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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爵士樂|龔志成 爵士樂,可以好貼地!
現任西九文化區管理局當代表演藝術主管龔志成(阿龔),自2015年起,已被西九文化區管理局委聘為藝術策劃人(音樂),策劃過:自由野、自由約及自由爵士音樂節等等。其中以自由爵士音樂節,在兩年疫情的影響哈,將規限演化成種種契機。不能邀請外國樂手?焦點放在本地樂手!突破框架,奏出新意! 「這幾年來,我搞爵士音樂節,主要節目都希望能放在戶外舞台。西九有一個好好的條件,就係擁有香港最好的戶外環境。如今疫情已過,就要力推。」阿龔強調,西九漸漸成為香港一個獨特的爵士音樂表演地方。「今年十月舉行的自由爵士音樂節,共有三個戶外表演舞台。戶外舞台的優勢(也是西九的優勢),就是當天氣好的時候,售票節目的觀眾可以坐著、臥著享受音樂,甚至可以野餐一頓。其他路過的,小朋友可以在音樂中玩耍、有寵物的又可以帶牠們到來散步,體驗音樂,感受音樂。」 text .大秀photo .受訪者提供 香港爵士樂手演出的場地,早年數有Rick’s Café、Jazz Club一類正統駐場表演,後來有Fringe Club、Grappa’s一類場地……八十年代還有煙草商贊助的時期,有銳意促成港日交流的Mild Seven Select Live Under the Sky曾在伊館舉行,演出陣容強勁有Miles Davis、Wayne Shorter、Pat Metheny等巨匠來港。最後,正路又能迎合藝術節/音樂節格調的場地,有大會堂演奏廳(我睇過琴手McCoy Tyner、渡邊香津美/包以正/Jack Lee的『結他三國誌』)、文化中心音樂廳(我都睇過才女Esperanza Spalding、已故Free Jazz巨人Ornette Coleman)等等,但樂迷對這兩個場地的聲效有意見,可圈可點。 「原音」這個問題…… 「事實上,大會堂、文化中心,屬於傳統音樂廳(Concert Hall),是一種十九世紀早期的概念,為古典音樂、管弦樂團演奏會而出現。」阿龔說,「至於爵士樂進軍音樂廳呢,要回溯到三、四十年代,例如紐約的卡內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它是古典樂最重要的音樂廳之一。情況好有趣,將爵士樂演奏帶進卡內基,令它本應好草根、屬流行文化的狀態,提升到神檯級的狀態……」 阿龔說,時而至今,每當他到音樂廳欣賞古典音樂表演時,仍會疑問:廿一世紀依然用音樂廳這「格式」嗎?「當然啦,古典樂演奏講究求原音(acoustic),因此衍生出專門設計音樂廳的聲學工程師(acoustician)。現時世上最著名、最頂級的聲學工程師應該是豐田泰久(Yasuhisa Toyota)博士。有這樣的神級人馬出現,全因音樂廳是一種控制環境(controlled environment),有好多規範。」 阿龔舉例,幾年前法國巴黎的巴黎愛樂廳(Philharmonie de Paris),它由一棟舊建築物改建,也是經豐田博士「調校」。阿龔說:「有趣的地方是,音樂廳內樓座(Balcony)部份,往下眺觀眾的視線差不多完全受阻,看不清楚演出樂手,但如此設計主要是聲學的考量。對觀眾而言,要犧牲『看』的質量?還是該犧牲『聽』質素呢?」 「但爵士樂原是流行文化內音樂文化的一種,本應在酒吧或更普通的LiveHouse演出,觀眾多數吃一口煙、一呷啖酒、跟朋友傾計聽音樂。西九也有留白Livehouse,以爵士樂表演為主,坊間我想到最接近的同類演出場地,應該是中環的Salon 10。爵士樂,就是有這種包容性,可以好貼地,在華麗音樂廳、罨耷茶餐廳或者更意想不到地接地氣的場所(例如:Innonation的Justin Siu蕭偉中的Jazz From the Ground Up曾在源興隆麵家搞演出),一樣可以表演!」 場地.意識 說到音樂跟環境的關係,我想到阿龔之前參與油街實現的「一景.二聲」–該表演著重體現site perceiving(場地意識)這想法。油街原本是個貨倉,它不只是一個古蹟,亦處於一個給高樓大廈包圍著的狀態,又像地產商出於憐憫留下來的歷史建築,凸顯了香港城市發展一種特殊現象。 「我原本的構思,讓觀眾先在油街的中庭,欣賞一班音樂家演奏我創作的樂曲,再走到附近的天橋上–一次視角(perspective)的轉換,由『裡面』走到『外面』回望觀察,欣賞另一個表演。」阿龔說,觀眾窺見城市景觀(Landscape),望向中環、灣仔,整個視野也改變起來。「將音樂與周遭環境聲音『融合』,拼奏出獨特的感覺。可惜疫情出現,表演改為用三段影片來代替,核心仍是由油街走到海邊回歸大自然的旅程,我會形容是一種冥想(meditation)的表現。」阿龔說。 這種音樂跟環境的關係,延伸到阿龔考量如何運用空間,「2009年,我在藝術中心正門前的公共空間做街頭音樂表演,主因是當年時代廣場帶出一個『公共空間』使用的討論。我向藝術中心提出,不如將中心門口的公共空間借給我來搞一些音樂表演,我想找出音樂表現(music expression)或音樂演奏(music performance)與環境的關係。」 2013年阿龔又在灣仔藍屋策辦過表演。「藍屋處於民居,有老街坊、也有年青人進駐,這狀態令我覺得:要尊重那個場所的文化以及人文的關係。同樣的思考,我套用在西九節目的策劃之上–怎樣善用藝術啟動西九每個角落?我辦爵士樂音樂節,目標要令爵士樂Fans之外,例如,那些在音樂節舉行時『咁啱』在西九出現的人,讓他們發現有精彩出色的音樂表演,懂與不懂爵士樂,體驗同樣的感動。就連在附近奔跑遊樂的小朋友,音樂悠揚像微風吹拂身旁,好舒服,然後,他們一直也會記得這種與音樂有關的愉快感覺。」 Better to burn out than fade away? 講完場地,同阿龔傾下藝術家風骨。 《藍色巨星》裡有一句豪氣話,大意是每次表演都要有「死在觀眾面前」的覺悟,「哈哈,表演去到高潮位的時候就滅亡,好浪漫的想法,但對藝術家而言,真正心態反而係:唔想死住!最好的藝術,有emotional(情感)的一面,也要有rational(理性)的一面。」阿龔表示,「理性」驅使藝術家有「不足」縈繞腦海,「要改善,要make it better…… 藝術家總在追求一種完美,可能永遠也追求不到,但正因不著邊際,才會追求。若最終達到那個『境界』的話,咁就死咗佢算(笑)。未追求到的話,藝術家絕不言『死』!」 藝術家,風骨,阿龔憶起去年底因病逝世的「教授」坂本龍一,「原定他在西九的演出,最終因疫情及他個人健康問題而告吹。教授他曾向我們提出一個很有趣的演出提案:他不收酬勞,以神秘演奏會形式,邀請香港年輕音樂人跟他同台演出,演奏會的觀眾也只能是年青人,更是免費入場!他想跟年輕一代分享他的音樂。」阿龔慨嘆,辦音樂節時,世界級樂手也未必有機會跟年輕一代交流,「時間倉促,就算能同台演出交流也未必多,絕少有教授這種對傳承的豁達想法,好可惜……」
香港爵士樂|主要演出場地圖鑑
爵士樂是一種音樂流派,關於「jazz」的詞源說法不一,但普遍指出「jazz」與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的俚語「jasm」有關,意思為「鼓起精神,能量(pep, energy)」。而追溯到最早的書面紀錄,jazz 一詞最早出現在 1912 年《洛杉磯時報》一篇文章裡,作者以「jazz ball」去描述美國職棒小聯盟投手的球路:「因為它一直在擺動,你基本上對他束手無策。」一句毫無關係的話,卻朦朦朧朧為這種音樂捏出了形狀。 至於關於對 jazz 一詞的音樂闡述,則被發現在 1916年《時代花絮報》一篇寫「jas bands」的文章,裡頭寫到百老匯對「J-A-Z-Z」一詞的誤用。原先這字應該拼寫為「J-A-S-S」,但後者因為語意不雅而被取替。所以《Blue Giant》故事裡頭主角的三人樂隊以「JASS」命名,也是耐人尋味的一個細節。而關於爵士樂的起源,音樂上的解釋是來自於爵士樂起源於藍調(Blues)和散拍(Ragtime),而人文的解釋是來自貧窮,黑人奴隸在美國內戰結束後得到自由,以音樂去解放自己,成為了爵士樂。 爵士樂是難以被定義的音樂流派,因為當中橫跨大段時間的音樂歷史及敘述,任憑大家去定義,這裡不作贅敘。爵士樂流派當中還有不同類型,包括搖擺大樂團(Big band swing)、波普樂(Bebop)、酷派爵士(Cool)、硬博普樂(Hardbop)、後咆勃(Post-bop)、自由爵士(Free Jazz)、融合爵士(Fusion)與當代爵士(Contemporary Jazz)等,而各種類型當中又會有不同分支,可以說是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以說,人類歷史如何發展,爵士樂也一同與人類生長、演化、衰退、重生,直至永遠。 香港雖然不過豆大,卻又因為經歷過港英殖民時期,成為東亞地區最早接觸爵士樂的地區。爵士樂在香港的發展就好像一次內循環,一時興旺,一時衰弱。自1930 年代,以爵士樂為主題的餐飲事業始崛起,為居港英人及英國水兵提供娛樂;1950 年代至1960 年代,在潛移默化底下,華裔的爵士樂愛好者漸漸增加;再到1980 年代,香港電影工業進入黃金時代,爵士樂被大量採用於電影配樂。似乎每二十餘年,爵士樂便在香港渡一次Solo Section。 本地爵士樂主要演出場地 香港的爵士樂表演場地不多,但就好像不同性格的人有不同的臉孔。這些場地有部分「身兼多職」的,晚上是演出場所,白天是別的用途,有著許多的面向;部分是孤芳自賞的,不作宣傳不公開地點,作風極為低調,好的音樂只願為知音人而奏;也有部分是以人為本的,聽者好像比起演出更為重要……但無論哪樣的面貌,這城市都需要這些場地,讓一眾爵士樂手能夠一展所長。 翻騰三周半Fountain de Chopin|新蒲崗啟德工廠大廈1期B座6樓 本地爵士樂普及團體除了在社交媒體上傳播有關爵士音樂的知識,翻騰三周半以「聽爵士,彈爵士,翻騰三周入未知」的主旨運營,舉辦不同類型爵士樂活動,除了音樂單位演出,也包括Jam Session、自由即興等,同時也設有排練室租借,全方位支持本地爵士音樂家的原創作品和表演。 細蓉xs@Wontonmeen |深水埗荔枝角道135號 座落於深水埗舊樓的Wontonmeen,取名自香港地道美食雲吞麵的英文譯音,細蓉除了是一所青年旅舍,也是一個音樂演出場地。這裡平均每個月有2-3場演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以爵士樂為主,當中邀請的樂手更不只本地樂手,而是來自五湖四海。 Lost Stars Livehouse Bar & Eatery|大角咀利得街11號利奥坊一期地下506號舖 處於舊區重建的大角咀,Lost Stars有美食有音樂更有態度。雖說是Bar & Eatery,不過Livehouse的身分似乎更重要,在場地看演出要遵守house rules,表演時段不點餐不入新客,需要保持安靜;表演完畢才如常下單聊天 。場地音樂表演類型廣泛,而且頗為頻密,當中不乏本地爵士樂手的演出。 Ned Kelly’s Last Stand|尖沙咀亞士厘道11A號 Ned Kelly’s Last Stand 是香港最古老的爵士樂酒吧之一,由1972年開始營運,為客人提供澳洲美食以及最好的爵士樂。駐唱樂隊China Coast Jazzmen 是酒吧的生招牌,樂隊以 Big Band 的爵士風格為主,演奏傳統Dixieland流派的爵士樂,務求以強烈節拍帶起氣氛,在業界響負盛名。 留白Livehouse|尖沙咀西九藝術公園自由空間地下 集酒吧、餐廳和音樂表演場地於一身的留白Livehouse,由本地手工啤品牌麥子主理,提供糅合各國風味的美食佳釀,更會定期送上現場音樂演出,展示香港音樂圈的多元面貌之餘,亦會邀請海外音樂人一起相聚。 Foxglove|中環都爹利街6號印刷行2樓 從外看來是古董雨傘店的Foxglove,裡頭裝潢奢華得如同英式特務電影的場景。除了提供雞尾酒與意大利菜外,這裡不時還會有藍調、流行樂、爵士樂等不同類型的音樂表演。 Visage One|中環荷李活道93號寶龍後座白天是理髮店,入夜是爵士樂聖地。Visage One店主是一位音樂發燒友,每逢週六便會打開門,讓同好一起來聽音樂。店內面積不大,最多只能容納數十人,座位並不多。店舖作風也非常低調,也不開社交媒體為演出作宣傳。但如果你是真正的知音人,一定會對這個地方愛不釋手。 Chez Trente|中環某處Chez Trente是一間私人爵士會所,地點不明,以underground的形式經營。這裡不時邀請到海外與本地的出色樂手出演。由於網絡上的資料描述極少,如非資深樂迷,或者未必知道這場地。雖然Chez Trente設有社交媒體公佈活動詳情,但只為有緣的爵士樂樂迷開放,如有興趣的樂迷,便要自行聯絡Chez Trente參加活動了。 Salon 10 |中環亞畢諾道10號Salon 10 由日籍老闆開設,據指該店以私人會所形式經營,入會需要得到審批。場地爵士樂演出頻密,幾乎每周三都會有音樂單位演出。門面及室內環境似船艙,裝潢充滿現代設計感。店舖設有官方網站,如需要查詢可以在官網上得到資訊。
香港爵士樂|翻騰三周半 爵士無厘頭
現代的爵士樂就好像披上的city boy服裝,皮下卻藏著古老靈魂,叫人意想不到。這種反差恰好也是本地爵士樂普及團體「翻騰三周半」(下簡稱翻騰)予人的印象:明明上一刻還在打趣食字「色即士風風即士色」﹐下一刻就一本正經談李小龍truth and beauty的美學。與翻騰交談的氣氛,就如左手一串咖哩魚蛋,右手一杯86年Lafite,調皮好玩和優雅知性進入了即興樂段。 text yuiphoto Oiyan Chan 翻騰三周半 翻騰由七位爵士樂樂手成員一起創立,由外文名Fountain de Chopin 已經體現出他們的不安分。「Fountain」是要向杜象(Marcel Duchamp)的叛逆之作〈Fountain〉致敬; 而「de Chopin」是借用蕭邦之名,寓意從古典樂翻騰到未知,探索未知的爵士樂世界。其實自好幾年開始,團體已經在網絡上去分享一些爵士樂知識與資訊。 去年,翻騰原先的Band房完約,需要另覓地方,又考慮到團體往後也需要租 用場地活動,成員們開始有將排練與演出場地「溝埋做瀨尿牛丸」的想法。最後翻騰輾轉搬到新蒲崗五千呎工廈現址,翻騰的活動也開始「實體化」,除了租借排練室給樂手使用,也舉辦爵士樂相關的音樂演出及活動。 空間變大,可能性也變大。成員兼鋼琴樂手Bowen 說,最初場地大致就是往表演、教育與租場三個方向走。 「其實我們本身沒打算要把翻騰當一個business去營運,只想著如果我們可以不花錢,又有自己studio可以練習,就已經算贏。」但發展下去又會發現一些合作機會,成員兼鼓手Dean表示:「一開始主要還是集中圍繞在爵士樂,但後來又發現,其實很多不同界別的藝術家都可以在這個場地發展所長。譬如黃衍仁(獨立音樂人),他可以在這裡舉辦一個自己的專輯專場;又譬如之前有一個叫作GO OFF 的Hip-hop band,也在這裡舉辦過跳舞派對。我覺得這些活動都令到這個地方變得更多元化。」 事實上,翻騰自家也有常規節目,譬如頭號節目「Live at Jim Hall」(Bowen特意提醒大家,其實Jim Hall就是翻騰場地,希望大家不要誤會它是別處),逢周五邀請不同單位來表演爵士樂;「翻騰舞廳」邀請本地Swing dance 舞者隨音樂起舞;全新的 「Fountain academy」則是為期三至四個月的課堂,開班 授課幫助有志者玩爵士樂,需要事先面試;「爵士不保留」是大師分享會, 找來業界的人物來聊聊爵士樂。至於「淺水區」、「1.5米標準池」、「公海」,其實全部都是Jam session,由「淺」入「深」區分,讓不同程度的人按能力加入。 成員兼色士風手Brian表示,這些幽默節目名全都是包裝,配合著翻騰標誌的跳水聯想:「我們還未租這個地方之前,其實已經在Dean 的band房舉辦Jam session。」 至於「鄧不利多的即興時鐘」,其實由喜歡Free improv(爵士樂自由即興)的成員Micheal構思出來。Bowen笑指, 其實鄧不利多就是在投射資深音樂人龔志成先生:「因為阿龔很喜歡Free improv,亦都好積極推廣Free improv。 同時Free improv 還真的有點魔法世界的味道,整個設定都有些群魔亂舞的感覺。 」 叉燒飯的滋味 「我不敢說是教育公眾。但其實就好像我好喜歡吃這個叉燒飯, 所以想告訴其他人這個叉燒飯有多美味。」Dean形容,翻騰是一個passion project。在香港,爵士樂不算是主流的音樂流派,而且普羅大眾對這種音樂亦有刻板印象,認為爵士樂是遙不可及的、難以了解的。「對多數人來說,那是比較抽象的藝術形式; 而愈是抽象的事物,就愈難去告訴別人它有多好,因為一定要 自己去經歷過,聽眾才能夠恍然大悟、取得聯繫。或者有人覺得爵士樂門檻很高,但其實只要有聆聽的能力,你就有感受音樂的能力。」 那麼香港爵士樂還差些甚麼呢? 三位成員各自為這填充題寫上答案。「X 佬。(編按:意指無厘頭)」Bowen不假思索回答。「做藝術某程度上要有少少黐線,因為它本質就是不合理。我覺得爵士樂,或者任何吸引到我的藝術,都存在一種矛盾。要欣賞與享受這種矛盾是某程度上要『黐黐地』,但那種『黐』一定是可控的。所以愈多可控的X佬,便會愈來愈好玩,也會有愈來愈多我意想不到的聲音、意想不到的觀眾,整件事便會前進。」 Dean覺得是時間。「如果十年前問我,我會覺得爵士樂整個scene都不存在。但整體而言,除我們以外近幾年真的有許多人做本地爵士樂,不論是推廣、教育,或者是一些支持爵士音樂人的工作。聽的人多,玩的人也多,都是一環扣一環的,或者以後可能有多場地願意做一個爵士樂表演。」他認為香港爵 士樂正在朝好的方向發展:「所以可能真的需要更多時間,等 大家都去培養到這個文化,香港不會突然在兩年間,每一天都 有爵士樂表演,文化是需要時間的。」 承接Dean的說法,Brian 則認為是「場地」。「現在愈來愈多人玩爵士樂,有時感覺甚至玩的人比觀眾還多。如果能夠有多些場地,提供給有經驗的爵士樂樂手或新手,聚集到不同觀眾去聽爵士樂的話,對樂手來說是最大的支持。我不敢說玩爵 士樂很困難很辛苦,付出的時間確實很多,在香港的生活標準 來算,甚至是有點不切實際。所以多點場地就可以多點表演, 便能支持玩爵士樂的人。」 BLUE GIANT 最近日本一齣以爵士樂與追夢為主題的動畫電影《Blue Giant》 大熱,當中提到Jazz is dying 的金句。 Bowen 直言,回望爵士 樂歷史,每個年代有人叫嚷爵士樂已死。「上個世紀四十年代 都有一個運動叫Bebop,由Louis Armstrong 和 Duke Ellington 的時代去到Bebop,爵士樂開始轉換藝術形式的時候,也有人 說jazz is dead。但我會覺得爵士樂很難死去,因為它始終太好 玩了,頂多只是聽眾變少。」Brian 補充:「至少我們在翻騰也 觀察到,大家還願意買票去聽爵士樂表演。」 至於電影裡頭那種「死在台上」的描述,三位成員坦言共鳴不大,但對頂級樂手標準倒是不謀而合,真誠便是最重要的條件。 Dean表示:「樂手對自己工藝有要求是必然的,但同時不是非 要去取悅聽眾,或者非要去證明自己能耐。頂級的樂手會為自己演奏。 」Bowen 引用以往在翻騰社交媒體貼出過李小龍的一 段話,李小龍在片中講述武術的終極要義是對自我如實表達: 「放在爵士樂也適用,最高境界就是要忠誠地表達自己。或者所有藝術形式其實都在追求這種純粹。 」 「爵士樂為何對樂手這麼吸引,是因為玩的過程就是在不斷發現自己,或者跟世界產生聯繫。好難具體形容,但那個時刻是 難以取替的。」Bowen 如此形容自己與爵士樂的關係。Dean接著補充道:「那種自由還是很當下的,這一秒做了便是既定的,不能預先想好。當下做甚麼都可以,享受那種帶有一點刺 激感的自由。」而Brian則透過爵士樂去與其他人建立關係:「你可能同一首歌,每次跟不同人去夾,感覺都可以完全不同唔同。 即使歌曲不是樂手自己創作,但當樂手演奏時,其實都在表達 自己當刻想表達的事,認真聽便會聽到對方的情感。」 在爵士樂世界,每一次演奏都不會同樣,每一個當下都是自由。 而翻騰成員結束訪談後,也再度天馬行空,密鑼緊鼓開始下一 次的創新:「我們下次想找陳以誠醫生……」在此筆者代翻騰, 向陳醫生發出真摯的邀請。
香港爵士樂|包以正 Act Natrual
跟爵士結他大師包以正(Eugene Pao)見面做訪問,在我腦海浮現的「問題」,除了跟結他/結他器材有關,竟然想問他當年為蘇永康一些Jazzed Up的歌彈Solo時的處理方法!「其實唔容易,」Eugene說,「首先,Ted(Ted Lo 羅尚正)是個很specific的人,他要我彈和弦有指定位置。(笑)雖然是流行曲,是很Light的爵士樂風,但彈Solo部份只有八個小節,我的想法是:不是每位聽眾也懂爵士樂,若我一開始就彈艱深的句子,可能就嚇怕人了!」 Eugene強調,框架細,就要更細心處理,「我要令句子有更好的舖排,循序漸進,要留一個好的感覺給聽眾,solo最好要他們記得入腦、唱得出來。咁樣,我就成功了!畢竟只有八個小節,時間有限啊!」在《藍色巨星》中,主角宮本大也是因為一段色士風Solo而迷上爵士樂。 腦海「那種感覺」的衝擊及爆炸力,非同小可! text 大秀photo Ho Yin 對於音樂的喜好,Eugene說,開始時係要聽Rock n Roll。「我完全係聽搖滾樂長大,對我來說,玩音樂是其次,聽音樂才是我的『首席』愛好。疫情期間,一切停擺,反而給予我很大的空間去認真聽音樂。」Eugene喜愛The Beatles、Deep Purple、Led Zeppelin,「就是聽得多,真的聽很多,才啟發我去彈結他,我想彈我愛的音樂。聽音樂,彈奏音樂,相輔相承。」 Eugene說「執Solo」才是他學習的原點,「Jimmy Page藍調根底,Richie Blackmore甚至帶有古典音樂元素…… 但學下去,還是覺得有規限,於是在開始聽Progressive Rock,例如YES、King Crimson,更複雜更有創意。再來,唔夠喉,就聽當時流行的Jazz Rock/Fusion,如Return to Forever(有Chick Corea)、Weather Report和John McLaughlin那一隊The Mahavishnu Orchestra,當年,這三隊樂隊再銷量和現場演出的受歡迎程度,可跟流行搖滾樂隊爭一日之長短。這些樂隊,慢慢引領我走向爵士樂之路。」 由Super Group開始 《藍色巨星》電影結尾,宮本大展開他的海外之旅,先進軍慕尼黑。Eugene呢,就是到美國讀書才成就他的音樂旅程。「老實講,若當年我無去美國讀書吸收更多音樂的養份,好可能,今天我就不會跟你在此傾音樂了……」Eugene說。要講Eugene完整的音樂路,篇幅不夠,反而,我想由他的Fusion樂隊Outlet講起,可能因為Outlet跟《藍色巨星》裡由宮本大、澤邊雪祈和玉田俊二組成的Jass樂隊一樣是三人組合,有技術有野心,每個人對音樂的追求和理念,組合出一條完整又貼地的音樂路。 Outlet也是我接觸Eugene音樂的起點,「你知道Outlet這專輯封面的畫、內頁的照片以及我不清楚有沒有人知道存在的MV是出自誰人的手筆?是杜可風!」Eugene表示,當年華納唱片的首任董事總經理是由EMI轉職過來的Paul Ewing(高佬)指名要簽他到華納旗下,「但我當時跟江港生、Johnny Abraham組了Outlet,我希望能以這樂隊名義出碟。高佬說,可以,但重點仍需要在你身上。因此,你見封套上寫著Outlet Featuring Eugene Pao。」 參與Outlet的樂手簡直令人瞠目結舌,先是隊中低音結他手江港生(Tony Kiang),後來加入了華星成為了著名監製,鄭秀文出道首張同名專輯《Sammi》內部份歌曲、《Holiday》、《Never Too Late》及《鄭秀文的快樂迷宮》三張專輯全碟也是由他監製。「當時呢,江港生主要跟夏韶聲夾Band唱夜總會。Outlet之後,他加盟了華星成為了頂級監製,現在退休了,好像在英國。」 膽粗粗 客席Outlet這張同名專輯的樂手,先有對香港樂壇極為重要的鍵琴手/音樂總監/編曲者Roel Garcia,「Roel對香港Canto Pop的貢獻簡直強大,早前,我夜晚睇電視『飛台』之時看見他當上溫拿樂隊演唱會的Band Leader。去年,我跟Roel在夏韶聲:《諳1》重聚音樂會上又玩過一轉–夏韶聲這Acoustic Jazz系列也是經典。」 再來,就是世界級爵士次中音色士風手Michael Brecker的參與,「我已經好仰慕他,差不多我聽Jazz時已經知道他的大名,一直好想可以跟他合作。製作Outlet這專輯時剛好他來香港做Simon and Garfunkel的演唱會,是華納旗下的。於是我就膽粗粗問高佬,可否跟他講香港有一隊Fusion樂隊,希望他能客串吹一首Solo?點知他一口就答應了!我仍記得當晚在錄音室,整首〈in search of…〉的音樂底已錄好,他只要Overdub就可以。Michael吹了四個take,全部都好勁!」 Eugene說,到1994年,有機會到紐約灌錄他首張個人大碟時,他又再膽粗粗致電Michael Brecker看他有沒有時間再合作,「他真的完全沒架子,又一口答應!那次的班底,是我認為當時的Super Group,有當時才冒起的低音結他手John Patitucci和我極想合作的殿堂級鼓手Jack DeJohnette。」Eugene笑言,他當時想合作的,只有內心最崇拜的樂手。 「那時,我算薄有名氣,但在《By The Company You Keep》之後,特別跟這個班底合作過,我就得到更多機會,可以參與更多不同單位的合作和出席世界各地不同音樂節。我認為,這次的班底令我『Sound better than you are!』」Eugene說這次的合作,也是交心,「特別是Jack,他真的很照顧我,又提我約簽唱片公司要注意甚麼、要見甚麼人、要不要去找找Blue Note等等。」 佛系…… Eugene的音樂旅程,高光時刻,不勝枚舉,但他說真正的Career高峰,不久前才出現–去年,經香港經濟貿易辦事處(HKETO)紐約辦事處的撮合下,Eugene連同Ted Lo、低音結他手Sylvain Gagnon及鼓手Anthony Fernandes,進行了一個美國巡迴演出,其中,首場更能於紐約Lincoln Center演出,全場爆滿(更有Michael Brecker的哥哥,小號手Randy Brecker客席演奏)! 「好幸運,能夠代表香港做這次美國的演出,除了紐約,還去了芝加哥、華盛頓及紐奧爾良,我覺得這是我音樂生涯的一個高峰。」其實,去年Eugene還有另一個高峰,「對呀,當疫情讓我呆在家裡差不多廿個月,我竟然之後馬上有機會參加London Jazz Festival,跟五十人管弦樂團合作演出,在倫敦卡杜甘演奏廳(Cadogen Hall)經指揮Guy Barker重新編排我五首音樂成為結他協奏曲,叫做〈Extended Play〉。」 自言入行四十年,從未有過經理人,也不像其他「進取型」的人爭取機會,Eugene笑言,自己絕對為佛系代言人,「我通常等人家來找我。我估,我比較懶…… 我好幸運,上天很眷顧我,特別是去年有機會演出London Jazz Festival,I will die happy!」
香港爵士樂|程家慧 The Jazz Process
看程家慧(Chemie Ching)吹色士風,真的,令我馬上聯想到最近上映的漫畫改編動畫電影《藍色巨星》(Blue Giant)的主角宮本大–吹出雄渾飽滿音色,奔放有力,跟她的「細細粒」表徵大相徑庭,不自覺被她吸引。一直獨個兒修行的宮本大一樣,當他在朋友面前吹奏色士風時,令他們震撼又感動得落淚,「這樣的事,也在我身上發生過!」Chemie激動地說,「我試過在一班同學去唱K的時候,突然拿出色士風來吹了一段(Chemie笑言,只是流行曲旋律……),她們真的感動到流淚!」 text 大秀photo Oiyan Chan Time Was Chemie的音樂路,由五歲學鋼琴開始。但真正觸動到她的,是一段管樂器演奏,「應該是升小五,優質教育基金來到我就讀的小學進行木管樂器推廣。當時,有一個老師負責所有樂器示範,就吹了一段『壹號皇庭』(其實,那段引子來自Dire Straits樂隊歌曲〈Your Latest Trick〉),但印象中,那位老師並不是吹色士風的,而且吹了幾句就停了…… 但已經令我好喜歡管樂器的聲音,回到家裡,我就跟媽媽說:我要吹嗰個!」 一切,就由『嗰個』開始,亦改變了Chemie的音樂軌跡–在考進香港演藝學院師承杜淑芝和Michael Campbell;畢業後赴美深造,先後師從色士風大師Taimur Sullivan及Joseph Lulloff,獲得北卡羅萊納大學藝術學院碩士學位及密西根州立大學音樂藝術(色士風演奏)博士學位,Chemie就變成了Dr. Ching。 「音樂路,都真係有唔少改變。最初,在我學音樂的環境裡,無乜其他人跟我一起吹,我覺得自己也吹得不錯吧?之後,玩校際音樂節、玩校外樂團,都OK…… 遇上比我勁的同輩,我會覺得好開心,更激發我要再提升自己去超越他們!」這真的很有宮本大的本色啊! Evolution 學音樂,外國的空氣有幫助?「嗯,有的。剛到美國時,一定有文化衝擊……特別是學爵士樂,我在香港時並沒認真吹過,吹古典較多。在美國跟香港學玩音樂最大的分別,除了氛圍,就是觀眾。聽古典,觀眾是坐定定,靜心欣賞。爵士樂就不同,觀眾要投入那種情緒、要投入在Solo的樂手的世界,相對地要好投入。觀眾在你Solo後有否報以掌聲,就是喜歡你與否的指標。」Chemie表示,她有機會看Anat Cohen的現場演出實在震攝人心! 「還有,我感到美國當地的音樂社群(Community)非常友善,特別是古典音樂方面。以前,香港並沒有一個專屬色士風的社群,美國那邊是全國性、彼此之間有很強支援。當時,除了跟老師學習,其他研究或彼此切磋,也是社群的人互相幫助。」在美國期間,Chemie曾參與並創立Dasch Quartet(曾獲得北美色士風協會四重奏比賽及ENKÖR室內樂比賽冠軍),也是Auteur Saxophone Quartet的上低音色士風手,曾贏得2015年Coltman室樂比賽冠軍,並於2016年奥斯汀室樂音樂節擔任表演嘉賓。 Are you ready? 在《藍色巨星》裡,宮本大對說,在台上表演,必須有「死在台上」的覺悟來拼盡全力演出,Chemie說,搏晒命,好常見,「近期,我跟香港一隊爵士樂團Laborious Hardbop(顧名思義,就是玩Hardbop)一齊玩,我們的玩法是,練好一組樂曲,然後,在不同地方表演,例如:雲吞麵、翻騰、留白…… 每次練習,大家都搏晒命,樂手間大家互相影響連帶某程度的昇華,大家一定感覺到有進步。我在美國學爵士樂,但說到玩得多和漸趨成熟呢,是在香港。」Chemie舉例,Rhythm Section樂手同Horn樂手的諗法並不相同,節奏樂手注重節奏感、前置些少/或放後些少/大聲或細聲少少來襯托獨奏的樂手…… 「相反,Horn樂手就唔諗咁多,吹吹吹,吹Solo,Lead住大家。跟大家不停地互相磨合,了解對方的操作,好重要。」 在2017年,Chemie回港發展音樂事業,推廣色士風教育及文化。先後加入La Sax並擔任音樂總監、參加Opus a la carte、Patrick Lui Jazz Orchestra 及 For The Love Of Big Band演出;參加香港藝術節、法國五月等藝術活動,並受 International Saxophone Academy邀請開設大師班等等。而流行音樂的演出,她同樣俾力:參演個過草蜢、C AllStar及RubberBand等演唱會,及由中英樂團製作的音樂劇《穿Kenzo的女人》等等。 參與過不同樂團及演出,連帶她剛才舉出的例子,那麼,Chemie認為香港的Jazz Scene現在是怎樣的形態和氛圍?「前途一片光明!玩的,年紀越來越輕,而聽眾,就越來越多,同樣趨向年輕化,你看翻騰三周半的聽眾,就是這種狀態。」Chemie表示,以前香港搞Jazz騷,樂手朋友(Musician’s Friends,即可能本身也玩音樂)來捧場的比重較高,「但現在,也有本身並不玩樂器,純粹聽音樂的群眾來支持。這樣才是真正做到普及和支持爵士樂的發展。」另一例子,Chemei指出最近認識了一班跳Swing Dance的朋友,「他們成團兩年,表示越來越多人跳,代表現場表現對爵士樂的需求也增多。Swing Dance很Visual,這樣推廣爵士樂更為有效。『翻騰』那邊也有過Big Band加Swing Dance演出,約半年前那一次表演,我記得座無虛席。」 Straight, No Chaser 教育層面上,Chemie要學生不只「玩樂器」,也要聽音樂聽爵士樂,認識和了解當中的強大魔力,「現時我帶領香港華仁書院的Jazz Band,今年是首年開辦。最初,所有成員也應該未玩過爵士樂,是『只識玩手上樂器』的狀態。開頭幾次Rehearsals他們非常迷失,唔知怎做、未數到拍子,到Solo位完全唔知發生咩事…… Rhythm Section要睇Chord要睇『斜斜』,但唔識睇…… 經過練習加上超過五、六次表演,磨合好,成型了。」Chemie要每位成員都玩Solo,突破一下自己界限,「當然,有些同學會快些上手,多啲嘢『想講』, 儘管如此,最低限度大家也夠膽去做。團中有不少中一學生,我覺得非常好,中學要有更多爵士樂團,由細培養,不要大學先來玩,不用大學畢業先自己拎起樂器探索…… 像香港華仁書院『師兄弟』Bonding強的傳統,一代帶領一代,建起一個群組薪火相傳,最Perfect!」 學音樂,是修行。上一代玩音樂的人,不像現在方便,可以邊睇邊學,可以開YouTube馬上睇到心儀樂手表演,膜拜之餘順便偷師,自我提升。要聽音樂,音樂串流平台選擇恆河沙數,Playlist精彩、選擇獨到,也能摸到用家喜好取向,自動推介更多同類音樂,不愁無嘢聽,「開Spotify真係方便,聽聽下就連你未聽過的一樣Feed俾你。有時候,我推介學生聽某些爵士東東,唔使好耐,又摸到其他樂手/樂團的音樂來聽,保持一個好好的音樂養份。」 「音樂養份,好重要。」Chemie說,「其實,我係『古典底』,爵士樂的樂理頗受古典音樂影響,而我先吹古典,令我對樂器的控制有更好的基礎。當我要學另一類音樂(如爵士樂)的時候,只需專注研究音樂,不用擔心要駕馭樂器。」說到古典,可以做一場色士風的Recital(獨奏)是Chemie的夢想。終於,機會來了!十一月Chemie將會連同香港鋼琴家曾捷麗(Cherry Tsang)博士和樂隊Nowhere Boys鼓手黃彥康(Nate Wong)假香港大會堂劇院演出「音樂顯才華」系列:程家慧色士風煙奏會,大家密切留意了。
利志達《十三箭》:家庭帶給人的未必都是快樂與溫情
不知由甚麼時候開始,日本人贈了「港版大友克洋」這個稱號給利志達(達哥),像是種content marketing,為催谷銷量與快速融入文化,給當地人就是一個容易理解的意思。但放在內行眼內,總是讓他們感到不值與不解的是——為何從來沒有「XX版利志達」?甚至本人也坦言,有段時間覺得「漫畫家」稱不上是一份體面工作,是會讓人看不起的,自己多年後回個頭,才開始擁抱自己的身份。 Text.Yui Photo.Oiyan Chan illustration.受訪者提供 像利志達具備才華與實力的漫畫家也不能坦蕩,可想而知在香港畫漫畫幾乎是苦行。接受「港漫動力」的訪問,他誠言多年遇過許多「假的曙光」,語氣沒有失望之情,但有種千帆過盡的唏噓。「畫漫畫好鬼辛苦,所以沒人願意畫都正常。所以現在(港漫動力)就希望更多人參與,看看效果怎麼樣。」 見識這行的苦,達哥對港漫前景並不樂觀。但在這裡畫漫畫也不是百分百只有壞處,倒不如說,他覺得文化產業的不如意,不過是如實地呈現社會某些深層問題。「要說甚麼港漫再起步就未必那麼好聽啦。」他淡言:「實質要看整體。要是社會都並不是有一個改變或者進步呢,有些事都不過是短暫。我時常講的,教育不可行,好多事都不可行,根基沒有打好,社會是不會突然改變的。」 達哥挑通眼眉,卻有點不擅辭令。他自言自己與漫畫界行家關係頗生疏,自己也很少讀別人的作品。但他的才華卻贏得了有識之士的尊重,是不少行家的「大神」、「偶像」。早前達哥舉辦個人展覽《大道其中》更是一呼萬應,所有行業舊雨新知都主動來支持。而他也受到旁人鼓勵,參加第二屆「港漫動力」,借助計劃加強推出新作的動力,推出長篇作品《十三箭》,是自1996年的《天妖記》後,久違了的武俠故事。「況且要有稿費的前提下去畫一本書都是件很難得的事,所以今次就試試。我這個人真挺麻煩的,總是不受控制。」達哥笑說。 《十三箭》雖說是武俠故事,不過他形容武俠只是包裝:「好久沒有畫這種模樣的故事了。」達哥笑指,原本漫畫是名為「十一箭」,後來因為十三更順口,就改成了十三。而選擇了箭作為元素,是因為箭夠快,在畫面上能表達出更飛快更形象的狀態。最初故事有點回歸港漫原點的意味,是偏重武俠的,後來卻有些轉變。 他形容故事有好幾條線,每條線似乎都指向不同的命題。他有點保留地介紹:「我覺得家庭、家族這些事,是很個人的事,它帶給人的未必都是快樂與溫情,這是其中一個會講的問題。故事裡頭不只這提問,例如說報仇,應不應該報仇,該否顧全大局而不理自己的重要性,該否為了大局去做一些事。」他續說:「或許因為年紀大了,看電影比以前都更易眼濕濕,多了去想人與人之間的事情。」 最後筆者迂迴地問達哥,現在畫出哪樣的作品是他所嚮往的,他答:「唔悶已經好好㗎啦。」可以說是,相當利志達的回應了。敬請期待《十三箭》。■
OPPENHEIMER|《奧本海默》:上帝不會擲骰子。若人們信奉科技,自我毀滅終將不會得到救贖
基斯杜化路蘭(Christopher Nolan)新作《奧本海默》(Oppenheimer),一改近年觀眾醉心他炮製的「燒腦系/腦洞大開系」取向,以普立茲獲獎作品《American Prometheus: The Triumph and Tragedy of J. Robert Oppenheimer》一書為本,拍人物傳記,講述天才物理學家J羅伯特奧本海默(J. Robert Oppenheimer),如何成為二戰時期軍事競賽地下計劃「曼哈頓計劃」的領軍人物和「原子彈之父」。我不禁聯想到另一位電影大神 – 史丹利寇比力克(Stanley Kubrick)– 的「核」喜劇《密碼411》(Dr. Strangelove or:How I Learned to Stop Worrying and Love the Bomb)。寇比力克與路蘭,未必大成若缺,卻同樣才華橫溢,兩人探「核」的方向不盡相同,卻像《一代宗師》裡宮寶森和葉問一樣,是比想法,路蘭更上一層樓,以三條時間軸交叉,拉觀眾一起,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 之所以這樣說,或許該從著名物理學家愛因斯坦的名言說起。二十世紀上半期量子力學誕生時,物理學家們發現了對一個量子系統作單個測量時,在原則上並不能得到精確的結果。這裡存在著好幾種解釋,一是所謂「正統派」,由大多數量子物理學家持守,意指量子力學對微觀物理系統的描述是完備的,其「不可精確預期性」是客觀物理世界的一個根本方面;二則是以愛因斯坦為代表的少數派,他至死都不接納對家這套觀點。在他眼中,正統派的這套「隨機性」說法,不過是人們對它認識不全而已。所以「上帝不會擲骰子」,便正是愛因斯坦用宗教術語來表達自己對量子力學和客觀物理世界的根本看法。 那麼問題是,這個井然有序的客觀世界,究竟是完全決定性的?還是為發展、為人類自由乃至為「神」所留有的一個隨機空間?箇中答案,似乎細看本片主角 –– 「奧本海默」的故事能夠好好參詳一番。當人類被賦予自我毀滅的力量後,超級原子彈研發計劃的主帥也左右不了超強力新型武器在世上湧現;人性跟不上科技進步,到底該如何部署?從哲學角度看《奧本海默》的話,也許「核爆」並不是本片最好看的。 Text.大秀 Edit.Leon Lee 基斯杜化路蘭Christopher Nolan–作品累積全球票房達50億美元,曾獲五個奧斯卡金像獎提名、五個英國電影學院獎提名及六個金球獎提名。在2015年被《時代雜誌》列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百大人物;2019年因對電影的貢獻被授予大英帝國勳章。電影作品有《跟蹤》(Following)、《凶心人》(Memento)、《白夜追兇》(Insomnia)、《蝙蝠俠》三部曲、《潛行凶間》(Inception)、《星際啟示錄》(Interstellar)、《鄧寇克大行動》(Dunkirk)、《TENET天能》(Tenet)及新作《奧本海默》(Oppenheimer)。 拍二戰得有理科人優勢 《奧本海默》沒劇透可言,也未必需要了解路蘭的電影創作及操作,卻要求觀眾有大量歷史和科學知識(至少,也要打個底),觀影才更順暢投入。若你身為理科人如我,那些玻爾模型(Bohr Model)、Heisenberg的不確定性原理(Uncertainty Principle)絕對幫到你。 但一般觀眾,大概需要知:1939年,因物理學界泰斗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當時已移居美國居住長島,並於普林斯頓大學做研究工作)親筆簽下由另一位物理學家里奧西拉特(Leo Szilard)口述內容的「信件」,向時任美國總統羅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表示有消息指德國科學家經已成功製造核裂變,核連鎖反應(Nuclear Chain Reaction)快將成功,超強力新型武器好可能將在世上出現,若這樣的「超武」給希特拉率先研發成功後果就不堪設想! 於是,羅斯福總統就馬上組織一個由科學家組成的委員會,這委員會又迅速由六千美元經費澎漲到二十億美元成本(聞說當中只有十分之一經費為科研費,餘下為洛斯阿拉莫斯Los Alomos的建造及營運費用)、彰顯人類科學智慧、要嬴出國際軍事競賽、(原意)為世界和平帶來福祉的地下計劃 – 曼哈頓計劃(Manhattan Project)就誕生了。這雲集頂尖科學家的超級原子彈研發計劃,奧本海默就被欽點為計劃的主帥。 愛將們別要太忙 或許,不少人心內存疑,路蘭要拍二戰,都拍過《鄧寇克大行動》(Dunkirk)這個二戰「超大型散水」行動;要拍人物傳記,今次出現在《奧本海默》當中的物理學泰斗愛因斯坦不是會更有趣、在路蘭手上再拍「時間空間」觀眾不是更為期待?原來,成也路蘭,拍也路蘭 – 記得《天能》(TENET)中,軍火商Priya Singh跟「主角」談起「曼克頓計劃」和「奧本海默」?事後,有份參演《天能》的羅拔柏迪臣將一本奧本海默的演講集送了給路蘭,大學修讀文學的路蘭當然愈讀愈性起,索性研究埋奧本海默。但既然羅拔對《奧本海默》電影的誕生如此重要,為何路蘭沒有為他找個角色客串一下?反正電影也有加利奧文(Gary Oldman)、戴恩迪漢(Dane DeHaan)甚至影帝雷米馬利克(Rami Malek)客串,路蘭在接受其他媒體訪問時表示,羅拔柏迪臣送的那本書確是這電影計劃的緣起之物,但談到為何沒羅拔演出《奧本海默》任何一角時,路蘭只說了:「He’s busy……」就這樣。 而飾演奥本海默的就是路蘭電影中的「常客」斯里安梅菲(Cillian Murphy),他演過《蝙蝠俠》三部曲中的稻草人、《潛行凶間》中「目標」之一Robert Fischer、《鄧寇克大行動》中在海中被救起的軍人…… 斯里安(讀音應該是KILL-ee-an,該不譯作『斯』)近年最人氣作品應該是電視劇《浴血黑幫》(Peaky Blinders)。回說奧本海默,他本身就被形容為物理學/語言天才、大情聖、性格古怪難以觸摸…… 聽落已經夠晒傳奇。除此之外,奧本海默又經常發夢見到化學作/粒子飆速(IMAX版和菲林版應該有不同質感),也愛看著玻璃杯粉碎於牆角,也熱衷研究共產主義,他的弟弟/弟婦和妻子(Katherine,她還是別人的妻子時已搭上奧本海默,電影後段奧本海默自言跟她Walked through fire)皆是(或是前)共產黨員,甚至他那經常跳掣的情人Jean Tatlock更是名副其實的共產黨員(電影中比較少描述,展現出的也是慾和肉)…… 他對共產和女人的執迷,日後成為調查時被針對的重要素材。 跟得上劇情,跟不上科技? 路蘭今次以三條時間軸彩色黑白交錯來穿插故事(今次的玩法跟《凶心人》不同),首先是1940年代(彩色)有關奧本海默的背景/感情線/組隊曼克頓計劃的經過;第二條線是1954年(彩色)奧本海默受原子能委員會調查的時候;第三條是1959年(黑白)斯特勞斯(Lewis Strauss,羅拔唐尼 飾)就任部長前的國會聽證會的時候。《奧本海默》採用IMAX 65毫米及65毫米大片幅菲林拍攝,也是史上首部以IMAX拍攝黑白片段的電影(作為菲林控的路蘭,也破天荒著團隊研發65毫米的黑白菲林,在此之前,世上並沒這種東西存在)。片長足三小時,除了上畫前大家猜量如何拍攝的核試爆畫面之外,人物對話比例很多(Dialogue Driven),就算觀眾入場前已惡補歷史做足科普,也需要一定耐性跟上劇情。 中後段,斯特勞斯暗戰奧本海默的1959年聽證會「黑白」部份,網絡間形容為男版「宮鬥劇」,奧本海默在曼哈頓計劃時期桀驁不馴的言行開始浮面,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引來惡果無可避免。1953年奥本海默的原子能委員會調查,故事中奧本的團隊形容為袋鼠法庭(袋鼠法庭Kangaroo Court指無視公認法律或正義標準的聆訊,通常是臨時召集的聆訊,忽視正當程序,大部分早就有「預定」的審訊結論。也有說時美國當年淘金熱時,三教九流人事亂入人家土地爭掘金而就地亂開討論地權的臨時法庭)與1959年斯特勞斯被任命商業部長的聽證會攻防交錯高潮迭起。然而前段兩條「彩色」時間軸的交錯更是精彩,先給觀眾了解奧本海默的性格、才情、愛情,再來是他「組團」後逐漸面對都的問題和內心恐懼和悔疚的堆積(到審查階段太太Kitty也再三提醒他不用成為殉教者martyr),而「三位一體」試爆成功加上廣島/長崎投彈後,奥本海默那股不時襲來的深層恐懼終於爆發,在慶功演講上出現幻聽幻覺眼前只有恐懼;到他被稱為「原子彈之父」跟時任美國總統杜魯門會面時,奧本海默向總統直白內心不安卻反被嘲笑。 正如先前提到王家衛的《一代宗師》,電影開首一場葉問在大雨中獨戰群敵;《奧本海默》開端與結尾也出現同樣的下雨畫面,點點的雨,泛泛漣漪,水面的波紋(ripple)互相干擾,合符光是波(wave)或粒子(particle)的狹縫實驗(光波二象),又正好比喻核連鎖反應的層層堆疊狀態,也配合路蘭引出斯特勞斯念念不忘他與奥本海默及愛因斯坦會面的那天,果然必有迴響。原來,奥本海默和愛因斯坦,正在討論「將來」,無論你怎受膜拜也有被人憎恨的一天。然而,玻爾也曾跟奧本海默說過類似的話:「你賦予人類自我毀滅的力量,這世界卻毫無準備。」雨點也好,愛因斯坦拋進池塘的石子也好,一石激起漣漪,個體意志未必能蓋過萬種不同思想力量。愛因斯坦曾說:「上帝不會擲骰子(全句應為God does not play dice with the universe)」,若人性跟不上科技,該進?還是卻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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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咸Netflix紀錄片《碧咸傳》!重溫大衛碧咸如何由小鎮男孩變巨星再成為「妻奴」?
談到足球巨星,碧咸絕對是代表之一,由小鎮男孩一躍變身成為足球巨星,再變成荷里活名人和球隊老闆,他的經歷似乎比電影更精彩。Netflix就將他的經歷拍成紀錄片《碧咸傳》(Beckham),更找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導演拍攝,重溫碧咸的事績,同時也揭露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紀錄片《碧咸傳》將於今日(04/10)正式上架,以下率先為你解構預告片背景,帶你重溫這位永遠的萬人迷如何走進世界吧。 《碧咸傳》(Beckham)於10月在Netflix上架,一連4集的紀錄片找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導演Fisher Stevens執導,由碧咸在英國小鎮Leytonstone的成長開始紀錄,講述他如何成功用足球一步一步走進世界。事關這位全球知名的足壇巨星與文化指標人物 –– David Beckham,在全世界都是家喻戶曉的名字,卻未必人人都了解他真正的面貌,而本節目將與觀眾一起重溫碧咸種種大起大落,深入瞭解他如何憑藉決心取勝,並設法在事業與家庭之間取得平衡。 《碧咸傳》預告片一開頭就播放碧咸年輕時進球的英姿,他以堅定語氣表示:「我在學校表現不好,因為我一心只想踢足球!」讓人感受到他年輕時已經有成為職業足球員的決心。事實上,碧咸出身自東倫敦一個平凡家庭,唯一與足球有關的,是父母親都是曼聯的狂熱球迷,不時帶著他長途跋涉由倫敦出發,到奧脫福球場觀看曼聯的主場比賽,才讓他下定決心成為一位職業足球員。 影集將會講到他當年效力曼聯、擔任英格蘭隊長以及整個職業生涯,連曼聯傳奇領隊費格遜(Sir Alex Ferguson)、曼聯一代隊長堅尼(Roy Keane)及里奧費迪南(Rio Ferdinand)等都會亮相;而片中更重提當年他被費格遜用鞋擲傷眼的故事。 《碧咸傳》又會提到他於 1998 年世界盃中,以英國蘭國腳對陣阿根廷隊期間,因為失誤而領紅牌,導致英國隊被淘汰出局。事件後讓他受到了全球無數人的責備,事隔多年他重提事件,坦言對他有重大的影響:「想我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因為我無法提起⋯⋯我當時一度茶不思飯不想。我為這件事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也讓我快要認不出自己。」 除了足球生涯,碧咸與Victoria如何相戀、結婚,一度傳出婚變,到變成現在的超級「老婆奴」,也是影集不會不提的重點內容。紀錄片收錄了許多從未曝光的剪輯片段,他與Victoria亦將於影集中接受訪問,大談兩人如何相戀,並最終走入家庭。 Victoria又透露她與碧咸剛開始約會時,曾經被要求保持低調,因為一個是足球巨星,一個是著名組合Spice Girl 成員,若然戀情消息一傳出,必定會引起各界關注,她表示:「我的經紀人曾讓我們保持低調,所以我們會在停車場見面,但並沒有聽起來這麼不堪。」 由秘密相戀到世紀婚禮,再到四個孩子的出生,碧咸如今成為了全球最觸目的家庭之一,而他與轉為時裝設計師的Victoria仍樂於高調曬恩愛,讓人見證他們跨世紀的愛情故事。不過Victoria也坦言,一家人活在鎂光燈下,其實也不容易:「在馬戲團看熱鬧總是很有趣,除非你身在其中,而演戲的是你自己。」 紀錄片又會提到他於2013年選擇掛靴退出職業足球界退休,轉往時尚界發展,先是推出個人品牌,最近又成為美國足球隊的班主,以另一個身份在球場上發光,當他於紀錄片中憶起往事,繼續用語氣堅定地說:「我不會輕易放棄!」 其實早於去年Disney+就有迷你劇《碧咸救細記》(Save Our Squad with David Beckham),紀錄他回到東倫敦,為球隊Westward Boys擔任球隊教練, 以導師的身份教導像他一樣抱有足球夢的青年球員力爭排名,解決降班危機。 而有指Netflix亦曾試圖向碧咸建議,拍攝與《與卡戴珊同行》一樣的真人秀,但最後選擇以 1600 萬英鎊(約1.6億港元)推出全新紀錄片,回顧碧咸數十年的運動生涯,同時公開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內心故事。
Disney+韓劇《惡中之惡》承接《Moving》!池昌旭、魏河俊雙雄對決被譽為韓版《無間道》《古惑仔》
Disney+韓劇一浪接一浪,《Moving超異能族》好評如潮,迎來結局不久,全新犯罪動作韓劇《惡中之惡》現已上架,今回改由兩大男神上演雙雄對決,池昌旭與魏河俊首度合作,更被譽為韓版《無間道》,又令人想起昔日港產經典《古惑仔》? 池昌旭曾出演多套大熱動作韓劇,有「最型打星」之稱,今次在《惡中之惡》飾演臥底警察朴俊末,偽裝成黑道份子潛入跨國販毒集團,再次展現出色的身手及身段!另一邊廂,拍攝《魷魚遊戲》飾演警察黃俊昊而彈起的魏河俊,今次飾演江南黑幫主腦鄭企鐵,兩人在海報並肩前行,霸氣盡露。 《惡中之惡》以90年代的韓國江南為背景,演員服飾加入不少復古元素,更真實呈現出當年犯罪猖獗的首爾街頭。從預告片段中,已看到黑幫橫行無忌,在黑夜街頭揮刀搏鬥的動作場面,猶如港產經典《古惑仔》,江湖味十足。 故事講述,池昌旭飾演的朴俊末,突然被委派緝毒任務,被逼隱藏警察身份一步步深入危險領域,與魏河俊飾演叱吒韓國﹑中國及日本的毒梟鄭企鐵展開諜對諜,刺探惡勢力陰謀真相。同時,池昌旭劇中的妻子劉宜貞(林世美飾)與鄭企鐵原來是初戀男女朋友關係,並同被委派執行臥底任務,三方感情和查案關係錯綜複雜,難怪間諜劇情被指與另一經典港產片《無間道》相比! 為深入販毒集團核心,正義警察池昌旭假意與黑幫稱兄道弟,以逐步爬上權力巔峰,獲取頭目鄭企鐵的信任,但又不能違背警察使命,黑白身份不停互換,完美詮釋「二五仔」的內心掙扎,以演技將觀眾帶到危機四伏的臥底世界。最後,他會在人性及權力慾望等關口作出正義的選擇,還是被黑幫的忠肝義膽感動,寧願放棄任務? 黑幫故事當然少不了緊張刺激劇的武打場面,池昌旭及魏河俊對動作戲都很有經驗,流利展現出各種高難度動作,黑幫混戰、出生入死的打鬥場面拳拳到肉,令兄弟情昇華。在寫男人間的權力鬥爭時,各種力量表現亦充滿濃烈剛強力量,難分誰才是「惡中之惡」。 除了幕前兩大男神較技,《惡中之惡》由曾經打造多部同類型作品的團隊傾力製作,團隊作品包括向《無間道》致敬的警匪臥底電影《闇黑新世界》(2013)、寫壞人不擇手段求存的犯罪動作片《阿修羅》(2016)、間諜動作大片《獵首密令》(2022),同獲韓國甚至國際高度評價,更勇奪多項殊榮,因此新作《惡中之惡》被讚是品質保證! 《惡中之惡》劇集背景設定為90年代的韓國首爾,掌控著一個黑社會幫派的一名前DJ,開始於市內的夜場販賣一種名叫「江南水晶」的新興毒品。鄉村警察朴俊末(池昌旭 飾)被招募成為臥底,並負責潛伏於跨國販毒集團,目的就是為了成為集團的核心,從內而外搗破黑幫主腦鄭企鐵(魏河俊飾)的惡勢力, 找出「江南水晶」的毒品源頭。 在任務進行期間,朴俊末卻驚訝地發現同樣身為警察的妻子劉宜貞(林世美 飾)正自願地執行同樣任務,更發現她與邪惡勢力的核心首腦有著神秘的過去。《惡中之惡》全劇共12集,首3集已於Disney+ 獨家上線,隨後逢星期三上線兩集,並與《Moving超異能族》一樣,大結局以3集一口氣作結。
第20屆香港亞洲電影節HKAFF最強本土亞洲戲碼!宋康昊、役所廣司、岩井俊二訪港交流
年度電影盛事「第20屆香港亞洲電影節HKAFF」在10月至11月登場!今屆踏入第20個年頭,主題為「光影創異 拾回樂軼」,搜羅超過100部亞洲影片,既力撐本土及亞洲各國新導演,亦選映重量級導演及影人電影。除了電影放映,HKAFF更邀得重量級影人,包括最近兩屆的康城最佳男主角得主,分別是韓國影帝宋康昊、日本影帝役所廣司,還有《情書》大導演岩井俊二等人,都會訪港出席一系列座談會、大師班、與影迷Q&A環節等,可說是「開關」後一次過為香港影迷送上強勁亞洲電影陣容。 開幕電影:《年少日記》、《白日之下》、《韓戲逼人》(Cobweb) 「第20屆香港亞洲電影節HKAFF」由百老匯電影中心主辦,將於10月13日至11月12日舉行!與過往一樣,開幕及閉幕電影同樣力撐新導演作品,今年三套開幕片分別有兩部由社會角度出發的港產片,及一部韓國重量級新片:《年少日記》由爾冬陞監製、卓亦謙編導的首部劇情長片,借近年學童自殺問題探討來自原生家庭的傷痛,詰問世代創傷的形成;《白日之下》改編自真實事件,《IT狗》導演簡君晋及班底再次以抱有理想的年輕人為作品重心,透過記者視角,反思在劣勢下堅守良知和崗位的意義; 至於第三部開幕電影,則是韓國「青龍導演」金知雲最新黑色喜劇《韓戲逼人》,他與老拍檔宋康昊第五度合作,並聯同多位實力派韓星演出,多場戲中戲、景中景巧妙地呼應著角色背景,編織成一幅結構緊密的蜘蛛網。今次,宋康昊更會親身來港與影迷見面,及出席大師班與本地影人作深入交流,而本屆HKAFF亦悉數放映金知雲與宋康昊合作的四部經典作品,《死不張揚離奇失魂事件》、《茅躉王》、《風塵三俠決戰地獄門》及《密探》,重溫二人合作無間的「韓戲」之路。 閉幕電影:《但願人長久》、《填詞L》 來到閉幕電影,《但願人長久》由名導關錦鵬監製,台灣視帝吳慷仁出演毒癮父親,新導演祝紫嫣身兼編、導、演三職,獻出一部細訴生命之不易、父母之艱難的真摯之作;《金都》導演黃綺琳編導的《填詞L》,導演監製自資製作,不論戲內戲外都是呈現追夢之路,更是電影史上首部關於粵語歌詞的作品,由新世代填詞人兼金像獎提名新演員鍾雪瑩主演的清新細膩之作。 焦點影人:役所廣司 今年除了宋康昊來港外,出爐康城影帝役所廣司亦攜同得獎作品《新活日常》到港!身為日本當代最重要的演員之一,役所廣司的表演軌跡貼近生活,演出時總能卸下個人氣質,今年剛獲封康城影帝,靠演繹公廁清潔工日常摘下桂冠,正是凝聚了畢生功力。本屆HKAFF除了放映獲獎新作《新活日常》,更會選映《談談情 跳跳舞》、《鰻魚》、《X聖治》及《浩劫餘生》,回顧役所廣司歷年來如何融入市井,為不同片種賦予深沉韻味。役所廣司更會親身來港出席大師班,亦會於放映前後與影迷見面! 影迷別注:濱口龍介《無邪之境》、岩井俊二《祈憐之歌》 今年繼續有不少享負盛名的電影人推出新作,HKAFF亦一一選映:憑《Drive My Car》(第18 屆)勇奪奧斯卡最佳國際電影、橫掃全球多個獎項的濱口龍介載譽回歸,新作《無邪之境》(Evil Does Not Exist)聚焦自然,疏理捕捉細微、重要,卻容易被忽略的情感;《消失的情人節》日本版《快一秒的他》?導演山下敦弘聯手編劇宮藤官九郎,承繼台版原作的奇幻風格但將角色性別反轉,並將舞台搬至古城京都,以輕復古風調製濃郁浪漫;《爸媽不在家》導演陳哲藝的康城參展新作《燃冬》,以電影觀察時代環境,藉三位年輕人的情感交叠,訴說關於邊界和距離、成長和記憶的故事;《祈憐之歌》導演岩井俊二再次書寫日本311大地震的集體創傷,以短暫的生命、漂泊的心和歌聲編織尋求救贖的故事。岩井俊二亦會親身來港,於《祈憐之歌》的放映後舉行電影技術工作坊。 其他HKAFF特別推介 1/《富都青年》:馬來西亞導演王禮霖夥拍首次出任監製的金馬影后李心潔及金鐘視帝吳慷仁,述說無家、無父母、無國籍、無身份的兩兄弟,在社會底層奮力求存,叩問生命為何的故事。 2/《望月》:香港導演羅耀輝在2016年備受好評的《幸運是我》後,新片《望月》透過一家三口的悲歡離合,再度刻劃人與人之間的細膩情感,交出一部有笑有淚的溫情小品。 3/《暗流》:《我是千尋》日本導演今泉力哉最新力作,由日本影后真木陽子及《怪物》男主角永山瑛太出演,音樂大師細野晴臣創作出如大海般沉靜又深不可測的配樂。 4/ 《愛是一把槍》:新出爐威尼斯影展未來之獅獎得主的台灣電影,導演李鴻其演而優則導,將日常社會觀察和自己的生命經驗寫成處女作。 5/ 《飯氣男孩》:橫掃加拿大多項電影獎,在16mm 菲林拍攝下呈現舊日氣氛,以溫柔細膩的鏡頭,講述亞裔移民在北美成長的九十年代移民故事。 6/《愛在滿格時》: 真摯動人的蒙古作品,蒙古影帝Amarsaikhan Baljinnyam 初次自編自導自演,質樸的溫柔道盡草原上的相聚別離。 7/ 《毒行伊朗》:羅迦諾電影節最佳電影金豹獎得主,又一突破伊朗禁令之作,團隊以打游擊的方式拍畢整部電影,導演直言拍攝時「每一刻都預咗俾人拉」——抗爭的因子存在於這部電影的每一格菲林內。 8/《北了》: 脫北驚險實況紀錄片,導演運用細膩的角度捕捉不為人知的北韓,同時混合偷拍鏡頭片段記錄種種險象環生,帶領觀眾置身生死一線的逃難過程。 香港亞洲電影節2023日期:2023年10月13日至11月12日地點:百老匯電影中心、PREMIERE ELEMENTS、PALACE ifc、MOViE MOViE Cityplaza、B+ cinema apm、MY CINEMA YOHO MALL及B+ cinema MOKO售票詳情:www.cinema.com.hk
Netflix又一游水神作《Nyad》!電影高開100%爛番茄的熱血53小時渡海泳故事
Netflix又一神作即將推出?繼早前紀錄片《屏息心動:自由潛水之夢》(The Deepest Breath)大獲好評後,11月初將有另一套講述長途游泳運動員的電影《Nyad》(泳不放棄),由《美麗有罪》及《非單親關係》提名金像影后的Annette Bening,以及演過《沉默的羔羊》及《房不勝防》的奧斯卡最佳女主角Jodie Foster聯合主演。早前電影首映已率先獲得100%爛蕃茄的超強評分,以下為你解構電影背景和必看賣點,做定功課讓投入值更高! 《Nyad》(泳不放棄)故事講述世界紀錄長距離游泳運動員 Diana Nyad 的傳記人生,她於2013年以64歲之齡,從古巴渡海泳至佛羅里達基韋斯特島,全程180公里,成為歷史第一人。 身兼作家、記者和游泳選手的Diana Nyad早於1975年,曾繞著曼哈頓游了45公里,當時已經引發全美國的關注,1979年再從巴哈馬的北比米尼游到朱諾海灘,全程164公里,一次又一次打破紀錄。 到了64歲時,Diana Nyad成功不用防鯊籠,游過充滿鯊魚的古巴與佛羅里達之間的海域,以53小時成功創下歷史創舉。據指Diana由28歲已經有游過該海域的想法,最終在30多年後達成目標 。 這套重現Diana如何挑戰極限的電影《Nyad》,由兩屆金球獎最佳音樂及喜劇類電影女主角Annette Bening主演,完美呈現Diana Nyad面對挑戰與各方阻礙時的心路歷程,還有如何一步步衝破障礙,達成夢想。 至於為人熟悉的奧斯卡影后Jodie Foster,片中將飾演她的最好朋友兼教練Bonnie Stoll,由開始的勸阻好友到互相扶持,並引導Diana Nyad一步一步完成創紀錄的使命。 電影除了題材、卡士吸引之外,電影更是由夫妻檔Elizabeth Chai Vasarhelyi和Jimmy Chin執導,他們曾經憑紀錄片《Free Solo》贏得奧斯卡最佳紀錄片,之後的《The Rescue》(洞穴救援行動)與《Return to Space》(回歸太空)都大獲好評。《Nyad》作為他們的首套劇情長片,自然被認為是信心的保證。 其實《Nyad》日前在多倫多影展進行世界首映時,已經獲得一眾傳媒的極高評價,而兩位女主角的精彩演出也獲得極高評價,不但在爛番茄上得到100%的新鮮度,甚至被指是明年問鼎最佳女主角與最佳女配角獎的大熱之選。電影將於11月3日正式於Netflix 上線,相信屆時又會引起熱話!
《今際之國的有栖》第3季確定:山崎賢人、土屋太鳳繼續在陣!10張撲克+鬼牌以外的劇情預測?
《今際之國的有栖》(又名:《今際之國的闖關者》)第三季要來了!Netflix突然公佈新一季落實開拍的消息,根據漫畫的發展,故事似乎會圍繞最後神秘的「Joker鬼牌」發展,有栖將會如何再次進入今際之國,又將如何打倒「終極大佬」? 《今際之國的有栖》(Alice in Borderland)改編自麻生羽呂的同名漫畫,由山崎賢人、土屋太鳳主演,第一季曾創下開播不到一個月就有超過全球1,800萬用戶收看的紀錄,被稱為近年最成功日劇之一,劇情講述幾位於現實生活中不如意的主角,突然置身杳無人煙的東京,需要玩遊戲才能獲得生存的資格。 2022年上架的第二季,更加入山下智久、恒松祐里等演員,講述眾人逃出海濱,挑戰「公仔牌」的劇情,雖然作為主角的山崎賢人與土屋太鳳似乎已經智破「最終Boss」,返回現實生活,但劇集的最後仍留下伏線,暗示最終的「Joker牌」仍未登場。 直到近日Netflix 終於公佈開拍第三季的消息,官方Instagram先貼出10張神秘組合的撲克牌,並以一系列暗號,為新季度預告。而正式發佈的預告中,則是出現了「JOKER」牌及「遊戲即將開始」的旁白。 導演佐藤信介表示《今際之國的有栖》仍尚缺最後一塊拼圖:「第三季即將開始,會是一場無人知曉的全新旅程,有超越以往的遊戲、玩家。究竟誰是敵人?誰會生存?在未知的旅程沒有人知道答案,敬請期待。」 其實《今際之國的有栖》的第一、二季已經將漫畫的內容全部拍完,因此有指第三季將會是番外篇《今際之國的有栖RETRY》的內容,講述有栖再度因為意外回到今際之國。 內容講述已經26歲的有栖良平已經與宇佐木柚葉結婚,宇佐木即將臨盆之際,有栖再一次因為意外而進入了今際之國,為了妻子和即將出世的孩子,他絕對不能失敗,但漫畫中有栖只玩了一個遊戲就回去現實,要拍成劇集似乎有些不足,Netflix的第三季或許會加入些原創內容吧! 雖然官方仍未公佈第三季演員陣容,不過有指山崎賢人、土屋太鳳已經確定回歸,而今季會有哪些新演員加入,參加「今際之國」的遊戲,也叫人相當期待。
《黑的教育》專訪|柯震東 善惡八十
大概《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實在過於深入民心,柯震東身上那種青春躁動大男孩的味道從未消退過,即使已經事隔12年,「柯景騰」好像還在他身後,保持著高中生的狀態還沒畢業。不過那或者更多是在印象上的,現實中的柯震東與九把刀在《那些年》後永續青春餘韻,前者演後者編,打造了《報告老師!怪怪怪怪物!》、《月老》與《請問,還有哪裡需要加強》等話題作品。 可是新作《黑的教育》些許不同,柯震東這次坐上導演椅,在鏡頭外開始以另一角色,重新去理解拍電影這項工作。他直言做導演比做演員辛苦多了,但眼看處女作放送,有小孩出世的神奇共感:「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部,一定要做一個沒有遺憾的東西。」 text . yuiphoto .Oiyan Chanhair & makeup. Ivan Huang / FLUXREELvenue.百老匯電影中心 黑的教育 殘酷青春物語不勝枚舉,但《黑的教育》柯震東作為導演身份的處女作,自然好奇會拍出哪樣的故事。沒有那些年的青春勃發,《黑的教育》描寫三個高中生畢業那晚的故事,三人以交換內心至闇秘密來證兄弟情,後來卻因為玩過火,使這晚成為一門代價沉重的課堂。據指,故事8年前早有雛型,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落實拍攝計劃。直到疫情開始,整個行業幾乎全部暫停,《黑的教育》才重回柯震東與九把刀的討論中,打算將它重新編排。「討論了大概半年多之後,我們就打算找導演,但怕又要討論半年,故輾轉就變成我做。其實我一開始沒有答應,因為覺得很可怕,導演跟演員兩者其實差很多。但後來又有太多因素如經費上的考慮,所以最後就換個心態,把它當作是一個實驗吧。」 開頭閱讀劇本,柯震東直言在故事上沒有太多想法,反而拍攝方式上希望花點心思:「最初是想拍成一鏡到底,整部電影一個晚上,就用一個鏡頭拍完,打算倣效一部電影叫《一鏡柏林》(Victoria)。當然技術上沒有那麼好解決,此事就作罷了。不過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開頭就覺得這個故事需要很多的大特寫鏡頭,這部電影會不斷出現些演員的big shot。」拍攝的過程中,故事也愈拍愈暗黑,殘暴、情色、血腥的鏡頭衝擊著觀眾的眼簾。「最後的那個鏡頭反而是最早就定下來的,那個場景也是找很久的,希望讓它有那個空間可以拉開來呢,表達未來很有希望的感覺。」 導演初體驗 委以導演的重任,雖說劇本有九把刀把關,其他的都要靠自己了。柯震東坦言做導演比演員辛苦,東奔西跑之外,還需要整合許多人的意見。「最困難在溝通吧,導演是要跟整個劇組的人都溝通。在百多個人各有意見想法的時候,我們要互相拉扯跟討論。但我覺得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挑戰,只是硬要說的話,做導演不一定是比較難,但一定是比較累。」嘗了這滋味,柯震東並沒有特別留戀導演一職業。雖然他感言《黑的教育》就像自己的第一個小孩,稱「不管別人怎麼說你都會覺得自己的小孩很可愛。」但同時他也承認,自己現階段比較喜歡當演員。「因為演員比較『快速』。演員可能幾個月半年要準備一個角色,然後就可以再換成下一個角色。但導演不同,他要跟同一個故事綁在一起很久,前期劇本到後製就是一兩年的事情,要長時間困在同一個故事其實蠻有壓力的。 」 作為好友、編劇,也是導演前輩,九把刀前期也為柯震東提供了一些幫助。「拍前他有分享一些他覺得不錯的片子參考,香港的電影也有,像杜琪峯的《PTU》,因為它也是在講一個晚上的故事。」選角可能是柯震東熟悉的一環。這次挑選的三位主角蔡凡熙、宋柏緯和朱軒洋全是台灣新生代小鮮肉,柯震東表示最初以年紀為主要條件去選角,但最後還是以演員的質地為重。「他們三個在裡面都有一些樣子,跟故事的角色有相似的地方,在這個角色該有的一些基本的樣子。」 善惡新定義 《黑的教育》比起探討善惡,更多的是去提問,如何做人?戲裡頭說:「世界10%是壞人,10%是好人,其他都是看情況。」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善惡搖擺的人,計算了後果效益,選擇做對自己有益的事情。柯震東指:「好人壞人其實都看面向。譬如說,我做這件事大部分人覺得很壞,但以某些人的角度,也有可能覺得他可能是為了誰而做這件事情——大家都只會以單一角度去看一件事情嘛。那當然,也會有那種極度可怕的殺人魔,極端的惡,主要是某些事情。可能在某個人的立場,是無法選擇的事情,或者自覺在做好事。一件事情沒有絕對的黑與白。」 那麼哪一種人較為討厭?柯震東二話不說回答,一定是看情況選擇的人。「因為壞人已經決定他是壞人,很好理解。看情況選擇的人,就好像故事這三個好兄弟,自認為是一輩子的朋友,然後交換秘密不出賣對方,但當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其實大家在推對方出去。」故事最後進入暴走階段,避免劇透不細述,但確實會有一種入了魔的觀感。但他解釋:「大家都會覺得好像。最後完全是在發洩或者報復,但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種領悟的時刻。」黑的教育,到底教育了甚麼?有待觀眾自己作答。■