阿龔考量如何運用空間,「2009年,我在藝術中心正門前的公共空間做街頭音樂表演,主因是當年時代廣場帶出一個『公共空間』使用的討論。我向藝術中心提出,不如將中心門口的公共空間借給我來搞一些音樂表演,我想找出音樂表現(music expression)或音樂演奏(music performance)與環境的關係。」 2013年阿龔又在灣仔藍屋策辦過表演。「藍屋處於民居,有老街坊、也有年青人進駐,這狀態令我覺得:要尊重那個場所的文化以及人文的關係。同樣的思考,我套用在西九節目的策劃之上–怎樣善用藝術啟動西九每個角落?我辦爵士樂音樂節,目標要令爵士樂Fans之外,例如,那些在音樂節舉行時『咁啱』在西九出現的人,讓他們發現有精彩出色的音樂表演,懂與不懂爵士樂,體驗同樣的感動。就連在附近奔跑遊樂的小朋友,音樂悠揚像微風吹拂身旁,好舒服,然後,他們一直也會記得這種與音樂有關的愉快感覺。」 Better to burn out than fade away? 講完場地,同阿龔傾下藝術家風骨。 《藍色巨星》裡有一句豪氣話,大意是每次表演都要有「死在觀眾面前」的覺悟,「哈哈,表演去到高潮位的時候就滅亡,好浪漫的想法,但對藝術家而言,真正心態反而係:唔想死住!最好的藝術,有emotional(情感)的一面,也要有rational(理性)的一面。」阿龔表示,「理性」驅使藝術家有「不足」縈繞腦海,「要改善,要make it better…… 藝術家總在追求一種完美,可能永遠也追求不到,但正因不著邊際,才會追求。若最終達到那個『境界』的話,咁就死咗佢算(笑)。未追求到的話,藝術家絕不言『死』!」 藝術家,風骨,阿龔憶起去年底因病逝世的「教授」坂本龍一,「原定他在西九的演出,最終因疫情及他個人健康問題而告吹。教授他曾向我們提出一個很有趣的演出提案:他不收酬勞,以神秘演奏會形式,邀請香港年輕音樂人跟他同台演出,演奏會的觀眾也只能是年青人,更是免費入場!他想跟年輕一代分享他的音樂。」阿龔慨嘆,辦音樂節時,世界級樂手也未必有機會跟年輕一代交流,「時間倉促,就算能同台演出交流也未必多,絕少有教授這種對傳承的豁達想法,好可惜……」
SHOWBIZ
Netflix《魷魚遊戲:真人挑戰賽》完美還原劇集!為何素人玩123紅綠燈、椪糖遊戲負評如潮?
韓劇《魷魚遊戲》年前上架引起全球熱潮,不但收看率驚人,劇集與一眾主角更橫掃全球大型獎項,成為史上最成功韓劇。Netflix乘勝追擊開拍真人版《魷魚遊戲:真人挑戰賽》,將劇中遊戲百分百重現,日前節目終於上架,找來456位素人進行挑戰,贏取巨額獎金。 《魷魚遊戲:真人挑戰賽》以《魷魚遊戲》為靈感,一共10集的節目以還原劇集遊戲為賣點,由英國製作公司打造,找來456位素人參加各項挑戰, 爭奪456萬美元獎金。 主辦單位從全世界八萬多人中選出456位參賽,當中有來自美國的母子、有自信滿滿的醫生,也有智商超高的精英。他們須通過一系列挑戰,爭奪總值456萬美元的獎金,與劇集情節一樣,每當淘汰一位參賽者,便會增加1萬美元獎金。 所有參賽者需要穿上與劇集一樣,印有個人編號的綠色運動服,而所有工作人員則穿上紅色連身衣,蒙面面罩畫上不同的圖形,包括負責主導和下達命令的「正方形」、執行任務的「三角形」,與負責「清理」淘汰者的「圓形」。 雖然還原劇集,但《魷魚遊戲:真人挑戰賽》當然沒有槍殺淘汰者的環節,參賽者胸前裝有黑色的「血包」,當被淘汰一刻,血包就會自動爆開,黑色液體將會滲透胸前,有參賽者會交足戲扮演被擊倒,但卻有人會若無其事起身離場,甚為「出戲」。 目前播出的五集中,不乏經典遊戲「123木頭人」、「椪糖遊戲」,亦有新加入的「戰棋」遊戲取代拔河,不再是單純以力量取勝,反而看到參賽者們的機智和合作能力。 不過在各項挑戰之間,節目也加入了不少「小遊戲」,如抽出幾位參賽者玩驚喜箱、進行揸橙汁的挑戰,有機會贏得淘汰指定對手的機會,也有可能面臨被即時淘汰的危機。 雖然說節目中的遊戲還原度甚高,但節目上架後,卻與預期的反應不一樣,甚至是負評滿滿,爛番茄指數41%,觀眾爆米花指數僅26%,IMDb網站目前評分3.9星,不管是影評或一般觀眾,超過一半的人給予負評。 節目其實從遊戲設計、背景佈置都非常忠於原著,但因為參賽者都是素人的關係,難免未必有預期的綜藝效果; 而且參賽者太多,節目時間所限,未能一一介紹他們的背景資料,加上「遊戲3」完結時,已經有333名參賽者淘汰,未能深入了解就已經離開,令節目的節奏有點瑣碎,觀眾也難以投入。 節目一共10集,分成三次上架,11月22日(5集)、11月29日(4集)、12月6日(1集)。接下來將會有劇集也曾出現的彈珠遊戲、跳房子和最終的魷魚遊戲,究竟會如何呈現,又能否挽回劣評呢?
FINALLY專訪|小薯茄四子程人富、阿J、肥蚊、朱Mic:忠於自己,終於不只有自己
或者你未識FINALLY,他們四個是來自YouTube頻道Pomato小薯茄成員組成的男團,分別有程人富(Chorus)、「阿J」關浩傑(JPG)、「肥蚊」姚澤汶(Fatman)及「朱Mic」朱柏熹(M.I.C.)。 或者你未識小薯茄,截稿前的YouTube訂閱人數為55萬,創立七年來共有接近1,100條影片,累積播放次數逾兩億次。 或者你未知道世界經已改變。FINALLY已經殺入過ViuTV音樂節目《CHILL CLUB》,甚至上了紅館做尹光演唱會嘉賓表演。今年12月,他們出歌〈終於出歌〉,又聯手參演舞台劇《FINALLY OK》,深信一切都會finally ok。 Text: Nic Wong|Photo: Oiyan Chan|Hair: Marco Li|Makeup: Hulda Tsai|Wardrobe: Mood Lab by Lorraine|Venue: deHUB 用嘴巴說話 用眼睛看吧 用耳朵去聽我們說話 〈終於出歌〉FINALLY 去年成軍的FINALLY,合體時一直只拍網片《FINALLY嚟喇》,期間找過張敬軒、蔡健雅品評歌藝及取經,獲COLLAR成員Gao及Marf教跳舞,直至最近終於出歌,歌曲名為〈終於出歌〉。歌詞頭幾句是:「用嘴巴說話 用眼睛看吧 用耳朵去聽我們說話」,只要用嘴巴眼睛耳朵就會感受到玩味十足。 FINALLY看似玩玩下,的而且確,他們在唱歌跳舞方面是玩玩下,一反平日追求專業歌手男團的形象。第一隊長Chorus說:「我們絕對不是專業歌手,但我們是專業搞笑藝人。」第二隊長JPG說四人合體就會多了一份勇氣。「每次拍《FINALLY嚟喇》都有難度及尷尬,如果自己一個人做,通常未必做到,但四個人一起做,就覺得一定要完成這件事。」 三尖八角做男團,得唔得㗎? FINALLY黑粉「反NALLY」 第三隊長Fatman表示,FINALLY會訂立不同目標「人家覺得,你們得唔得㗎?三尖八角做男團,得唔得架㗎?但我們會咬住牙關嘗試一下,讓大家看一看,去到最後,表現未必完美,但都會完成到這個task。」唯一隊員亦是唯一的顏值擔當M.I.C.就說:「沒錯,我們會交出我們的100%,總之四個人合體,就會呈現出挑戰精神,就像舞台劇的主題一樣,遇到甚麼事情,最後都是FINALLY OK。」 成軍一年多,FINALLY在今年底來個大躍進,終於成功出歌,也親自掛帥伙拍小薯茄女神阿冰演出舞台劇。對於先有歌曲,還是舞台劇,四人隨即產生分歧。「有歌先!」「不是喎,有舞台劇先,應該⋯」「組團開初已經想出歌⋯」「你唔早講?」吵吵鬧鬧之下,就由第一隊長Chorus一錘定音:「我今日向大家宣布,我們FINALLY一直想做歌,可惜一開始沒有想法也沒有資源。至為何有成員說先有舞台劇,就留給JPG說說。」 身為第二隊長,JPG終於有個人表演時間。「年初我們已提過想搞個舞台劇,事緣去年小薯茄6周年騷,有一環節是FINALLY表演,反應非常之好(M.I.C.:只是我們覺得),所以上次舞台劇導演就提議我地四個演出舞台劇,而今次亦是同一位導演執導。」 我們主要是不擇手段令自己爆紅。 FINALLY第一隊長Chorus(程人富) 無論出歌還是演舞台劇,FINALLY的目標同樣清晰。Chorus說:「主要都是不擇手段令自己爆紅,出歌是表演形式,拍片始終很難令人日日睇,但歌曲可以日日聽,無限loop,非常入屋。」JPG補充:「那樣就可以去人家的婚禮、演唱會,又可以登台,賺些車馬費。」Fatman進一步補充:「出歌可以拍MV,又有製作花絮,一首歌有兩條片,幾抵。」M.I.C.再補充:「我沒有進一步補充了。」 FINALLY四子重提當日錄音,表示各人第一日錄音的表現都很平均,即是平均地差,就連歌曲監製都叫他們不要太緊張,他們終於醒覺那首歌要開心。Fatman說:「現在大家看到我們唱歌及跳舞,都不是100%水準的頂峰,這就是FINALLY的挑戰,看看有生之年會否達到100%的水準。」M.I.C.承諾眾人一直會追上去,Chorus則再次一錘定音:「希望讓你們知道,永遠不會有頂峰,只有不斷的追求。」 至於今次舞台劇,FINALLY將會一人分飾幾角,演出不同故事,可能是《西遊記》,可能會扮演一舊屎,可能演戴綠帽的男人。「小薯茄平時比較合家歡,但看FINALLY就可以看到曳一點東西,可能我們會講粗口呢。」他們笑言現階段還未清楚會演甚麼,只是肯定不會騷肌,因為正值冬天,所以他們都很錫身。 我們不敢說是專業歌手,卻是專業的搞笑藝人。 FINALLY 成功推出〈終於出歌〉後,FINALLY已經衝上《Chill Club》跳唱新歌,亦與另一男團P1X3L合唱過招。隊員M.I.C.分享未來目標:「甚麼舞台我都想去,例如紅館、倫敦O2、Summer Sonic。」在旁的Fatman和應:「MAMA、Super Bowl也真的想試,幻想Snoop Dogg就在我們旁邊。」JPG豪言:「他們敢膽請我們,我們就夠膽地去挑戰。」Fatman深信有朝一日大會邀請FINALLY的話,他們的水平已提升不少。Chorus則半搞笑半解圍:「希望各大盛事保持地位,否則邀請我們的話,會給人感覺他們沒落得好厲害。又或者當他們沒落,我們又同時進步呢!」 最後問到,有否擔心FINALLY會成為被搞笑耽誤的男團?Chorus甚有隊長風範地回答:「搞笑是FINALLY的首要目標,也是武器。搞笑不會耽誤我們,而是我們的核心。我們不敢說是專業歌手,卻是專業的搞笑藝人。我希望令大家接受到FINALLY的幽默,由始至終我們都是來搞笑,電影唱歌都可以,任何表演形式都可以有FINALLY去玩。」 給你們一個FINALLY終極目標,希望「終於XXX」? Chorus:本身自己一個人,不太可能主演舞台劇及出歌,但現在做到了,就想大家了解到四個人也可一起參與電影,FINALLY「終於拍電影」。 JPG:「終於上太空」都幾好,我自己一個上太空未必好玩,但如果作為第一隊男團上太空做直播就正了。衝出世界,衝向宇宙。 M.I.C.:「終於搞大騷」!我希望可以在幾萬人的場地做騷,雖然可能是遠大目標,但很想四個人一起做娛樂大騷。 Fatman:如果四個人「終於開餐廳」都不錯,米芝蓮固然好,但如果能做一些平民貼地式餐廳,價錢不算高檔次,只是吃炒飯喝凍檸茶,聽我們的歌,看我們的海報,我們間中更會到水吧幫手,因為FINALLY給人感覺很貼地,大賣香港情懷。
David Holmes紀錄片上架!《哈利波特》致終身癱瘓後的人生|那個真正活下來的男孩,令人心碎的憾事
最近一部於HBO上架的紀錄片《David Holmes: The Boy Who Lived》受到各方關注,除了因為片集由「哈利波特」Daniel Radcliffe擔任制作人之外,更是因為當中講述意外因為片場爆炸事故而癱瘓的特技演員David Holmes的故事,讓大家看到電影《哈利波特》系列背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原來這位真正「活下來」的男孩,在拍片現場摔斷頸不過才27歲?在最美好年華失去行動力,他的後續人生該如何走過?或許接近David Holmes最魔法的真實,是那依然熱愛生命的堅韌。 《David Holmes: The Boy Who Lived》是Daniel Radcliffe 的首個導演作品,片集講述了他於「哈利·波特」中的替身演員David Holmes在一次的片場爆破意外中,不幸導致癱瘓的經歷。 David Holmes是職業特技演員,不過於2009年1月拍攝《哈利·波特與聖盃的考驗》時,飾演Daniel替身拍攝一個場景時,因當天正拍攝某爆炸場面,期間他飛在空中撞上了牆,被鋼絲用力拉扯回來,頸椎因此應聲斷裂,導致他從此胸部以下癱瘓。據他憶述:「我以前有試過骨折,所以意識到自己從指尖開始到腳底也有種奇怪感覺,我想我應該是神經受傷了。」再來驚慌的對在場工作人員說:「我感覺不到我雙腿了。」 在首套《哈利波特》電影時,Daniel還只是一名小孩,因此對於接受過正式訓練的體速運動員David Holmes,一直抱有崇敬之情。David在1998年的電影《迷失太空》中開始從事特技工作,他熱衷於執行刺激的危險動作,例如從高樓層跌落或者於《哈利波特》的飛天掃把上飛行數小時,是天生的冒險愛好者。 而在《哈利波特》中,他就負責指導Daniel如何在掃把上揮動魁地奇球棒等高難度動作,他笑言自己當時的角色,就有如一個體育教練。可惜一次意外,將他的人生徹底改變。 David 與 Daniel 一直以來關係密切,Daniel 一直想向世界講述David的故事,不過David性格謙卑,他更希望製作一部講述特技的影集,最終在Daniel的多番說服後,最終答應拍攝。 「《哈利波特》對很多人來說是經典的存在,但卻沒有人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意外受傷,讓David的生活大大改變,雖然說他能夠得一筆保險金額的賠償,但同時也代表他一直致力發展的職業和愛好畫上句號。 David的母親Sue Holmes在影集中回憶,她表示事故發生後,她非常憤怒和痛苦,並試圖找人問責,但David卻反過來安慰他。「我的生活已經毀了,為什麼我會想要毀掉別人的生活呢?這只是一連串的錯誤導致我癱瘓,我必須保持積極。」 不過影集並非只帶到滿滿的悲傷和可惜,反而是帶出更大的鼓舞和觸動人心的故事。David在經歷許多手術後,雖然仍然失去活動能力,但他仍然從消極情況下發展出正面積極的事,例如他的朋友和同事們致力於使片場的特技動作在更安全的情況下進行。 2020年開始David一直在主持自己的podcast節目,為年輕的表演者創建一個特技訓練設施。他亦同時通過David Holmes Cricket Cup為醫院和其他脊柱慈善機構籌集了超過100,000英鎊善款。 雖然遇上影響一生的意外,但David正面的態度絕對值得學習,他於節目中表示,事件無阻他對特技的熱愛,「這是我生活中最大的愛,實際上是我唯一的愛。如果我的腿明天能恢復,我會回去工作。」 而一直將David 視為大哥哥的Daniel,於影集中多次表達出對為對方感到不值和不捨。《David Holmes: The Boy Who Lived》可能讓《哈利波特》再次成為話題,但其實Daniel想讓大家知道,在哈利的圓眼鏡框下,是不為人知的殘酷又帶點勵志的故事。
《年少日記》囊括入圍5項金馬獎包括最佳劇情長片!敬請子女陪同怪獸家長收看
今屆台灣金馬獎,《年少日記》與《白日之下》同樣獲5項金馬獎提名,《白日之下》叫好叫座的同時,《年少日記》緊隨其後現已上映,票房又能否乘著好氣勢?很多人分享《年少日記》看到淚崩,視乎閣下小時候有否像主角那樣悲痛經歷。大多孩童成長都遇到艱辛歲月,好多時候要看幸運與否,難捱日子長與短,包括學業煩惱、感情問題、家庭背景、朋輩壓力,還是零用錢不夠都有可能,促使會否爆煲而崩潰,一切都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 《年少日記》同步講述兩條故事線,一邊是「小野」盧鎮業飾演的中學老師,希望找出班上寫遺書企圖輕生的學生,另一邊廂又翻看年少時候的日記,「老闆仔」黃梓樂飾演生於富有家庭但資質不好,成績甚至差到要留班,父母以為棒下能夠出孝子,於是他被罵被打的情況下,只好透過寫日記來記低短暫的開心與悲慘的童年往事。 某些電影像同樣來自MM2的《窄路微塵》那樣,以一部時代片的姿態,記住某個重要歷史時期。《年少日記》並非這樣,故事跨越二十年左右,講小時候與長大後的生活,但虐兒教育、校園欺凌,其實絕非新鮮題材,放諸過去現在與未來,過程結果好可能都是會這樣。 真正印證時代的,電影聚焦著兩件牽涉紙筆的物件——「日記」與「遺書」。現代人寫日記不多,翻開日記看一個人的感受,這件事無盡赤裸,比起窺看別人電話訊息更甚,始終文字的每一筆一劃,下筆力度深淺,字跡筆風甚至圖畫總有意思,比固定字體字型更多一重感受。 遺書更加揪心,臨死前寫下人生即將完結的感受,如今突然發現屍體,新聞報道往往都會提及現場有否發現遺書,但為何不提及自殺者在死前會否寄電郵或訊息?或者遺書的目的,只是希望別人不要阻止自己尋死,好等完成自毁程序後,才了解自殺者為何走上不歸路。 《年少日記》入圍5項金馬獎,包括最佳劇情片提名,演員就只有黃梓樂入圍,亦因為黃梓樂演得最自然最令人揪心,在艱難日子下,仍能遊走悲傷及難得快樂的瞬間。未知是否小孩子能否好好明白劇本,以及生死為何物,或許如此更顯得純粹,成為了電影中演繹方面的亮點。相對而言,一眾演員都像電影那樣進展得緩慢平淡,淡淡然面對生命消逝及療傷,愈看愈覺無力感。 導演卓亦謙說過,過去有身邊好友輕生,因此想用電影訴說故事。自身出發說類似故事尚算完整,大玩時間線的錯摸未至於恍然大悟,卻足以令人黯然神傷,少了一個就是一個,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加上校園欺凌及朋輩壓力等常見問題,總有獲得共鳴。只不過,到底富有家庭會否像電影中的反思一樣,確實成為疑問。 《年少日記》故事還好也很揪心,但撫平傷痛仍然無力,大概只得上山大叫或網上留言反擊掀起罵戰,才是絕無僅有的舒緩方法。日記這樣重要的東西,記得好好保存,而這部電影最適合子女陪同怪獸家長觀看,並加以指引。
周漢寧電影角色一覽|近兩年10部演出兼提名金像獎!從被欺凌到萬人迷小惡霸
「HKAFF香港亞洲電影節」日前落幕,細心留意的話,周漢寧參與演出的頻率很高,兩套本地開幕電影節《白日之下》及《年少日記》,他都有份演出,閉幕電影之一的《填詞L》,他亦客串演出一角。從今年入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這兩年間拍下至少9部電影,還有部分有份演出的電影仍在排期上映,就在他的28歲生日,回顧他近兩年的演出。 周漢寧2018年於香港演藝學院學士畢業,主修表演,畢業後先於舞台劇演出,亦有參演電視劇,其中2019年ViuTV劇集《教束》飾演「莊子」一角為觀眾認識。早於小學二年級,他已為《麥兜菠蘿油王子》電影主唱插曲〈教我如何去小便〉去年亦為電影《緣路山旮旯》主唱片尾曲〈Melanie〉。 近年參與不少電影演出,周漢寧今年憑《燈火闌珊》獲提名金像獎最佳新演員,這兩年參與過的電影包括:《白日之下》《年少日記》《填詞L》《不是你不愛你》《全個世界都有電話》《心裏美》《深宵閃避球》《送院途中》《爆裂點》等。 《白日之下》明仔 「這是一部好有火、好有使命感的作品,一看劇本已覺得寫得好好。雖然我不是完全飾演真實事件的角色,但當中有真實人物可作參考,起初演出時壓力很大,擔心自己能否表達到他的感覺,能否承受他的痛楚。演繹這種以真人為藍本的角色,原來有這種感受,《白日之下》這趟旅程對我很重要,加上我演戲的原因之一,就是想演到這種具有強烈感受及改變世界意圖的作品,所以《白日之下》是我自豪及感恩遇到的作品。」 《年少日記》蛋糕 「蛋糕是一個經常被欺凌的角色,但我覺得他是一個很tough的人,將脆弱一面收得好埋,時刻表現堅強地保護自己,即使家庭對他不好,他仍然選擇盡力保護自己,外表擁有一層佈滿刺的鎧甲,令我非常同情他的遭遇。加上他有單邊耳朵弱聽的設定,我也嘗試代入聽障人士的世界。」 《填詞L》萬人迷William 「電影中我只有一兩場戲,卻很深刻及搞笑,當中我要演繹一個萬人迷,亦即是讀中學時覺得好有型的那些band友。最搞笑是,我與ANSONBEAN一起演出,但竟然是我負責演萬人迷的角色,而非ANSONBEAN。當然這是喜劇,但我沒有用喜劇方法去演,反而真的說服自己好有型,配合昔日的『飛輪海頭』,有種認真做戇居事的感覺,亦嘲諷當年中學覺得好有型的風頭躉,今天看來其實很好笑。老實說,我真的好努力地演ANSONBEAN旁邊好有型的角色。」 《燈火闌珊》李登龍 「角色名為『李登龍』,取『燈籠』的諧名,我認為是發光的意思。他是我第一次主演的角色,表面看似輕鬆,但內裡卻是個好沉鬱、好有故事的角色,也是一個手藝好叻的人。說實話,我本人不懂得做手工,但要演一個手藝好叻的角色,於是我找了好多方法接近這個角色,加上認識了霓虹燈師傅教我如何製作霓虹燈,成功在他身上找到匠人精神的感覺,所以這是個很新鮮亦很喜歡的角色。還有,我為了角色努力減肥,當時真的超級瘦呢!」 《全個世界都有電話》阿檸 「電影中我飾演一個電腦黑客,為角色做了不少功課,其中就是認識Dating App是怎樣的一回事,也因為拍戲而親身試用,我相信好多好寂寞的人、沒特別企圖的人,都想找人聊天解悶。不得不提,這個角色也是我第一次展示咸濕的一面,當然我覺得那個角色不是咸濕,只是個孤獨的人,開始一段尋找愛的旅程。」 《心裏美》曾志傑 「過去我拍劇拍戲時,總是演一些很悽慘的被欺凌角色,這一次卻是由我去『蝦蝦霸霸』,過程十分過癮。那時候更與一些大學生一同演出,整個氣氛好開心,同時與Jennifer余香凝一起拍攝,後來也有穿校服前去謝票,想起來都好青春。」 《不是你不愛你》花園街飛仔 「就在這部葉念琛導演的電影中,我演繹一班花園街飛仔之中,最怕事最細膽的一人,也是最弱最需要照顧的角色,但突然間要他負起責任,不懂得如何面對,所以無力感好重,也是好迷茫。我好喜歡這個角色的轉變,亦是那個由男孩被迫領悟到成為男人的那件事。」
卓亦謙 盧鎮業專訪 | 《年少日記》教會我的事 好好與自己對話
讓我歡送18,整個18,寫進日記簿,即使以後很平凡,這一節亦美好。 〈十八相送〉SHINE 日記這回事,現代人未必會寫,但每一筆每一劃確有著一份溫度,記下當時的喜怒哀樂。卓亦謙、盧鎮業同樣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畢業,他們讀書期間有同學突然離去,記憶揮之不去,最終促成了相近題材《年少日記》,前者是編劇與導演,後者則演繹主角鄭Sir,一邊發現班上有同學寫了遺書,另一邊廂翻看一本少年日記。日記還是遺書,其實都是一趟與自己最赤裸最坦誠的對話。 Text: Nic Wong|Photo: Ho Yin|Hair: Oscar Ngan (盧鎮業)|Makeup: Vic Lai (盧鎮業)|Wardrobe: VO-YAGE (盧鎮業)|Location: Regent HK 人最大的煩惱真是記性太好。卓亦謙就像《年少日記》的主角那樣,對過去發生的事情揮之不去,畢業作品與大學同學突然輕生有關,到後來參加首部劇情長片計劃,拿著替其他導演所寫的劇本參賽而失敗,再思考自己想拍的內容,最終寫成《年少日記》獲資助拍攝首部劇情長片。 盧鎮業是卓亦謙的大學同學,他表示當年同學的突然離去,至今大家仍有再談及此事,但《年少日記》是全新故事。「我們之間的共同經歷,一直存在於我們的關係中,只不過我們不需要再說,今次卻想說甚麼?」籌拍《年少日記》的時間不多,他對片中角色「鄭Sir」的模樣很模糊。「我知道他是一個怎樣質感的人,但是他的外型是怎樣?說話節奏是怎樣?其實我不太肯定,我只知道這個人就是木木獨獨,不懂得表達自己,內心有很多創傷,然後他有很多事情是無法克服的。」 盧鎮業多看幾遍劇本,慢慢發現自己認識了一個新朋友。「鄭Sir以前是怎樣的?現在他的朋友又是怎樣的?這些經歷我能共情,我自己有教書,也不是一個很擅長表達自己的人,所以那個木訥我是明白的,然後很想跟這個朋友一起經歷關於他的創作。」電影拍攝期間,他在沒有拍攝通告的日子,同樣去到現場探班觀察,譬如來到拍攝小孩角色的家居場地,真實地看到發生了甚麼事,用視覺聽覺來組織那些記憶。「我們每個人都有記憶,而記憶是很碎片式的,藉著視覺、聽覺或其他感官的東西,印了下去就很深刻,而不是單靠想像出來的。」他會躺在童孩角色的床上,走到書桌位附近看看窗外的風景,又會去其角色小時候父母(鄭中基、韋羅莎飾演)的床上躺下去看看天花板。」無論之後的小學、中學、初戀情節,就算沒有他的場面,他都會到達現場感受氣氛,讓那些感覺承繼到他之後的演出。 今時今日,你我避不開科技,而穿插《年少日記》的重要物件,卻是最傳統的紙筆紀錄:一本日記和一封遺書。卓亦謙說,華人社會的自己和最親的人不會坦白內心,只會透過一些載體,將最坦誠或最痛苦的事情告訴給對方。「好像我平時跟家人也不會很親密地傾心事,華人社會的傳統不是這樣的,不像外國人開口埋口都說『I love you』或給予一個擁抱,因此我也要應用於角色之上,於是開始創作:究竟梓樂(童孩角色)有甚麼動機要寫日記呢?」角色之所以會寫日記,全因他聽說寫日記的人會變「叻仔」,他很想變「叻仔」,還聽到校長不時會看看,因此他便開始寫日記。「其實在我們的成人世界入面,那些『吹水』未必是真的,但小朋友世界很單純,所以他才開始寫日記。又或者,他與毛公仔自言自語,最終代表的是同一件事,皆因家中沒人跟他溝通,他只能自言自語,或者覺得某本漫畫的說話能夠鼓勵到自己。」來到人生最後的「遺書」,其實原理也是一樣,同學本來寫了這封遺書後,沒打算要給別人看到。「他都扔掉了,不過是一種自言自語。」 有時候懂得自言自語,總好過沒有坦誠地與自己對話。盧鎮業坦言自己拿起筆寫字真的很少,即使有的,也不是寫給自己的。卓亦謙笑說過去中學有寫Xanga,但是工作日漸繁忙,根本沒有了這一部分。「我反而覺得寫這個劇本,就是與自己對話。我的確很需要一件事去整理一下自己,或者跟自己說說,而劇本就是這件事。平日很忙,回到家中只想睡覺,或者大學時愛看各式各樣的文藝片,但出來工作後沒精神了,或者看一部如《變形金剛》等一些完全不用腦的東西,從而有助睡覺,已很缺少時間去整理自己。」 電影其中一個點題的反思命題:我們能否做到小時候想做的大人?盧鎮業先答:「隨著年紀漸長,好像忘記了自己年輕時想成為一個怎樣的大人,記憶很模糊,究竟我做到還是做不到呢?」他不諱言,這幾年來開始已沒有那麼多前設,開始沒有想那麼多。「近幾年的感受是尊重每一個當下,承認每一個當下有其限制,以及處於這個限制下你能做到甚麼。」卓亦謙則記得小時候「我的志願」是想做玩具設計師,但當時不受老師及同學認同而大受打擊,以致自此不敢再想這件事。「小時候想做玩具設計師,是因為嫌棄玩具及卡通片上色不漂亮,很想重新設計,到了長大後,現在我是做電影的,性質上是有點相似。」或許大家只好改變一下想法,不必想得這麼多,小時候想做的大人,不用寫日記,也不用寫遺書,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